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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望过去,苏韶言正陪着一个妇人。她的脚步僵住了。第二十五章四年前,叶然第一次见到傅延北的母亲。那个画面,她一辈子都不愿意再想起。有时候她也想做个催眠,把这段记忆抹去。可是她不能,这是她欠下的债啊。那天的环境异常混乱,叶然恍惚地站在医院走廊上,人来人往,她不知道自己飘零在何处。傅母一身旗袍,雍容贵气,她刚刚从一场晚宴赶过来,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延北怎么样了?”医生和她说了什么,叶然什么都听不见。她只是看到傅母摇晃欲到的身子。“怎么会这样?”她的声音充满了悲痛,“小北——不要,我的儿子——”断断续续的话语,一字一字敲碎了叶然的心。叶然缩在角落里,那一刻她很想上前,很想告诉她,延北会没事的。只是她双腿像灌了铅,沉的迈不动一步。不一会儿,傅家人出现了。一个高瘦的年轻男子,和傅延北有几分相似,眉目清俊,只是更加的内敛与沉稳。他一直在和医生交谈,随后安慰傅母。他的出现让混乱的氛围稍稍平静了几分。后来,叶然才知道那个人是傅延北的堂哥,傅延林。傅延北伤的很严重,手术一直做了二十二个小时。这二十二个小时,叶然滴水未沾,也没有人和她说过一句话。她不知道傅家人到底知不知道她的存在?她孤零零地站在那儿,灵神早已不知去了哪里。天亮了。曙光照亮整片大地,万物迎着阳光生机勃勃。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医生满脸疲惫,“病人还在危险期,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叶然那一刻终于感觉到了什么叫痛彻心扉,喉咙像被呛了辣椒水,疼的失去了言语能力。傅母终于坚持不住,痛哭起来。“小北——小北——”傅延北头部受到了重创,脑部淤血虽然清除了,但是后面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医生无法给出答案。看着傅延北被推进了监护室,叶然哭不出来,她只是痴痴地看着。此后,叶然再会议起这段,才明白她这一生所有经历过的悲痛,都不及傅延北躺在监护室的那一刻。钱菲和周瑞雪从学校匆匆赶过来,“叶然,怎么回事?我听说傅延北……”年轻的女孩子无措的看着她。叶然双眼毫无焦距,空洞的看着他们,“嗯,他会没事的。”钱菲和周瑞雪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陪着她留下来。叶然不吃不喝,人越来越瘦,嘴角干的起了一层皮。“叶然,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不想吃。”她皱了皱眉,“钱菲,你们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下。”“你冷静的还不够吗?叶然,谁也不想这样的。傅延北如果醒来,他也不想看到你这样。他那么爱你……”叶然干涩的眼角终于落下了泪,她哽咽着,“如果他没有爱上我就好了。”没有爱上他,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钱菲和周瑞雪紧紧地把她抱住,这一刻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傅延北的车祸,傅家人始终没有找过叶然。第三天,叶然站在病房的窗前,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身。她回头,视线和傅母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一时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歉意地看着他的mama,眸光复杂。傅母眸光淡淡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十几秒,没有一点愤怒的情绪,慢慢挪开,夹杂着一声轻若无闻的叹息。叶然站在这如同深潭一般沉寂的走廊上,她用力地掐着掌心,提醒自己,“伯母,对不起,是我——”傅母扯了扯嘴角,一张脸再也没有那天晚上的光鲜了。短短三日,她一下子老了十岁。“叶然,以后不要再来找延北了。”这是傅母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凝成了寒冰的冷度,如同刀子一般戳着叶然的心。不要再来找延北……也许是这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让傅母就这样放弃了叶然。……“叶然——”时安拉了拉叶然的手臂。叶然恍惚地收回视线,她快速掩饰着自己的慌张,“喔,走吧。”后背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时安没有发现她的异样,“韶言和傅延北一起在美国念书的,他们感情挺好的。刚刚那位阿姨,是傅延北的mama。”叶然低着头看着地上的石砖,她呐呐地问了一句,“他们关系好像很好。”“是啊。傅阿姨很喜欢韶的。”说完她有些后悔,“不过傅延北不喜欢她,不然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叶然笑笑,时安是真个善良的姑娘。“傅延北挺奇怪的,这么多年也不谈恋爱。大概是车祸后遗症。”叶然手一紧,“他的身体还没有好?”时安皱皱眉,“我也不是很清楚。车祸这事,外面的人都不知道。我也是听斯南说漏了嘴才知道的。”叶然吁了一口气。因为傅家人希望傅延北忘了车祸,忘了她这个人。傅家人已经花了很大的力气,把叶然从傅延北的生命中彻彻底底的抹去。傅母从澳大利亚回来两三天,回来之后就开始送礼物,给苏韶言带了一条雪花项链。苏韶言来拿礼物顺便陪着傅母去买了几套衣服。“没想到今天买了这么多,还是你的眼光好。”傅母微微笑着。“阿姨,是你身材气质好,衣服配您。”“你这丫头从小嘴就甜。”傅母眼底满满的爱恋,“你和延北都是二十四了。我和你叔叔二十二岁就结婚了,二十四岁我已经做了mama。”苏韶言沉默不语。傅母叹了一口气,“延北现在心思都在深海二期上,我也劝不动他。延林给他的压力太大了。”“阿姨,你别担心,我爸说深海二期很值得期待,也许未来不久,深海二期将会超过金基现在的位置。你要相信延北的眼光啊。”傅母轻笑,“那你相信他吗?”苏韶言扯着嘴角,“我一直都相信他。”“好孩子。走吧,我们去看看他,晚上一起吃个饭。”苏韶言知道傅母这是在为她和傅延北制造机会。她的心有些难受,明知道感情勉强不来,可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好。”算了,走一步算一步。陆风正在傅延北汇报工作,“何成言先生,已经不再作画了,除非是什么特别的人。”他肯定不是什么特别的人。傅延北挑眉看着他。“傅总,何先生的难求。”他直接说道,反正伸头还是一刀。“你去求了吗?”陆风窘,“求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