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立二十二|手yin、羞耻助兴与隔墙有耳(七更之四)
第一天不上课,刚傍晚他就回家去了。 路上给蒋勤打好几个电话都没接,过一会儿微信发来一个定位。 北城三院。 …精神病院?是谁有病。 江立单手骑车,打字:“你确诊啦?” 蒋勤打来电话,语速飞快,“高泽找到了,我敲打敲打他问问话,一会儿送他进去。” 江立沉默,问,“你真一直在找啊?” “不然呢,我还能做什么。” “…你可以等。” 蒋勤有些疑惑,语气拉长,“——别告诉我你等到了。” “没。”江立卖个关子停顿下,“一直有在联系mama。” “……” “江立,你过来。”电话那头深呼吸一口气,“我觉得你也该进去。” “……” “蒋勤,今天mama给我打电话了。你回来,我告诉你。”又补充,“我在家,国中这里的。” “她就不会给我打电话吗?” 在这一点上江立和蒋勤完美共情,唯一赢家只有苏起航。 他确实该听听苏老师的话。 江立:“你现在回来。” “…少来命令我。” “回来。” …… “高泽”,蒋勤和江立费好大力气从徐阳嘴里撬出来的名字,可茫茫一个北城,找一个人又谈何容易。 况且,找到又能怎样呢? 蒋勤现在不就是白费力气。 江立在门口放一双拖鞋给他换,蒋勤沉默着,突然一句,“她不会不要我的。” “别发sao。” “你别太过分,江立。”蒋勤心情很差,被玩弄的滋味太不好受。 徐阳故意的,是江云让他吊着他。就连江立也瞒着他,这小孩真心养不熟。 蒋勤越想越生气。 “她凭什么这样对我啊,我这几年为你掏心掏肺,钱也没少赚,再往前楼谷那案子也是我…“ “呵,我听了这名字就恶心。”江立冷笑。 “别堵我话行吗?我很难过。” “…其实我很敬重你的。”江云换一个语气。 “呵,没看出来。”蒋勤呛回去。 “你有时候真挺幼稚…” “那是我有资本随心所欲。” “好吧,如果我想尊敬一点,叫你蒋律还是蒋总?” 蒋勤突然凑很近,呼吸打到江立鼻子上—— “能叫我爸爸吗?“ “……”,江立克制想扇他的冲动,“滚。” 总之——江云刚离开的那段时间,茫然无措各自懊恼的男人和少年距离总算拉近,不再是明目张胆地利用或冷嘲热讽,颇有点患难与共的滋味。如现在的情况而言,没过几分钟两人又和好如初,蒋勤安坐在沙发上翻看江立手机,一张张细细看江云发来的图片。 他从前说他羡慕江立不是假的,江云在沟通的时候总是那么有耐心又温柔,行事却狠心豪放,可惜温柔一面向江立,狠心一面向他。 但要说他羡慕苏启航,这当然是假的,他从头到尾就没看的起苏启航过,如果没有江立,苏启航压根不可能够得上江云,贱男人。 这样想着他又把目光移到江立身上。 “她还说什么?” “让你别发疯,有空可以教我。” “你不适合。” 江立感兴趣了:“为什么?” “你身上烙印太重了,你是江云的。” “真的吗——你也觉得…” “大部分人都这样觉得,那就是真的。” “那么现在大部分人都觉得你和mama分开了——” 蒋勤突然睫毛一沉,情不自禁重重闭眼,“那是为了找高泽,他真的很能躲。但…也是我演不下去,我好想她…” 江立又和蒋勤共情了,他好想哭… “我问你,今天mama没等我说完话就挂断电话,她是不是没那么在意我了…” 说着就真的开始哭。 蒋勤抱住他,顺着他的脊背,“不会的,我一直觉得你是继承人。” “不是…呜呜,我是拖累,mama太累了…” 蒋勤突然收紧拥抱,江立泪眼朦胧抬头,那双眼睛好像要把他刨开。 “楼谷和你是什么关系?” 江立气还喘不匀,他挤干净眼中的泪水瞪回去,“不要讲这个名字!我会告诉mama的,你——” 目光依旧锁定这个半大孩子,好像先前的情感交互通通为了此刻,蒋勤道,“江云呢,江云和你、你清楚吗?” 江立要战栗起来,不管他回答是否都能指向一个答案,他只能转移话题,“你在套我话!你是不是想背叛…” 他们的视线牵连,空气都沉寂下来,这场几乎实体化的对峙把江立压得喘不过气。 但他不可以逃。 要说什么…要怎么做… 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蒋勤是多么危险,他几句话就能洗刷mama的去向,能在巨大的城市找到一个信息极少的人,甚至把人关进医院。 怎样才能…怎样… 这个硬邦邦的拥抱没有半分软化的迹象,蒋勤狠戾地锁死他,分析他,像他一样寻找一个破局的突破口。 …是mama。这是他们相同的弱点。 “你mama…”蒋勤显然也意识到,但他与他主人的长久疏离令他没有全然的底气,被江立插入话隙中。 “蒋勤,跪下。” 即使远在千里,mama也能牢牢攥紧这条狼犬的项圈与绳索。 抵依的身躯松动一下,对面的眼眸里仿佛能一秒闪过八百个情绪,蒋勤道,“你是说…” “我讨厌你这样看我。” 蒋勤愣一下,快速收回目光,睫毛扑闪着垂下去,“你倒和你mama挺像的。” “没听到我的命令吗!” 男人缓缓松开江立,扶着沙发的边沿半跪下去,手掌深深陷入皮质表层,压出数个不规则褶皱。 他变得柔顺、安定,很缓慢,他双腿都跪下来,两只手放到大腿上。 被挤压过的沙发恢复原状。 江立曲起腿,不由得想,其实他什么都不用做。他的反应已经能完全证明蒋勤的猜想,他坐在这里,只是作为媒介完成mama和蒋勤之间的一场隔空交锋。 他伸手握住男人的下巴,令他抬起头来,他不清楚mama有没有这样做过,但他不是mama,也不想模仿mama。他想这样做。 “蒋勤。” 这人荡开微笑,“没有别人知道吧?” “蒋勤!” “唔,主人…” 时空仿佛割裂。 江立觉得自己被mama包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