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你跳起舞来很难界定是悲剧还是喜剧

    夸张了！她什么时候犬化了，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廖寞然有点急了，再看看那新闻内容，句句暗示她和段语凝有私情，虽说这只是网路的八卦小报，但被写成这样对段语凝的名誉还是有伤，偏偏段女神本人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她忙将那新闻传到了三人的小群组，不多时柳青卿就已读了，很快就回覆她：

    【河畔草】收到，我马上处理。

    【寞然das】抱歉，下次我会再更小心一点。

    两人间的谈话很严肃正经，没想下一刻某人却横插出来：

    【段肠草不是毒药是解药】我觉得照片拍得挺好的，记得帮我要一张。

    这他么到底是怎样的人才会在这种时候要照片？

    廖寞然憋住想飆脏话的情绪，深深吸口气，默念三次「她是老闆要温柔对待」，而后才抬起头看向段语凝，正巧段女神也在看她，目光灼灼，这已经是不知道是第几次，廖寞然在段语凝身上看到这种眼神，她以为段语凝就应该是那飘忽瀟洒的文青女神才对，怎么到了她这里，文青那一派就完全不管用？

    段语凝的餛飩麵在这时送了上来，廖寞然硬是忍住了满腹的话语，让段语凝先吃饭，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段语凝在吃饭的时候很是安静，眼睫低垂，一手持筷，一手拿匙，在蒸腾雾气间，段语凝看起来莫名乖巧，呼了口气后，将一口汤和着餛飩送入嘴中，嘴唇染上了层薄薄的辣油，为她表面的乖巧平添上一丝诱惑。

    廖寞然就这么盯着段语凝进食，没来由地跟着她吞了口唾沫，后知后觉的惊觉自己明明都吃饱了怎么还有点饿？

    廖小助理摸摸自己的肚子，觉得有点忧伤，这时一支汤匙突然凑到了面前，差点沾上廖寞然的鼻头，晃了两下，最后停在她嘴边，廖寞然一愣，不及反应，命令似的一个字响起：

    「吃。」

    许是段女神的遗毒太深，廖寞然下意识地遵从雇主的命令，嘴一张，那汤匙就塞进了嘴中，一口咬下，咸香可口的汤汁在嘴中散开，搭着外皮的麻辣，成就了一嘴的鲜香，饶是廖寞然以前常来这吃麵，还是被那餛飩给惊艷，眼中闪着晶亮的光芒，侧首却见段语凝一手支着头，笑咪咪地看着她说：

    「好吃吗？」

    廖寞然一个气岔差点呛咳到往生。

    她记得粉丝页面上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段语凝有口水病啊！现在冷不防给她送这么一匙餛飩，难不成是毒药的象徵？

    然而段语凝却在她的注视下，慢条斯理的又舀起了颗餛飩，毫不犹豫地就往嘴里送，眼角甚至还愉快地扬起。

    这真的是！太可怕了！

    廖寞然就这样目瞪口呆地看着段语凝吃完了整碗餛飩，擦擦嘴后，还伸长手给廖寞然擦擦嘴角，廖小助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些，段女神手落空，挑起眉收回了手。

    「你记得我和你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廖寞然才刚喝了口水，段语凝下句话令她险些喷自家雇主满脸水，她咳了声后，看看段语凝认真的表情，有点尷尬的笑笑说：

    「如果我说我忘了会怎样？」

    段语凝不答，直接拿起一边的竹筷，啪擦一声掰成两半，面无表情的看她，廖寞然顿悟，思考了下后，叹口气放弃挣扎，选择和盘托出：

    「是在选秀节目的后台，你的表演令人很难忘。」

    听到「难忘」这关键字，段女神轻哼了声，表情很是愉快，然而她万万没想到，小助理居然实诚的可以，想了想后又说：

    「悲剧的很难忘。」

    于是段语凝的脸色在下一刻也悲剧了，她拍拍桌子，不满的说：

    「也没那么悲剧吧？」

    「哎？啊，我说错了，那个应该勉强算是喜剧吧？」

    现场空气一凝，段女神的脸色越发沉，可廖寞然没看到，彷彿落入了回忆中，视线望向远方，眼睛瞇起，笑着说：

    「不过那时候你的创作，真的很好听啊。」

    听见那话，段语凝神色稍霽，「嗯」了声，可要是没得寸进尺的话就不是段女神，她不依不饶的回了句：

    「然而你现在最先想起的居然是我的舞姿。」

    「……我又没说你是因为舞姿才成为喜剧的，看来也很有自觉啊。」

    廖小助理胆子有点肥，一句话抢白段女神，自家雇主刚舒缓的脸色又阴了起来，廖寞然见状忙一句话接下去：

    「但我就一直没想明白，你怎么会想要参加女团比赛？完全不是你的风格啊。」

    这句话却似戳到了段语凝的痛处，总是一刻不得间的蛇精病段女神，此刻竟反常的静了下来，廖助理暗叫一声不好，怎么就没把握好分寸，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她正想着该怎么扳回局面，段语凝就闷着嗓子道：

    「因为那时候的我也想变得讨人喜欢。」

    那句话的语尾下坠，廖寞然从里边听出了低落，她往旁边一看，见一贯没心没肺的段语凝抿着嘴，垂着视线，竟有几分可怜兮兮的味道，廖寞然的心不期然一揪，慌忙地想要打断段语凝的话头：

    「你不用说没关係的......」

    「不需要强求自己变成其他人喜欢的样子，真正喜欢你的人，会喜欢你喜欢的一切。」

    段语凝的嗓音低低的，绕口令似的唸了一大串字句，廖寞然听着那些话，人有点矇，总觉得那些话有点耳熟，果不其然，就听段语凝笑着续道：

    「这些话是你说的，我比较傻，听了你的话，没再参加比赛，但运气也比较好，喜欢的东西，刚好都有人喜欢。」

    话到这她顿了顿，而后抬起头看向廖寞然，控诉似的扬声：

    「可你明明就叫我不要参加比赛，但最后为什么得冠军的却是你带的艺人？」

    廖寞然的脑子如遭雷击，轰隆一声，所有的东西她都想起来了，包括她在厕所对段语凝说她跳舞像木乃伊，不适合参加女团，说她适合单飞自己出专辑，肯定会大卖；她那时候太年轻，待人处事都是一片丹心，可拿到现在来看，那些好意似乎就变味了。

    她怎么好像就成了为了让自家艺人获胜，不择手段的坏女人了？

    段语凝双手抱胸，像极了即将降怒于凡人的女王，一字一句吐出口，却令廖寞然不寒而慄——

    「所以，我决定了，我要报復你。」

    x

    段女神：哼！就从今天晚上罚你陪睡开始报復好了。

    柳青卿：什么！太可怕太血腥太残忍了！

    廖寞寞：？？？？？？

    （某经纪人从此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