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 微h
春梦 微h
A8 这样的幻想来自于梦里。梦里我们在学校的澡堂里洗澡。 是一个周六的下午，偌大的澡堂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放衣服的柜子挨在一起，淋浴的位置也挨在一起。 学校的澡堂偏僻破小，里面灯并不亮，墙皮斑驳，湿漉漉的。柜子里面黑咚咚，不知道干不干净。 我闭着眼睛洗头发，有水顺着额头流到眼睛上，我擦掉，并没有睁开眼。把头发润湿以后，我挤了一点洗发露到手上揉开，抹到头发上面，这时候我眼睛里已经没有水了，但我仍然眯着眼，悄悄地看向罗罗。 罗罗是短头发，她又一向是行动迅速，我刚把洗发露擦上去，她已经在以一种狂躁的手法在揉脑袋。时而打圈，时而直来直去。 她洗头的时候也是闭着眼睛，我甚至想，罗罗会不会也在偷偷打量我呢？我猜她不会，但是我莫名的希望她会。 我顺着她的眼睛往下看，她的脸上湿漉漉的，沾有水迹。下面是一截又白又嫩的脖颈，锁骨清晰可见。下面是柔软的曲线和充满运动力量的健康的长腿，我们的身体是一样的，但是又不一样。 雾气缭绕，但我看得清罗罗的脸。白嫩、干净、像一只剥开的水蜜桃。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伸手摸一摸，但我不敢，哪怕是以一种玩笑打闹的方式。没想到我没敢做的事情，罗罗做了。 在我闭着眼睛揉洗头发的时候，一只手轻轻戳了一下我的脸。 我想马上睁开眼睛看是谁，但是泡沫糊着眼睛，况且我知道，除了我和罗罗，这里没有别人。 我使劲闭着眼睛不让已经沾上的泡沫再往眼睛里涌，一边伸手去开淋浴，一边用另一只手抓住了罗罗蠢蠢欲动的手。水就这么洒下来了，清水，泡沫，纠缠在一起，我的身上、脚下瞬间被大片的白色占领。 我还是没敢睁开眼睛，一是因为眼睛上的泡沫并没有冲洗干净，反而遇到水变得更加酸涩难忍，二是因为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罗罗的脸。 就在我心里纠结犹豫的时候，罗罗再一次先人一步。她的另一只手伸向了我的肩膀，并且缓缓地移动到锁骨，我呆住了。 或许是见我没有拒绝，那只手又慢慢往下。它虚空着，我只能隐约感受到手心轮廓或者手指尖轻轻划过。 罗罗停下了，几乎同时，我的手摁住了她下移的手。一起停留在一片柔软的地方。我懊悔，脸迅速热了起来，我总是反应慢半拍，应该再快一点的。 这时的情况怎么看都是我比较难办。 罗罗一只手还在我脸旁，被我抓着。另一只手被我摁住在某个令我难以启齿的地方，淋浴开着，热水继续向外喷洒，我的眼睛还是没有睁开。 又是罗罗，她往前进了一步，在我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竟然带着一丝揶揄，用几乎是耳语的方式跟我说：“好软哦。” 我呆住。没等我开口，罗罗已经挣脱了我抓住她的在脸边的手，顺着我还没有冲洗干净的发丝，虚虚地掩住我的脖子，朝我的脸上亲了一下。 我醒了。带着羞耻和愉悦，因为我感受到了一种粘腻感。 恨恨地捶了一下头，我又钻进了被子里。 仅仅是回忆这个梦，我已经写得脸热。我打完最后一行字，停下来看了一眼手机。其实并不抱有任何期待，但是罗罗竟然回复我了。 “明天的班级聚餐，我想去，你去吗？”时间显示一个小时以前。 她跳过了我前面尴尬的告白，甚至让我怀疑我到底有没有发出去。 附带还有一张图片，黑黑的。是没有加载出来吗？ 我点开小图，还是黑黑的一片，放大，亮亮的一点点泄出来了，是星星。 我的心好像一块夹心巧克力，被人咬开，流光溢彩。 “去。你去我就去。”打完这行字刚发出去我就撤回了，重新编辑：“我去的。” B8 在外面院子台阶上面坐了一会，有点咬，家里花草树多，蚊虫也多。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晃晃悠悠进了房间。 在外面坐的这一会，我的心平静了很多。 乡下静谧的时光，是我在学校的急迫匆忙中体会不到的。 这一会时间里我想了很多，有高中三年生活的一些片段，有未来大学的一些打算，这里面都有一个共同的人出现，陆绛然。 我想到高考前她跟我说想要一起去北大，其实我们俩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我们所在的这个小县城实在是落后，以往的学生也很少有考上的。 但是，不是北大的话，能在首都也很好呀，有那么多好的大学，如果我们两个能在一个地方，也很好。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能有认识的人一起，大约会适应得快一点。 是的，在外面短短坐这一会，我已经能够冷静地思考我们的关系。 陆绛然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我也并不反感她对我表露的心意，我只是惊诧。 毕竟我从小受到的教育默认性向为男，也并没有人主动问过我有没有别的想法，毕竟这种问题通常父母老师避之不及。 现在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倒是逼着我去冷静思考了。答案显而易见，我并不排斥。 但也不意味着我就要接受，因为起码截至目前，我对陆绛然还没有很热烈的心动，这对她不公平。 这么想着，手机亮了。她回复我了。 她撤回了一条消息。不打紧，她说她去。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陷入沉思。 明天去班级聚餐，穿什么好呢？ 今天三更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