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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弘益安静地陪在木桉身侧,他并不动筷,只是在木桉茶水饮尽时,默默提袖为她添满。木桉吃了八分饱,终于得闲,偏头问他:“婚礼这便算是完成了吧?”她从寅时一刻便被叫起来做各种准备,婚礼的各种繁文缛节实在是磨人,直至被送入洞房她才得了片刻的空闲。晏弘益闻言,深藏衣袖的手蓦地紧攥,表面还是一派笑意:“还没喝合卺酒。”“对哦!”木桉恍然。喝过合卺酒,木桉又去摆弄方才拆解下来的头饰。晏弘益不知她是何意,坐在位置上不动,视线黏着她,眸色沉沉。木桉纠结了一会,索性放弃,整一整身上的真红/袖衣和大红褶裙,坐回床沿,拿了那红帕子盖住自己:“方才饿得狠了,竟然忘了最重要的。那头饰我实在带不回去,这样可以吗?”晏弘益胸口跳动的厉害。原来不是因着对婚事的不满而故意为难他吗?原来只是忘记了……晏弘益紧张地站起身,先前的阴郁一扫而空,全然换作手足无措。执起喜秤,挑起红帕子,这场景他在心底遥想过多次。红绸上撩,精巧的小下巴,饱满水润的唇瓣,有些软rou的白皙面颊,以及一双灵动的眼眸。面前的人是木桉,一切都和他曾经梦到过的一样。然而他前半生唯一的美梦到这里就结束了,梦中的她不会眨巴着眼睛,有些羞涩地小声唤他:“夫君。”由此,此刻的他,恍恍然竟比那时梦中的自己还要幸福得多。木桉见晏弘益木愣愣地没动静,便又唤了一声。娘亲叮嘱,要由男方应下,才算是礼成。“夫君?”“嗯?嗯!”竹卿连连点头,意识到他点头次数过多,他又连连摇头。木桉觉得有趣,不过是换个称呼,何故羞成这样。又将大小事宜仔细回想了一遍,确定没有了遗漏,她便开始解衣衫:“时辰不早了,咱们睡吧。”晏弘益不敢置信地盯她,迫切的想要看她说这话时的表情。自他心仪于木桉,每日里都饱受折磨。他想和她说话,可他不过是学堂的打扫,寻不见机会。他想要娶她,又舍不得她受苦。自己经商,想等着有朝一日可以风光上门提亲,又煎熬着稍有迟疑会被他人抢先。赵老爷招他入赘,他迫不及待地答应,他甚至都没听清赵老爷后半句说了什么。他知道木桉对婚事cao办过于急促心有不满,可他还是假装不知,违背了她的意愿,这是他的过错。如今他们已经成婚,事成定局,在别的事情上,他便不愿再让她为难。晏弘益正要开口提议自己去外间睡,又听木桉迟疑道:“那你要睡……外侧,还是内侧?”晏弘益一愣。“嗯……好吧,”木桉往里侧爬,“我也是最近才发觉的,原来我睡觉的时候很不老实。睡外侧方便扶莲不时进来给我盖被子嘛,但是扶莲又说今后这种事要交给你。你觉得麻烦吗?”晏弘益顺着木桉投来的视线去看,见她神色犹豫又有几分期待,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暖色的烛光莹莹。晏弘益轻轻地摇头,求之不得。木桉在被里躺好,只露出一个脑袋,满是笑意的注视着晏弘益。晏弘益窘迫,避过身去,颤抖着指尖开始解衣衫。他脱下外衣,敏感地听见木桉的一声清脆的笑。“笑……笑什么?”他张口,迟缓地发觉自己声音哑得厉害。“大姑娘家羞羞羞。”木桉打趣。晏弘益抿紧了唇,将褪下的喜服与木桉的放在一起。之后便背对着木桉,一动不动了。又听木桉道:“为什么不过来?”过去……晏弘益僵硬的站着身,心口莫名生出的焦虑使他身形紧绷……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还是说,她根本不介意……那事……他可以……见晏弘益慢吞吞走到床边,散了发,沉默不语的盯着她,目光灼灼。木桉又奇怪:“你看我做什么?”边说,边往大红丝绸被里缩。艳红色的锦被愈发衬的眼前人肤白貌美,双眸晶亮。晏弘益克制不住的朝木桉伸手,想要触碰她的渴望烧灼着占领他的内心。木桉安静的被晏弘益打量,晏弘益用指尖轻轻勾勒她的眉,指腹带一点力度的摩挲她的面颊。木桉疑惑,却还是忍住了。直到晏弘益动作凌乱的想要掀开她守严的棉被,她才连忙出声阻止:“这被窝我的,你的是那个。”晏弘益牢牢盯紧她:“我想和你一起睡。”“不行……”木桉立即拒绝。她这凡人的身子生来便畏寒怕冷,被窝也是暖很久才会温热,她并不想分给他。晏弘益收回手,却还是坚持:“我们成了婚,已经是夫妻,为什么不可以……”“不行……”木桉不满地拉长了声音,晏弘益在外面待得久,身上寒气重,她可受不住。“我……”晏弘益看木桉一个翻身背对他,突然哑了声音,失了继续辩驳的力气。面上各□□绪涌入又退却,他小心地挨着床边躺下,茫然无措望向头顶帐帘喜色的纹路。能娶到她,已是三生有幸,他本该感激上苍了。可身体里久散不去的热度提醒着他,他想要更多。待到身边传来平稳的呼吸,晏弘益隔着被子将人紧紧拥住,在木桉额头印下克制的吻。“我的。”他不自觉地喃喃,而后轻笑,一双杏子眼暗暗沉沉,渐渐融入夜色里。------------第13章梳发到白发齐眉一宿安眠,木桉睁开眼只觉得神清气爽。只是……木桉呆愣愣的瞧着眼前人。晏弘益距离她极尽,她能清晰的瞧见他黝黑瞳眸中自己的倒影。“早。”木桉莫名有点心跳。晏弘益也是束手束脚,他还保持着将木桉圈在怀里的动作,私心里不舍得放开。木桉爬起来,领口大开,粉色绣美荷的肚兜露得彻底。晏弘益垂眸去看,又立刻别开眼,伸手去给她聚拢衣领。木桉看着在自己胸口处摸来摸去的手:“你做什么?”“我……我给你理理……”晏弘益磕磕巴巴。他别着眼,按着方才自己所瞧见的,一点点小心翼翼地摸索,可手及之处皆是一片烧灼指尖的柔软,始终不见衣带。没有视物功能的咸猪手把木桉从脖颈到腰间的每一寸都摸了个仔仔细细彻彻底底,又熟门熟路地摸捏回去。一来一回,温香软玉盈手,晏弘益早就美得忘了初衷,他不自觉倾斜了身子,往木桉身上蹭。木桉被他细碎的发梢拂得发痒,便提醒他:“还没找到衣带么?”晏弘益蓦地回过神,瞬间羞愤不已。待晏弘益窘迫地为木桉掩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