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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困倦,仿佛随时能睡着,但又异常的安静,连那眼缝中透露出的一点眸光,都似冷芒,偷偷盯着海吹纱。没错,是魔附了。有记载,魔附,妖魔附妖,魔鬼附人。男附男,女附女,老人附老人,孩童附孩童。魔是极其遵循规则的一种死灵,这也就是说,附身在这个小男孩身上的死灵魔物,是个魔鬼,且是个年龄相仿的小鬼头。特殊医疗中,众所周知的难度分级,儿童是排在第一位的。另外一个众所周知的,就是魔的治疗难度,大于其他类别。其中,魔鬼的治疗难度,又远远大于妖魔。这种分级是合乎道理的。因为妖能修人形,在社会中行走的,除开特殊情况,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成年体态。成年体态的妖死后化妖魔,那也是成体的妖魔。无论是治疗还是驱魔,直接放手按照规矩和经验来就是。但魔鬼的花样就多了。比方眼前这个,人类孩童去世,化魔,就是个小魔鬼,小魔鬼再找年龄相仿的孩子附身,那就不能来狠的,必须用保守和安全的方法,进行仁慈的驱魔。这种情况下,没有经验的,手法不纯熟的,控制不住自己力量的,都无法对孩童进行治疗。棘手。连海吹纱自己都忍不住吐槽,自打从事了这个行业后,用了多少次棘手这个词?海吹纱又去看了其他的孩子,那些孩子还好,只是被煞到了,魂体惊厥。六岁以下的小孩子,魂体还处于半开放状态,与身体的契合程度还不牢靠,因此很容易受到惊扰。比如,受到惊吓丢魂,与鬼擦肩而过后入夜就会发烧,周围环境的大运走衰时会敏感多动……现在这种情况,就是身边的小伙伴被魔鬼附体,其余和他走得近的孩子就也会惊魂不定,发烧疲倦。所幸这些孩子都无碍,只要睡好觉,休息好,症状就会缓解。只是有一点,是谁提出把孩子送到昆仑东院来的?难道有知情人?“是我。”一个中年大婶走进来,与海吹纱说了事情的经过。“……妖?”尽管这位大婶身上满是葱花油烟味,但海吹纱仍然嗅到了她的妖气。大婶点头:“我在雷泽幼儿园做厨师。”她是个C级妖,无毒无害。就如有的人类喜欢毛茸茸的动物幼崽,这个妖大婶喜欢软乎乎的人类幼崽。后来,被人间美食征服的大婶,终于在摸爬滚打后,找到了她最喜欢的工作,到幼儿园给孩子们当厨师。她关心每一天的饭菜和每一个孩子的健康状态,也是她,第一个嗅到了不妙的气味。“那是魔的气味,腐烂的死灵味道,就沾在孩子们用过的碗上。”她说,“晚上家长群里有家长说孩子精神状态不太好,我就私信了这些家长。”“无论如何,感谢。”海吹纱道。胖大婶摇头:“不不不,说动家长们到昆仑医院的不是我,家长们先把孩子送到了雷泽人民医院,还好医院里有个同类在,他在那里当医生,要不是他,家长们肯定不会把孩子往这里送。”一个郊县的人类医院中潜伏的有妖,海吹纱半点都不惊讶。毕竟启明附近多妖,离开妖属地后,沿着黄河一路东行,往祖国的腹地走,第一个大型妖鬼一线城市就是西安,而西安又有严苛规定,非妖鬼人才无法拿到长居证,所以妖们都分散在了西安附近的小城市中。据说,启明市以及附近辖区的妖鬼数量去年统计就有一千三百多个,医院学校警局这些地方有妖,也不足为奇了。基本情况了解后,海吹纱把其他的孩子留在了东院,又回到那个被附魔的小男孩身边。魔在这个男孩子身上,那重点治疗对象,就是他了。海吹纱思索着,驱魔的话,西院有个电话名簿,上面印着所有旁门左道驱魔除鬼的行家,打电话找几个有档期有经验的就是。目前麻烦的是,要不要和孩子的家长签治疗合约?家长会信吗?如果家长不信,带着孩子走了,她该不该留?如何留?海吹纱头痛不已,打算先和家长交流,也好试探家长的类型和态度。“孩子叫什么?”“皮皮。”海吹纱与皮皮的母亲简单交流了起来。皮皮的父亲在外地工作,她则在家经营着线上预约的美甲店,老一辈都在乡下,平时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带孩子。海吹纱再问皮皮的发病情况,皮皮的母亲详细说出了发病时间和细节。这是个认真的母亲,从幼儿园接孩子回来后,就一直和孩子在一起,洗澡,检查身体变化,询问在幼儿园的一天都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并且留意孩子的每一个表情变化。母亲说道,从幼儿园回来后,皮皮十分反常的没有玩手机看动画,而是追着自己走,她去哪里,他就跟到那里,软软叫她mama。她只要闲下来玩手机,回复客人,他就会打翻手机,要她陪自己玩游戏。“非常粘人,我想那个时候孩子应该就已经不舒服了,所以才会依赖我……”皮皮的母亲说道。母子俩玩拍手游戏,还玩了翻花绳,一直玩到十一点左右,她催促孩子睡觉。“入睡前,都很正常。”十一点半,她洗漱好睡觉,发现孩子眼皮剧烈跳动着,眼睛翻白,嘴里嘟嘟囔囔念念有词。最开始,她以为孩子做了噩梦,搂在怀里安抚了,孩子忽然抓住她的头发,哭喊着:“我要mama,我要mama……”再次哄睡后,到凌晨一点左右,她忽然被一串笑声吵醒。睡在身边的儿子嘻嘻笑着,磨着牙齿,见她醒来,挽着她的胳膊,轻轻说:“来玩游戏吧,mama。”海吹纱听完,佩服的同时,也知道无法找个理由搪塞这位母亲,事到如今,只能如实说了。“到西院来吧。”海吹纱道,“具体的,我会给你看治疗方案和保密协议。”穿过长长的走廊,母亲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景物变化。等来到西院,海吹纱将保密协议交给她,同她坦白说了西院的治疗范围和出院条件后,皮皮的母亲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您是不信吗?”海吹纱道。“不……我是想起一件事,刚刚没有同医生说。”皮皮的母亲坐直了,瞪大了眼睛,用缥缈的语气说道,“我们家……养了个猫。”她家养了一只猫,黑色的猫,八岁了。每天皮皮放学后,就会抱着那只老猫看动画片或者玩游戏。那只老猫也很是宠孩子,会安安静静陪着他。但昨晚,事情有些不同寻常。皮皮进门后,原本等在门口的猫跳开了,而后不停地冲着皮皮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