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二十九|回收简介粗暴复仇的性交。江云和人质。(五更之二)
南云,云端以南。一个慢节奏、还算宜居的边境城市。 江云从去年下半年,江立高中后就一直在这里定居。 房子是叶飞租给她的,叶飞父亲的战友在南云任职安家,两家交往颇密,落下一处空闲房产。 在这间房子的卧室内: 桌上摆着手机,是当初走前换的。角落里搁着相机,是她特意回家拿的,高泽的相机。 距离她回去取走相机已经一月有余,五月底,天气泛起炽热的预兆。 房间里遮光帘挡得严严实实,依旧能从帘与天花板的夹缝中漏进光亮,呐喊明媚天气。 江云靠在沙发椅上,桌子有些高,并不是适合看手机屏幕的角度。 她继续往下懒了懒,像被灼烧到般眯起眼睛,头顶罅隙中的日光与电子屏幕的亮光分割成两个维度。 尤其是,屏幕里未点开的视频的封面—— 半张江立的脸,浴室背景,一个男人赤裸倒在浴缸沿上。 浴缸里注满水,水面扬起来,在小小的浴缸中壮阔如同波澜,这张动态、诡异的封面预示着这长达半小时的视频出现任何事情都情有可原。 座椅很舒适,令她不自觉一直往下滑,直到滑至几乎平躺,江云挣动起来,端正坐好,最后审视一遍封面的模样,点下开始键。 儿子的脸生动起来,视频太清晰了,连江立脸上细小的水雾都可看见: [江立把手机架到高处,后退几步。他也是赤裸的。] 她曾不止一次感受到诸如此刻的无力感。生命注定是无法任由摆布的,不论她努力做过什么,不论努力是有所助益还是适得其反;不论她是长久陪伴在儿子身边还是随心远行;没有任何区别,她都会面对如今心境。 视频依旧播放: [少年揽起男人后腰,男人的头颅无力垂入水中,被拎起。] [江立轻轻说:“我知道你醒着,趴好。”] [男人的身躯奇迹般焕发活力。] 江云搞不清楚江立为什么要给她发这个,凸显叛逆?像江立那样的乖小孩也会有叛逆期吗。 任何家长看到这样的视频都不会无动于衷吧。 而且,这个男人,怎么有点眼熟。 她等男人侧过头来。 [江立慢悠悠给自己撸硬,带上套。] [男人没有给江云看清他的机会,他被绵长的侵犯重新怼成无力的模样,双臂撑挺,肩胛拱起。支撑他头颅的脖颈微微摆动,下巴磕进水波,丧失力气的痛呼渐渐溺水。] [江立不再理会男人,他扭过头仰着寻找镜头,他的胯部原始而丑陋地缓慢向前顶入,优美的腰肢割裂开上下身,使动作和他天使般惹满露水的脸庞区分开来。] [他冲着镜头笑,眼睛亮晶晶的,发丝沾湿打绺贴在脸侧。身下的男人撑不住身体,半边被撞进浴缸,双臂在水中毫无支持,只能用力拍打水面,激起水花四溅。江立眯着眼躲避水珠进入眼睛,依旧锁定镜头。] [“mama,我和你像不像。”] 江云飞快点下暂停,逃避般仰头看天——天花板。 日照更多斑驳进来,好像要把窗帘的边际与洁白的顶面统统点燃。从窗外射入的树影,婆娑的枝叶影子成了这空间中唯一清凉的东西。 江云死死盯着那从在窗外微风中摇晃的叶子的影子,团团簇簇地折进她的屋内。 好可怜。 她有点后悔,如果一直陪伴在儿子身边,至少不会令他做这种事吧。正常的孩子会给mama拍cao男人的视频,并问这种问题吗? 可她又怜悯自己。 她为什么不能离开!她为上一秒的悔意再次后悔。她并不爱她的孩子,在这恶劣社会环境,一个独身的母亲强迫自己用类似谎言编织有可能安全的生活、不被非议的生活。她当然厌倦。 母亲为什么不能厌恶孩子?从前潇洒的生活似梦幻蛛网,是的,她拥有世俗上的“成功”。但这不是女人的,更不是年幼产子母亲的,她把一百个男人压在身下都改变不了她无法发自内心爽快的事实。 报仇不会令她更快乐,融入也不会。她要一个环境,一个足以让她忘却过去的环境。 江云干脆利落取消暂停,她倒要看看—— [男人一直在水里扑腾,被江立拎起来短暂呼吸,又重新砸回去。] [江立表扬他,嘲讽说你窒息时候吸他好紧。然后更加恶劣地拍击,更多波涛摇晃。] 江云像看陌生人般看她的儿子。他确实陌生很多,他长高长壮,脸庞显现棱角,身材rou眼可见。如果这真的是一个黄片,江云抱着玩味的心情也会点开看看。 可惜不是,江立这副模样就好像在告诉她过去都是笑话,一个在教育上半途而废的母亲,和她被世俗诱惑的儿子。 真可笑,但她偏不自省。 [男人估计快呛死了,江立终于饶过他,把他拖出来,湿漉漉摔在瓷砖上。可怜的男人抽搐着呛水、呕吐、失禁,最后晕过去。] 江云好像要认出来—— [江立走近镜头,把拍摄的手机拿下来,画面一转,线索戛然而止。令人惊讶的是新视角里又出现一部手机——和江云从前的一个型号。] [他很快给出答案:“mama,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江云确认了,那是她用过的,可那里面有什么呢? [他熟练点开邮箱,镜头微微颤抖,点开一封邮件,“你忘记了这个,对吧。你不想让我看到。”] [他切换后台点到相册里,一闪而过的略缩图上显示无数张那个男人各种角度的yin荡写真。江立点进邮箱中图片一模一样的一张,他下载下来了——] 邮箱里的照片,她想到。是她的疏忽、遗漏。 [江立轻柔地抚摸照片上女孩的孕肚,照片被他放大,泪水砸在屏幕上,“mama,这里面是我吗?你拿走的相机,里面…里面是不是有更…”] 江云身躯突然塌陷,她有些喘不过气,胸口有点痛,只好屈起膝盖抱成一团。 [少年脆弱地哭泣只持续了几秒。画面突然天翻地覆,他骑到那个男人身上,摄像对着男人正脸,男人被他的挤压弹动一下,依然昏迷。江立道:“如果我杀掉他呢?mama是不是会失去两个烦恼。”] 她看清了,是高泽。 江云更加心痛,她明白这来自血脉相连的儿子那哭泣声,破碎间正自比烦恼。她乖巧的小孩、聪明的小孩、原该生机勃勃的小孩… 她意识到,本能令她没办法真正抛弃自己的孩子,她可以任由他自生,却不能坐看他自灭。 江云订回北城的机票,聊以自慰,她想: 在千千万万个或被秩序捆绑压迫、或被利用天性的女人中,她至少自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