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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伤痕

    葵亚晨柔声地呵护询问当下令方渝厅入傻楞而住,嘴里硬是结巴地说出她此时内心最率直的回答:

    「我…….你该关心的人不是我才是,现在应该是你才比较需要令人担心才对!」

    无法理解葵亚晨莫名地挺身而出,明明是这么憎恨彼此却在此刻为她挡去刚才的危险,方渝剎那间捨弃对她的满腔恨意,因为她过份地插手紧拥保护,方渝惊恐地发现自己对她这诡异行为却无法视而不见。

    对于她的回答,葵亚晨不知道是否是身体里的潜意识反射动作,只知道她自己根本是无时无刻不去在乎她,所谓恨的越深爱的越加深刻,可惜的是,没想到眼前的老师居然还会因她的保护而说出那种温暖炙热的关怀语句,这倒是让葵亚晨完全超出乎预料的突然。

    葵亚晨突然地得意的笑意瞬间扬起嘴角边,紧抱柔软的双手更是不捨眷恋地松开环抱,.低语挟带詼谐语气地说: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我居然还可以得到老师你的小小关心,看起来这一次被烫到,我想是满值得的呢。」

    彷彿情不自禁地伸手抬起方渝的下巴,葵亚晨与她互相凝视着彼此眼眸深处。

    方渝难以置信的表情掛于脸上,没想到都这时候被烫伤的葵亚晨竟然还有心情捉弄自己,难道她不知道烫伤如不快处理会相当严重的吗?方渝气愤地拨开其手,站起怒斥说:

    「你别开玩笑了,我多么希望你从此别在出现,现在我只是基于老师立场不容许有人因此受伤的理智而才说出此话!」

    听着她说出谎话般的违心之论,葵亚晨不语但神情却是意外地柔和。

    方渝为了不让方才心思曝露其面前,方渝决定不理会她的轻挑语气,直问一旁早已道歉几百次的经理,

    「不好意思,可否麻烦立刻带我们去更换衣物跟擦药的地方。」

    刚一直被视若无睹的经理一听见方渝所说之话,就像得到如霖甘泉似连忙带领着她们到更衣室。方渝不断告诉自己这只是在还她帮忙保护自己的人情,手搀扶着她的身体,紧贴的距离,她的呼吸气息彷若迷药不停地蛊惑自己。

    领着两人到达贵宾更衣室,紧张不已的经理连忙招呼地打开门让两人进入并充满歉意地説着:

    「客人,这里便是专用更衣室,里面已备好葵小姐尺寸之衣服和紧急处理烫伤的药物,今日所有花费皆由本餐厅负责,若葵小姐还有任何不满意之处,本餐厅…」

    再听他诚意十足却长篇可成论文的的道歉下去,葵亚晨身上早已溼透衣物不就不用换,语气显露出不耐烦的情绪直言道:

    「够了!没关係,这样处理就行,下去吧!」

    没想到贵客居然没任何要求,一想到这里万一客人身体又有任何差池,承担的又是他,经理一想到赶紧说着方才的措施。

    「可是救护车已经………..」

    一口气不愿意再听到多馀的话,葵亚晨更不客气地回绝。

    「用不着,叫他们可以离开……….」

    经理彷彿得到特赦令样貌急忙退下,空盪房内只剩她二人,方渝知道两人独处总会围绕诡譎氛围,一看一旁衣架上掛着几件可任她挑选的衣物,她连忙拿起塞进葵亚晨的手里急道:

    「你赶快换上乾净的衣物!」

    瞧着塞在手里的衣物,此刻她意外地就像个听话的小孩转过身脱去其沾溼上衣。她侧过身转过头不愿直视却在馀光瞥见令她不敢置信的画面。

    「你……的背!怎么会……..如此伤痕累累!」

    一道道清楚深可见骨的残忍伤疤,虽早已復原可…痛楚却是无法抹灭,是刀痕或是其它更加兇残的利器,下手之无情的力道分明地刻画在她的背部。

    颤抖的手指下意识地欲触碰,冷酷声音怒斥一声:「别碰!」

    低吼愤恨的口气,葵亚晨不理会她的惊恐目光,只是从容的将乾净衣物换上,脸上神情如同换上另一人,无情的恨意尽显面容之上,她口气冷酷绝情般地说出:

    「让你看到了!很可笑吧!这就是那老头送给我的礼物,你能懂吗?被抓回去的每一天生不如死已不能形容我的生活!」

    老头….难道是她的父亲…葵杰,他真的如此对她吗?不可能…当初他不早就与自己谈好一切条件吗?更何况她是他的亲生女儿,怎么会?

    方渝脑中交杂担忧思绪不停旋绕,疑问重重…

    葵亚晨眼神里投射出看透她当年无情地残忍对待,不过,比起这一点现在的她却愿被方渝的优柔思考所影响,大手一伸将她锁入怀中冷魅细语:

    「老实说,或许我该庆幸我被抓回去,因为若不是你就不可能造就今日的我,在某部分我得感谢你,老师!」

    字字句句的讽刺她的恨如嘴语渗透而出,听的方渝满身颤抖不语,因为现在在她的面前是那个愤恨忌俗,冷峻冰摄的葵亚晨,不愿在她的怀抱久留,

    「既然你没事了!时间差不多,我要回去!」

    瞥开直视于眼的深峻,身体挣扎不断。

    「是吗?的确很晚,但…..」

    葵亚晨就是不准她就这样离开自己身边,攫起下巴,双唇紧贴而上,熟悉似的撬开双瓣,窜入其嘴,恣意地沂取她的香甜,彷若此刻她才能感受到自己是真正活在这世上。舌尖的戏暱挑逗来回,霸道气息围绕,夺取其吻,方渝理智瞬间失去,正因为她是熟悉自己的一举一动,根本完全明白如何挑动她最深处的欲望。

    不带温柔的廝磨好似再眷恋她的甜蜜,趁她气息不稳瞬即退出,就如同丢弃一枚不要的棋子,葵亚晨眼神那般地鄙夷,用手背立即擦拭去嘴角残留的馀味并落下话语:

    「但…….请记得你是我最恨也是最想復仇的对象,所以别妄想我会放过你!」

    被她立马推开的方渝脚步不稳地靠于椅旁,「你…」

    葵亚晨的字字句句彷若就是像把自己当成妓女似呼唤则来,不要则去,怒视的眼眸早已燃起一团火燄。

    现在的葵亚晨也不愿多去理会她的恨意,反而她恨越深,葵亚晨一脸狂傲的得意。

    换好衣服的她从一旁溼透的衣物拿出一封邀请函随意丢下于桌,

    「这是这星期六将举办高中同学会的邀请函,老师,各位同学都很盼望你的到来,记得晚上六点和师丈准时入席!」

    方渝毫无时间反驳,不容拒绝的霸道震摄其眸,彷若她就是个cao控的玩偶被她完全的cao弄于手中无法轻易地挣脱逃出,瞧她1脸犹豫样,葵亚晨也不愿再等她的迟疑回答,拋下一句如同威胁话语的说:

    「如果不克前来的话,后果自行负责!我有事不送你了!我会请餐厅帮你叫计程车的………」

    语落,丢下无法思考的她,葵亚晨毫不带眷恋地快步离去,一样空盪房内却只剩孤独的一人。

    过了数日,程宅的大厅里,方渝独自一人站于客厅一角,程东远正想找寻妻子的所在,也发现的唤了一声。

    「老婆,老婆!」

    唤了几声瞧她发楞模样,不解是什么让她看的如此入神,程东远靠近一拍,她却像被惊吓地将手上物品掉落于地。

    「老公…是你!吓我一跳。」

    转身一看原来是老公的触碰,方渝才收起慌张感,

    「瞧你,连我轻拍一下都这么紧张,你到底在看什么,让我瞧瞧!」

    程东远低蹲捡起掉落卡片,起身拍拍后,手轻掀开起来看,

    「第56届鹰学高中3年a班同学会…敬邀方渝老师和师丈一同蒞临!」

    他细唸着卡片上的字句,这不就是邀请函吗?程东远将卡片物归原主,莞薾一笑地道:

    「真没想到你和学生感情这么好,连同学会也不忘找你,而且连师丈也邀请,这么贴心。」

    一听见他说的话,方渝像是被发现什么的紧张赶紧回道:

    「这..没什么,毕竟一起撑过联考的时光,总是有些莫名的革命情感,只不过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去呢!」

    用着其他理由来搪塞她依旧再考虑的藉口,特别是这场葵亚晨饱含心机所设下的鸿门宴,她怎可能轻易答应,更何况在卡片上竟然连东远都邀请,她除了想到事给她夫妻俩难堪之外其他的可能性根本没有,所以刚之思考的如此入神就是不愿让东远知情,却没想到他....唉!

    「还考虑什么?这么难得的机会你是该要去啊!而且刚好那日我不用陪客户去打高尔夫球,陪你去刚好!」

    一听见程东远那兴高采烈的答应,方渝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并回答他的回应,,急急忙忙地说着:

    「你要去?可你平日都已经工作这么累是应该在家好好休息才是,那天我自己去就行了!」

    想出几个瘪脚推拖之词,方渝坚决地不让他有机会参加,以免发生令她无法承受之事。

    对于方渝的过度紧张,程东远反而是伸出大手将这满是担忧的好老婆拥入胸怀,温柔碰触着细緻发丝,语气柔和不以为意微笑地道:

    「瞧你说的感觉我平常都忙的没陪你似,别担心,你老公我身体健壮,怎么会累呢!」

    他的反应,瞬间方渝一僵却不知如何应答,话语流露出许多犹豫。

    「可是……」

    对于老婆的担忧感,程东远决定用手指挡去她欲说之言,他柔声地低语。

    「否定可是,这次就让我当一次方老师的护花使者,因为我也想知道你所教的学生们,在他们眼里你又是个怎样的老师。」

    瞧着丈夫居然兴致勃勃的他似乎满心期待着,方渝根本毫无理由的阻止他前去,难道这一切真的只能任由葵亚晨的摆布吗?

    「老婆,再想什么啊!」

    程东远不解一个聚会能让她如此紧张又出神,他细柔地轻点其额,享受着这两人甜蜜氛围的时光,他唤回她的思绪。

    「没什么!」

    小脸深埋入温暖厚实的胸怀,散发着男性独有的麝香味,这早已习惯的动作与气息,方渝像是再逃避什么似不愿想着未来的情景,因为就连她也不知道早已像恶魔的葵亚晨会做出什么疯狂事,看来她也只能见拆招拆招,现在自己唯一任务就是绝不能让她伤害东远,生命保护成为自己的唯一选择!

    诺大的房间内,豪华订作的特大双人床上,躺着的漂亮妖媚的女人不停地眨动着浓密的睫毛,初醒来,小手攀上她厚实的胸膛,曖昧地抚摸着,动人的脸蛋充斥着激情后的愜意。

    明亮的眸子睁大,两指拿着她胸口上用银鍊串住的玉戒,

    「晨,为什么你要老戴着这个?」

    她很确定她未熟睡,毕竟她的警觉性很高,凡有任何风吹草动,她总第一个察觉。

    果然,她张开比夜还深,黑如漆的深眸,看似清醒却又慵懒的抽走她手上把玩的戒指,

    「别玩我的东西。」

    「这是谁送你的!」

    女人用轻柔却不失魅娇的语态推着她问道。

    「铃芷!」

    葵亚晨斜睨着她,显着有些不耐烦。冷峻的音调,任铃芷身子颤了一下,噘起嘴,很是无辜。葵亚晨坐起身,抓起放置于床头柜上的睡袍,迅速披上,回头见她一脸快哭的模样,才说: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你质问我的语气,懂吗?」

    闻言,任铃芷绷着一张脸却无可奈何地乖乖就范,她明白只要是晨所说的话便是绝对,宛如命令般的不容反抗,还有那彷彿透着雪地里冰寒的冷漠令她不再去多问。

    葵亚晨没理会她,肃穆地往浴室走去,关上门打开莲蓬头,褪去睡袍,却没褪去掛在胸口上的项鍊。

    抚着胸口上的戒指,她怎不明白铃芷的在意,对她而言,这枚戒指是个枷锁更是名叫復仇的证明,每每触碰时,唤起的不仅是回忆更是憎恨,任何人都不能叫她拿下自己更不允许别人问起,就算是夜夜服侍自己的女人也不行。

    大手关掉水龙头,用毛巾围住修长的身躯,走出浴室,亲吻着床上全身散发着娇媚气息的女人。

    「这个礼拜的同学会陪我去!」

    绝对的命令,葵亚晨松开仍服贴在她此刻身上的柔驱,淡淡地交代某件小事般的语气。

    「同学会?我?」

    她的同学会,为何自己要去?任铃芷一脸不解,虽说当初两人是在同一间学校就读但……班级都是不一样,所以怀疑地情绪表达出她此刻的疑问句。

    「你有问题吗?」

    如魅的黑瞳令人无法猜透葵亚晨深如海的诺大难以捉摸的思绪,任铃芷一听到她的回问,赶紧地急摇头的否认,葵亚晨冷淡到令人惊慌的疑问口气却让她不敢再多问一句,仅仅顺从地点个头表示答应。

    此刻葵亚晨心底面仍是介意离她胸口最亲密的项鍊,聪颖如她的任铃芷应该是这场宴会的最佳宾客,或许…当初的答案应该很快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