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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人家的小孩,让小孩乞讨财物给自己花销。”一伙人听的目瞪口呆,那玉左手边的孩子长出了口气。“那小孩一定吃了不少苦头,还好上天保佑,最后被家人找到。”那玉点点头,勾起嘴角,笑着说:“是啊,上天保佑,虽然那孩子已经被割去舌头,砍断了右手,总归还是被家人找到。”落了话音,一时静默下来,半晌才有人低声问道:“讨饭就讨饭,为什么要弄成残疾?”那玉摊了摊手。“好手好脚的谁愿意施舍?就算愿意,那孩子长大如何?弄成残疾之后,便是长大成人也能出来乞讨,而且容易控制,不用担心逃跑。毕竟无口无手,就算逃走也无法养活自己。”不知是不是那玉讲的故事太过沉重,这么说完,大家没怎么言语,不时三三两两都说时间太晚,陆续离开。那玉叹了口气,看向周晋。“我们也回吧。”周晋没动,在火堆里添了几节柴禾。“你说的是哪里的事?按照周礼,可不是所有小孩都能到塾中读书。”“不是周朝的事。再说了,现在还有多少国家把周礼放在心上。”两人正说着话,东门衍从房顶上跃了下来,凑近周晋旁边耳语,那玉见周晋肃着脸,也不知出了什么事。“阿玉,我们快点回村子吧。”周晋听完东门衍的话,拉起那玉就走。“怎么了?东门呢?他不跟我们一道回去?”那玉见东门衍说完便匆匆离开,也不知要去哪里。周晋思索片刻,略一踌躇,还是开了口。“东门发现有不速之客,要去解决一下。”“什么不速之客?”“还不清楚,对方鬼鬼祟祟,想必来者不善。”周晋皱了皱眉,接着说,“——有可能是盗贼。”那玉心头一跳,紧张的环顾着四周黑漆漆的丛林。“如果是盗贼,对方定是冲着村子来的,回去就是自投罗网。我不回去。”那玉停下脚步,想要找地方躲藏。“别怕,东门对付的了,我们若是不回,待会儿有人找来恐怕引起sao动。还是让他悄悄解决才好。”那玉还是摇头,松开周晋的手,转身跑回刚才破败的草棚里。周晋叹了口气,只得跟上。回到草棚,没见到那玉身影,只有半灭的火堆冒着烟雾。“阿玉?”周晋唤了一声,没有回音。他四下寻找,在房角的乱柴堆里发现屈膝缩成一团的那玉。走到近旁,周晋跪坐下来,将手放在那玉的肩头。“我不是说了,东门应付的来,不要怕。”那玉抱膝坐着,声音很低。“我没有害怕,只是还不想死,也不想靠近危险。”周晋对那玉突然固执起来大惑不解,也不明白那玉的语气为何变得如此冷漠,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怔了很久,周晋低声道歉。“对不起——”他觉得自己不该提到盗贼,还有解不解决的话,是他不够慎重。那玉这么小的女孩,听了这些一定非常害怕。而听到周晋道歉的那玉微微吃惊,这才抬起头,不过夜色昏暗,看不清周晋的表情。“为什么道歉?”“……是我说话没有把握分寸。”“真搞不懂。”那玉皱着眉,心里烦躁,没有精力揣摩周晋的话,她说,“我以为你应该瞧不起我才是。”“瞧不起你?这是为何?”那玉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短促地冷笑。“不管东门能不能解决,回去通知村民的念头,我一刻也未曾有过。只要自己安全无虞,其他什么都无所谓。”那玉没有说谎,实际上,她甚至连半分自责的情绪也无法涌现。不想死,也不像靠近危险,仅此而已。她想,在云梦山上生活的这段时间,自以为相处融洽,与亲朋产生的些微情感,一旦碰到危险,便显得如此肤浅……沉默的空气散发着朽木和泥土的气味,混杂着烟雾与冰冷。无火取暖,腊月的天气有些刺骨。但那玉没有觉得如何寒冷,因为没再言语的周晋伸手将她揽到身边,两人紧挨着相互取暖。那玉有些困惑,她觉得可能是周晋年纪还小,对人心险恶知之未深。思来想去,时间也过了很久,那玉的腿开始发麻。“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她忍不住询问周晋。“你心情好一点了?”周晋不答反问。“什么意思?”“你说话的语气又有了温度。”那玉愣了愣,她心里确实不像刚才那样烦闷……不过这小子,洞察力很不一般嘛。就在这时,周晋突然说:“来了——”那玉正想问什么来了,门口便有黑影闪进,看那身形,是东门衍的。随之而来,带着一股生铁似的腥味。“你受伤了?”周晋问道。“一点小伤。”东门衍说,“那伙人果然是盗贼,有三十来人,都带着——嘘!有人靠近!”东门衍拔出佩剑,站在周晋和那玉身前,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阿玉,阿玉——”原来是越尧找来了,三人松了口气。那玉走到门口,越尧一眼看见。“师兄怎么来了?”“你还问我,这么晚了怎么跑到这种黑灯瞎火的地方?”“先不说这个,东门受伤了,师兄快帮他包扎一下吧。”“受伤?怎么回事?”越尧先是一惊,继而说,“算了,还是先回去再说。”.第3章第三章东门衍的伤口包扎好了,越尧也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出乎那玉的意料,越尧没有露出丝毫吃惊的表情,自顾收拾东西。“阿玉,天色已晚,你也该回房休息。”越尧板着脸说。那玉见越尧的表情有些严肃,吐了吐舌头,赶忙出了周晋房间。回到自己房间,就见越尧也跟了进来,那玉忙说:“师兄,天色已晚,你不回房休息?”“阿玉,毕竟男女有别,以后不要一大晚上还和他们混在一块。”那玉心想,男女有别,越尧你不也是男的。不过那玉还是没有反驳,以越尧这幅长兄教训幺妹的架势,说了等于白说,还要招来一顿唠叨。“诺,师兄大人,阿玉谨记在心。”那玉一本正经地说着,然后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好困啦,师兄我先睡了。”越尧带上房门转身离开,那玉躺到床上,盯着光秃秃的房梁发呆。这户人家有不少空屋,都是战死的儿孙留下来的。所谓乱世人命不如草,就是这种时代吧。战争连年,盗匪猖獗,是自己少见多怪,别人早就习以为常。好在她隐居在云梦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