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是生是死,是死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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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以前。 “什么?!满盈要逃?” 前因后果,萧裕安才终于知晓大半。 他来回踱步,说:“明明有我在,为何萧旭不肯和我说一声!我自然可以轻而易举地拦住她!我就说孩子们今天怎么这么粘我,感情他们这是在分散我的注意力...” 不!不对! 萧裕安登时怒极,脖子梗粗,说:“萧旭这是在将计就计!他想借由满盈逃跑的计划,借由你,让满盈进宫!陈平,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真的以为你和他之间还是君臣吗?为什么还要继续听命于他?等满盈进了宫,那你们可真就是君臣了!” 他厌极了陈平的性子,厌极了陈平的不争不抢,让他差点错失所爱。 “你休想带着满盈进宫。”萧裕安说着,摆起手势,让自己的近卫戒备起来。 看着萧裕安的人都亮出武器,陈平依旧稳如泰山。 “你的近卫队不过一千,而我领着十万大军才从草原回来...” 他看着萧裕安,继续说:“陛下胸中沟壑,世间难有对手,我只不过是...顺势而为...卑职失礼了,王爷。” 正当双方争执时,胡人掠走花满盈和孩子们的噩耗传来。 胡人被陈平的军队逼上了山崖,陡峭之上,他挟持着花满盈,身边他的同袍,挟持着不敢乱动的花心容和花翎轩,发狠说:“中原人,我主已下达死命令,誓要报以毒蛇之仇。” 他的汉语支离破碎,但陈平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浓烈的杀意,乃至不惜玉石俱焚。 “你放开她,你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 陈平本就木讷,谈判词说的干巴,他干脆屏退了所有手下,留下自己慢慢靠近胡人。 “不过来!否一起死!” 胡人钳住花满盈的手,下了力气,引得花满盈痛吟,眉头皱紧。与此同时,孩子们也被另一个胡人恐吓,花心容更是哇哇哭着。 陈平瞪红了眼,却是只能退下,深呼吸后,才说:“你放开她们...陛下会答应你的一切要求的。荣华富贵,你享之不尽。” 说完,陈平心底被挖去一块——他还是那么无能,无权无势,只能仰仗他人,才能守护好她。 “陛下?她是皇帝的女人?这些是皇帝的孩子?”胡人问着,眼睛直溜溜地转。 胡人带着密令而来,却不知花满盈身份,他只感觉诧异:面前这位汉人将军,似乎对自己挟持的女人有不一样的感情。 陈平握紧拳头,张口嘴唇开合,却又是吐不出半句话。 于公于私,他都不想承认花满盈是皇帝的女人。 双方僵持之下,花满盈忽然笑着,对陈平说:“畏首畏尾,这可不像你。” 花心容趁着胡人不注意,一口咬住胡人的虎口。 “啊!” 胡人吃痛,猛地一甩,将花心容摔得翻滚在地,朝崖边跌去。 “容容!” 花翎轩喊得急切,连忙追去。 正当胡人分心之时,花满盈连忙夺过胡人的刀,一脚将其中一个胡人踹下山崖。 “容容!轩儿!” 花心容半个身子落在空中,而花翎轩趴在崖边,用力攥住她的手腕。 “哥哥,娘亲——容容怕!” 花满盈丢过刀,喊着:“娘亲来了——” 多了一人的力量,花心容成功解救,正当母子仨抱在一起时,缓过劲来的胡人高声喊着,向她们挥刀。 “娘亲!”“阿娘!” “花娘——” 花心容和花翎轩被花满盈一把推离崖边,她自己生生挨下胡人的一刀。 “没有人...可以伤害我的孩子——” 花满盈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和胡人扭打起来。 怎料,争执之间,胡人以用躯体力量,将本在崖边的花满盈压住,二人双双坠入崖底。 陈平离她们有数十米远,就快赶到时,他被花心容抱住了腿脚,就是这么一点空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花满盈失足。 “啊啊啊啊啊——娘亲!” 花心容抱着头尖叫,两眼一翻,倒在地上。 “容容meimei!”花翎轩抱住晕倒花心容,脸色发白,冷汗直流。 “五爹,容容meimei她——” 只见陈平跪倒在崖边,散了魂魄般,任花翎轩怎么叫唤都不应。 萧裕安摆脱掉陈平的人废了些时间,赶到时,只看到花满盈坠崖的一幕。 他拖着步子,一步一步来到崖边,喃念着:“满盈...满盈...” 花翎轩见到萧裕安来了,哭喊着说:“大爹,你快看看容容啊!容容她、她不知怎么了!” 场面混乱极了,副统领赶忙跑过来,问:“将军,这下子...该如何是好?” 眼睁睁看着花满盈坠落,陈平的心脏猛然揪紧,口中传来血腥味才发现自己早已咬破了唇角。 “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啊,花娘! 所幸崖底是一条河,陈平灰寂的眸子燃起一丝亮光。 搜寻的这几天,虎头军全军戒备森严,宛若铁桶,半点风声未露。 由于花心容惊吓过度昏倒,苏醒后高热不断,萧裕安只好带着她和花翎轩先行离开。 副统领在营帐的门口拦下了太后,说:“太后,您怎么过来了?” 太后面露愠色,说:“已经有两日了,为何还不回京?哀家已经听闻了王妃和胡人坠崖的消息...古往今来,怎会有活口?连尸身都寻不到!” 她往营帐内看去,高喊:“陈将军扎军在此,寓意何为?为何还不归京复命?若还是想做些将功赎罪的事,那也先把哀家送回去吧!” 内里的陈平已有两日未合眼了,他走出营帐,猩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太后,说:“恕难从命...卑职希望太后先在这里,好好欣赏山野风水。来人,将太后送回去,好好看护。” 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又再度席卷太后的全身,她不可置信地说:“你这是要...造反?” 虎头军不进京复命,而是在野外扎营,那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太后惶恐陈平的不轨之心。 眼看局面诡谲,副统领赶忙招呼手下带走太后,打起圆场说:“怎会呢?将军只不过是想要寻得王妃,好将功补过...” 夜里,副统领走进帐内,叹气说:“将军,已经两日了。消息很快就会瞒不住的...” 萧旭至今未有怀疑,是因为只知道花满盈伙同了山匪准备逃走,而不知有胡人插足,所以宽限了时间。再者经由此事,萧裕安也不会将实际情况告知给萧旭,他们之间的联盟已经土崩瓦解。 如今花满盈和胡人坠入山崖,消息不明...又或许,早就香消玉损。副统领想不到到底怎样的神迹,才能让花满盈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烛火摇曳,衬得陈平的脸色愈发阴沉,他半晌才开口说:“容容...和轩儿...还在等她回去...我必须带她回去...” 魔怔! 副统领头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下属汇报,在山脚下几公里外村落的溪流岸边,飘了一具女尸。 整整三夜未眠,等来的却是噩耗,陈平的心脏一抽一抽地疼着。不过他尚未见到女尸真身,他还是不肯死心,策马跑得飞快。 不...不是她...不能是她... 下了马,拨开围观的村民,入眼便是湖蓝色衣裙,以及素白的手上那一抹绮丽的橘红。 信念在此刻半数倒塌,陈平再也撑不住,跪倒在地上,最终勉强咬着舌尖,半爬半跪走,来到女尸面前。 他撩开糊在女尸脸上的湿发,看清了那张脸。 “啊——啊啊啊——” 是她... 陈平大声呐喊着,泪水下落,滑过他的脸颊,印出道泪痕。 围观的村民后退半步,生怕陈平发疯,因为眼前的陈平着实可怕,红眼乱发,甲胄上还残留着褐色的血迹。 副统领遣散着周遭的老百姓,静静守着陈平。如今是第三日了,陛下的耐心是有限的,怕是很快就要亲自过来。如此情景,估计在场的所有人都要为佳人的仙逝而陪葬。 他摇头叹气,心想死便死了,但在之前,就让陈平好好地和他的爱人独处上一段时间吧。 就当此时,穿着素白衣裳的妇人,手边拉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女孩,走了过来。 副统领看着此人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一股温顺贤淑的气质,但素白的衣裙却是让旁人看着她清冷无双,好似将军怀中的女子。 “大人,她...已经走了...” 陈平猩红的眼看向妇人,吓得妇人说不出后话,女孩儿害怕地抱住妇人的腿,喊着:“娘亲!” 与花心容相似的童音让陈平的脸色有所缓和,他哑声说:“不,她只是呛水了,她还有救...” 话毕,陈平往花满盈的口中渡气。 “她只是昏着了...” 陈平摁着花满盈的胸膛,其间不断给花满盈渡气。 见他如此疯态,妇人的心跳疯狂加速,她急道:“大人!” 陈平不管不顾,反倒是女孩的哭啼叫他止住了。 啊,容容... 他突然反应过来,他最为疼爱的容容还饱受着惊吓之苦。 女孩哭着说:“娘亲,她浑身湿哒哒的,看起来好可怜啊。” “是啊,还是烦请大人,让她入土为安吧。” 陈平垂头不语,他的手指抚过花满盈的脸,喃喃说:“怎会如此呢?这就是我的报应吗...” 老天爷,我只不过为爱争上一回,难道就因有违伦理,不被世俗所接受,就要如此惩罚我吗? 陈平握住花满盈僵硬的手,抚着她的脸,痴道:“水里很冷吧,花娘...” 妇人显然是有些着急,她捏了捏女孩的手,女孩瞬间了然,糯糯地劝说陈平将花满盈放开。 这对母女实在来的奇怪,可偏偏陈平却能听进去她们的话,想来是女孩酷似花心容,让陈平警惕心大减。 看着女孩软糯的脸,陈平便开始担忧起花心容来:不知容容好些了没... 太后和王妃遭劫持,震惊朝廷上下,本应将山匪军师于秋后问斩,但在唐烨霖和韩琰的力保,以及萧旭的有意袒护之下,山匪的军师招安入朝。 军师觐见萧旭于御书房,俨然纤弱士子,并非花满盈本人。 “你是军师?你是如何跟盈娘联系的?盈娘呢?” 唐烨霖快言快语,凑到士子面前抛出一连串的问题,他于昨日归京,才知道花满盈伙同山匪逃跑的消息。 同在御书房还有韩琰,有些失神,望着地面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士子明成淡淡然看着他们,说:“臣从未认识过什么盈娘,更别说联系了。” 萧旭微眯眼,上下扫视着明成。 若说这个明成到底有什么让萧旭在意的地方,那便是此人的气质与花满盈有两分相似,淡淡立于人前。 世上会有人皮面具么?会有缩骨之术么? 萧旭的脑子飘过无数奇思怪想,他真的希望面前的明成便是花满盈,但是他很清楚,这个人绝对不会是花满盈。 他密信与陈平,为的就是趁机将花满盈劫进宫中,如今过去几日了,陈平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而他的暗线已经告知他萧裕安带着孩子们回府。 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吗?萧旭有些头疼,梳理不出清晰的线。 见明成如此发问,唐烨霖愣了愣,随后便认为明成只是不知道他所指的盈娘是谁,继续说:“盈娘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纤细女子,跟她在一起时会觉得心很平静...她说起话来——” 韩琰咳嗽两声,断了唐烨霖的后话,明成则是表情怪异,似乎在憋笑。 “唐世子,你说着说着,不像审问明大人,反倒是在说情话了。”韩琰声调平平,虽笑着,却是有种阴阳在其中,刺得唐烨霖喉咙一哽。 明成掩面咳嗽几声,调整了姿态,说:“臣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但怎料内子遭人胁迫,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落草为寇。如今陛下肯为臣伸冤,那臣定会不负所托,为陛下排忧解难。至于唐世子口中的盈娘,臣从未接触过。” 他顿了顿,眼睛里冒出打量,在韩琰等人的身上兜转,问:“陛下召我来,就是为了和韩大人以及唐世子,讨论一个名为盈娘的女子?” 萧旭这才开口,说:“明爱卿,你的事朕已经查的差不多了,知道王家确实多有不对,朕已经将王和调离京城,永世不得回京,且扣除俸禄三年。你的妻女,受苦了。” 身为帝王,安抚臣心尤其重要,萧旭所要思量的东西太多,他内心焦灼着花满盈的消息,可面对明成,却不得不耐下性子。 唐烨霖看向萧旭,大眼透露着不解:哥,你为何不细问明成关于盈娘的消息? 只见萧旭捏了捏眉心,摆手说:“都下去吧,朕乏了。” 韩琰当即告退,他本就没奢望能从明成这里得到有用的消息,只不过此前乃调查山匪的命官,不得不面圣统一汇报。 他看透了花满盈,想来这次出逃的计划,花满盈已经规划到万无一失。他亦不会将此事告诉其余五人,和他们商讨,他要自己寻到花满盈。 啊,没事的小盈。你既然想走,可以,但是得要带上我啊。 暗地里,韩琰已经开始打听消息,准备自己一个人查出花满盈的下落,随后紧跟花满盈的步伐。 他们与花满盈磋磨了那么多年了,总该要算清账——到底谁才能陪在花满盈身边? 御书房剩下萧旭和陈公公,萧旭罕见地叹了口气,说:“你说,为何她就是不肯好好呆着?” 陈公公立马下跪,不敢搭话。 “陈平那,还是没消息传来么?” 空旷的大殿没有任何回应,萧旭的心愈发地焦躁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