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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她记得他幽暗深邃的冰眸子,亏她还救了他,早知道这般无良,让他瞎眼得了。仲雪心中大喜,以为她承认了,伸手想要触摸她的脸颊,这张脸不知在梦中摸过多少回,想过多少次。可手刚抚上她脸边,就觉一把东西扬在脸上,直冲鼻孔。那东西带着股青草香,有种甜腻的感觉,他只吸了一口便瞬间变得迷糊。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已华丽的栽倒,头磕在地板上,很疼。昏迷前似乎看到她脸上的狡颉的笑,能感觉到一只脚在他身上狠狠踹了一下。“这该死的丫头。”他低咒一声,随后陷入深深的黑暗。三春踢完还觉不解气,忍不住又踢了他一脚,看看那张俊脸更觉来气,便对着他的脸再来一脚。这一脚踢得甚重,他半张脸都肿起来,上面还印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脚印。她咬了咬牙,都说城阳君好色,果然名不虚传,哪有这般猴急的?气过之后,心里又有些担忧,毕竟是魏国君侯,只手遮天的人物,这要被他醒过来,一定不会放过她的。越想越怕,没头就往外跑,走了几步忽觉身上一凉,才想起这破烂衣衫根本不足以遮羞。四处望了望,这屋里连块布都没有,唯一能穿的恐怕就是他的君侯服了。转回来把他衣服摞下,露出精壮的膀臂,健美的小腹,以及……她不禁啧啧出声,没想到城阳君长得俊美,身上也是肌理分明,宽阔的胸膛,结实的腹肌,让他显得更加狂野不拘,邪魅性感。晃了晃头,甩掉心中遐念,若是闲暇之时他定会多瞧几眼,再摸上一把过过手瘾。可现在……还是换衣服出去要紧。他腰上有一块腰牌,伸手拽下,虽不知什么用处,拿着总不是坏事。房门外守护着四名武士,眼看着一人出来,还以为是君侯,都跟了上来。“主公要去何处?”三春压低声音,呼一声,“退下。”那些武士止住脚步,都面露狐疑。她强忍住想狂奔的冲动,态度从容的走出去。等再见不到林阁的影子,开始疾奔。此时早已入夜,灯光不明,不少下人看见君侯如被踩了尾巴的兔子四处乱闯,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一时间府内大乱。也幸亏有了那块腰牌,把它亮出,令人打开府门,她轻易逃出来。刚才府里各处都找不到晏平,猜想他可能早就带着人先走了。她自知闯下大祸,也不敢回使馆,便直接去找青。番外那是如影随形的毒他一直在做一个梦,睡梦中他又回到了以前,回到了十一岁那年。那一年是他初到楚国,他本以为离开了魏宫,就能摆脱一个人,魏国的上大夫楼杰,也是魏王后楼氏的亲弟。可是天不佑他,这个魔鬼一样的人,在他在楚国质子府住下三个月之后,居然跟到了楚国,如鬼魅般出现在眼前。在质子府的前三个月,是他十一年中过得最幸福的三个月。因为有燕丹,他的生活瞬间变得充实而美好。在他强烈的要求下,他住的院子离燕太子伯丹很近,与她只有一墙之隔。他迫切的想和她搞好关系,几乎每天都找各种理由去拜访她。有时候传递个信息,有时候送个东西,这些完全能让仆人办的事,他都会亲自做。只为了叫她记住,隔壁住了个一个人叫公子仲雪。他的策略见效很好,燕丹记住了他。几天之后就开始邀他去院里坐坐,沏上一壶茶,摆上两碟清点。然后饶有兴趣的说起一些幼时在燕宫的趣事,说她与弟弟姬叔琪在一起如何如何。他很喜欢听她说话,她的声音甜美,描述动人,听着她的故事好像把他带到燕宫中,仿佛亲眼目睹了两个孩子是如何玩耍的。他深深的羡慕那个姬琪,甚至有些嫉妒,然后升起一种想要得到她,也想要拥有那种幸福的冲动。适逢阳光明媚的日子,她还约他一起出游,贵族们的聚会也邀他参加。慢慢的他踏入了楚国宫廷的圈子,逐渐与那些高高在上的公子们接触起来。起先他对这位燕国太子并不喜欢,甚至有些嫉妒她,凭什么他一出生就那么光鲜高贵,就像天上的白云,洁白无瑕。而他只能躲在黑暗里,时刻想着用阴谋算计别人。他出身不好,母亲是越人,灭国之后曾被俘虏到魏国做了个营妓。后来魏国和赵国开战,魏王亲自上战场,一次酒后招幸了他娘,然后发现怀有身孕,就带回魏宫做了宫女。这么卑贱的身份,连宫里的洗衣婢都不如,所以他从出生就没被当成人养过,从学会吃饭起,就学会了看人脸色。魏王早忘了有他这个儿子,只在必须派个儿子做质子的时候,经人提醒才想起有他这么个人。楚国之行他是带着任务来的,魏王派他做jian细,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把探听到的消息传回去。他必须很好的完成任务,否则没有人会记起他,也永远不会把他接回去。魏国每三个月就会派人来接收消息,他发现这个来的人是楼杰的时候,他所有的好心情,安静的生活都被夺去了。他变得恐惧,变得敏感,变得仇视更多的人。而这只是他噩梦的开始。楼杰喜好娈童,年纪越小越得他欢心,在魏国的时候他有几次就险些遭了他的毒手。现在到了楚国,孤独无依的他,就像一只无力挣扎的小猫被人扔到床上,扒开皮毛,血淋淋的似要剖腹挖心,他的沉重力道,他的粗暴动作,把他身体每一寸肌肤都弄疼了。楼杰走后,他有一整天都下不了床,即使下了床走路也是疼的。他不可能一直躺着,他要吃饭,要去茅厕,而想不被别人发现,只能强装成与平日无异。他自尊心很强,不欲让人看到自己这个样子,迫不得已出门时都是捡别人不常走的小路,扶着墙一点点挪步。走几步便已疼得面颊抽搐,他手扶着墙,斗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他拼命捶打墙壁,而身体的痛远远比不上心痛。咬紧牙发誓,总有一天会把楼杰的胸口剖开,把肝脏挖出来咬碎,把皮一层层拔下来贴在城门上。就在这个时候,忽然看见地上有一双脚,抬起头立刻撞进一双亮晶晶地眼中。她的姿势很奇特,不是高高在上,而是蹲在地上正歪着头用疑惑地眼神盯着他,“仲雪,你生病了?”姬仲雪此时此刻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她,他怕被人知道了瞧不起,尤其是她。他咬牙,“我没事。”怎么会无事?看着他的手抚在臀上,燕丹摸着下巴深深地想,然后忽然有所顿悟。“你且等等。”她呼一声,转眼就跑不见了。只片刻便又跑了回来,一只手伸到他面前,白嫩的手心里托着一个小瓶。仲雪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