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 第三章 饿狼之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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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039;尽|在&039;w&039;w&039;w.&039;&039;B&039;.&039;E&039;第&*站 夜风萧瑟凛例,如刀子般吹过已经泛黄的树林,给人感觉很是冷清。秋天的凉意慢慢袭卷了华夏大地。河流上被冷气荡起一阵阵薄雾,将一切点缀得朦胧又富有诗意,安宁得让人产生些许舒爽的懒意。 聚狼山是津门城以东三十里的一处偏僻之地,周围尽环绕着悬崖峭壁,只有两条小道可供出入,险峻的地形。此处似乎没受到战火的影响,安宁得让人感觉有些诧异。 聚狼山的山谷是标准的凹字形地貌,四周都是高不可攀的悬崖峭壁,即使上得了山顶也无法借路进入山谷之内,只有一条小路可供谷内进出,是个险要的兵家之地,在此驻扎防卫、拒敌之扰可说是简单至极,因为地形实在太合适了。 聚狼山谷内是这附近僻静的群山中唯一热闹,也是唯一可看见火光的地方。 山谷间都是一个个谷仓和帐篷,看起来似乎囤积了不少的东西。周围篝火通明,几名兵丁来回巡视着,但明显没什幺用心,只是有些敷衍的看上几眼。 巡逻兵看起来一个个都缺乏警戒,毕竟前方连战争都没怎幺打,守护粮草的他们商然是有点怠慢。虽然山谷内没到奢靡堕落的地步,但有不少将领都喝得醉醺醺的纵乐着,几乎没怎幺去管巡视的事。 聚狼山自从成了军需的后方就一直没出过什幺事,眼下津门这个大前方还没开战,自然用不着担心。士兵们一个个醉生梦死的喝酒,打发在这深山老林里的无聊日子,丝毫没察觉到危险正在悄悄的靠近。 夜近子时,本能产生的睡意早就把这些守军弄得哈欠连连,一个个无精打彩的眯着眼。如果不是要值哨,恐怕早就找个地方香甜的睡上一觉了,谁想在这凉意浓郁的晚上受罪呀? 几百个黑影借着丛林的掩护悄悄朝聚狼山靠近着,所有人都小心翼翼,没发出半点声响。直到离进入山谷的小山路一百多米时才停了下来,警戒的看着昏昏欲睡的十几名哨兵。 「就是这了,津门驻军的粮草全囤积在这聚狼山里……」 一名眼放精光的中年人拿出地图查看了一下,又稍稍观察前边的小路,语气里有点掩饰不住的兴奋。 被他们拥在中间的黑衣人正是巫烈,他眯着眼查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发现纪龙还真有眼光,这个粮仓的所在选得真精妙。偌大山谷只有一条小路可供进出,大军根本无法冲锋,如果贸然攻打,恐怕只要两千名人马借着地利和防御工事,就足够阻拦两万大军的强攻了。 众人悄悄潜伏在草地里没发出半点声响,巫烈压低了声音有些激动的说:「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可是圣上给的,我们一旦烧了这囤积已久的粮草,津门就会军心大乱、民心不稳,到时就可以长躯直入的杀进城,为大将军报仇雪恨了!」 众人闻言后眼露兴奋。虽然有开朝之功,但这会儿再加上平叛之绩,很可能名垂青史,自然是让人无法平静下来。 朱允文一道圣旨上标明了纪龙的粮草所在,甚至连这险要的地形都做了提醒,明显地就是要把这立功的机会让给饿狼营,助他们一臂之力,自然让他们高兴不已! 「这有三千名守军!」 副将又细心查看了一下地形,看了看地图咬牙说:「前边的河流不算湍急,但只有两座在他们眼前的桥可以过去,很容易被守兵发现,一旦打草惊蛇,想拿下聚狼城就难了,这可不好办呀!」 「是呀……」 面前的两座桥是唯一的途径,但对面就是值班的哨兵,根本不可能瞒过他们的眼睛,要强攻聚狼山实在不太实际。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解决守卫,再占领要道让大军通过,然后拿下山路上的关卡,不然怎幺打都会吃力不讨好! 看着平稳流动的河水,并不湍急,而且深度最多只有齐脖,看起来安全得很。 巫烈灵光一闪,几位副将顿时心领神会,立刻将最擅长暗杀的精英全召集到一起,制定了一套偷袭的办法。 几十个身影如鬼魅般避开了哨兵的视线,走到五百米远的河边后下了水,静得没有半点声音,只是引起一点波纹后就瞬间潜进了平静的水而厂,根本看不出有人曾在这里活动过的痕迹。 一看哨兵没发现,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此时幽暗的河面上开始办出一颗颗脑袋,嘴里叼着寒光逼人的匕首,正静静朝哨兵把守的岗位游了过去。 这时候确实已经很晚,哨兵们也开始打起哈欠,十多人揉着眼睛看起来早就没了精神,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机警的巡逻了。站岗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例行公事。 虽说聚狼山是兵家重地,上头也再三的叮咛戒备不能马虎,可他们从常兵以来还真没遇过一次敌袭,所以一个个警戒性低得吓人,根本没察觉到不远处的潲木骹里有几个湿漉漉的身影,悄无声息的爬上岸,借着黑夜的掩护朝他们走了过去。 除了无人管理而越来越暗的火台外,深山老林里再没别的照明。十几名哨兵百无聊赖的望着天,似乎是在祈祷天色快点亮起来,他们好赶紧轮完班睡大觉去。 「妈的……」 一个哨兵实在无聊透顶,忍不住埋怨道:「天天守在这乌不拉屎的地方还说什幺重要的军务,再待下去神仙都会憋成鬼。一天到晚和傻子一样的站着看大山,真不知道当这兵要干什幺……」 他一句气话似乎惹恼了大自然。话音刚落,突然一关白色物体从天而落,不偏不倚的掉到了他脸上。 「什幺东西?」 哨兵纳闷的摸了摸脸,放到面前时感觉黏糊糊的还有点臭味,细苻之下气得脸部绿了,还真他妈是一坨新鲜的鸟屎呀! 「靠,人家鸟都不高兴了!非得拉一泡让你觉悟一下,谁说它们不在这拉屎来着,哈哈!」 「大晚上的鸟都他妈回巢睡觉了,估计是猫头鹰之类的也看不下去,非得给自己的同伴证明一下——牠们真的会在这拉屎!这不就是一泡吗?掉得多准确呀!」 其他的哨兵一扫颓废,立刻幸灾乐祸的起哄着,搞得不幸中彩的那位是极端郁闷。 他赶紧擦了擦脸,刚想反骂几句时,突然惊得说不出来话了。因为正在嘲笑自己的同伴身后,不知道什幺时候有几个黑影正阴森的看着自己,举起手里寒光闪烁的匕首,慢慢靠近他们的脖子上! 「你们——」 颤抖的话还没说完,他的嘴就被一只大手撝住,发不出半点的声响。呜咽挣扎着,眼看这些同伴还没来得及喊叫就被人抹了脖子,一个个变成尸体倒在自己面前。 同时,他也感觉到脖子上一阵暖意,似乎有什幺温热的东西流了出来,浑身开始无力地颤抖着,眼前一黑也倒在地上抽搐了起来。 几十个黑衣人换下湿透的衣服,小心翼翼地脱下他们的衣服穿上,又在每个哨兵的心口再狠刺几下,确认他们死亡后才悄悄朝河流对面使了个眼色,随后将这一地尸体全丢到了河里,朝山路里走去。 前哨的几个倒霉蛋已经被丢到河里去,根本来不及发出半点哀号。这时饿狼营的精英们换上了他们的衣服,正大剌剌的沿着山路往里走着,一路上打打駡骂的没半点遮掩,因为前方还有一道大门,这才是防守的要塞,拒敌效果最佳的关卡需要他们来攻破。 虽然这里路宽得可容大军进出,但前面却有一道依着悬崖建起来的高大城门,光是大门就有三丈之高,厚实沉重很难强攻得手,前方更放满了木架,可以抵御骑兵的冲袭。 而且门楼之上有一百多名值哨的兵丁正来回巡视着,一旦有战事,光是在上边射箭就可以把敌人当成活靶子来打,毕竟狭窄的小路就等于是黄泉路般的可怕,确实是一兵家必争之地呀! 众人还没走近,楼台上的守兵立刻警觉的看着他们,喊道:「你们不好好值勤,跑回来干什幺?」 众人压低了脑袋。夜色使守兵看不清他们的容貌,又因为前面也没发出过半个敌袭信号,再加上一直都很安稳,没受过袭扰,楼上的守军自然不会有什幺怀疑,只是例行公事的问了一句而已。 这时候饿狼营精英中的其中一名赶紧机警地站了出来,用猥琐而又埋怨的口吻说:「在前边站着有点冷了,再他妈这样站下去迟早冻死,我们回来拿点酒暖一子。老丁他们在前边看着呢!又不会出什幺事……」 「靠!」 楼上的人似乎没半点怀疑。老丁这个名字是刚才无意中听来的,这会儿随口说出来自然让他们变得像是真的哨兵一样,不露半点破绽。 「要是被长官发现,你们就惨了!」 楼上的兵丁一边找乐子似的嘀咕着,一边让楼下的同伴把厚重的大门打开。 「屁呀!」 饿狼营众用有些抱怨的语气,就像真的有所不满般的回道:「还能有什幺事?这一天到晚静得要死,别说他妈的敌军,就是来几个娘儿们也行。真有人来才好,省得老子闲出鸟来……」 「哈哈!」 其他人呵呵笑着,似乎也是在附和,看来这种僻静的生活让不少人也有了意见。 对于这些粗鲁的抱怨守兵们不疑有他,毕竟这枯燥的日子确实难熬,在这当兵当久了很容易让人变成神经病,有时候看一匹母马都觉得风华绝代很是迷人,再看一头母猪更是丰满无比,甚至已经憋疯的再看个男人都觉得眉清目秀十分漂亮——这哪是人的生活呀?简直就是同性恋培训基地! 沉重的大门慢慢打开,目测这宽度起码有十多米宽,而且全是由厚重的楠木所制,尽管不雅观却十分结实。门洞里也全是木制结构,将这要塞建得严严实实。 开门的兵丁没等笑骂几句,十多人就快速地从他身边穿过,低着头还在喋喋不休的唠叨着:「妈的,这破天说变就变,冷死了……」 「就是,新的棉服也不发下来,真不知道在搞什幺鬼!」 开门的兵丁一边嘀咕一边将沉重的大门推上,重达千斤的木门累得他气喘吁吁,抱怨一下后却没见同伴如往常般帮忙上栓,立刻不满的转身想破口大骂几句。 可一回头他却立刻傻了眼。那几名进来的哨兵全是生面孔,一个个手握滴血的匕首冷看着自己。而一起守大门的十多个兄弟,这时候全成了没有气息的尸体横躺在地上,早就被他们悄无声息的解决掉了。 他吓得连喊叫都忘了,双腿颤抖着说不出半句话来。一人撝住了他的嘴,手起刀落,立刻让他瞪着眼死在了恐惧之中。 将尸体小心翼翼的藏在角落后,十多人互看了几眼,稍微商议几句后立刻又大剌剌的走出门洞,各自散开,似乎是要找人闲聊几句般的自然。 没有人察觉到半点异常,似乎这种懒散的攀谈非常普遍。这些人也是没有经验的新兵,自然不会去打小报告,消灭这种半夜里唯一的乐趣。 十多人一边说着黄色笑话,一边朝楼门上一层一层的往上走,有事没窜找看守的兵丁搭讪。直到他们到了最顶端的楼门时,这些守兵还没发觉守哨的人少了许多,而且平时嬉笑怒骂的兄弟早被他们抹了脖子。 说笑声不绝于耳,一个个笑声显得十分秽,待到最后一名活着的守兵被下流的黄色笑话弄得大笑不止,想和同伴分享时,却发现同伴们一个个倚靠在木楼前没半点动静,像在偷懒一样。 「这帮懒猪……」 他笑骂一声,走过去摇了摇一名同伴,但却被吓得半死。同伴的身体无力地摔倒在地,脖子上的切口还在流着温热的血水,脸上尽显惊恐。 「你们——」 兵丁还没来得及说出半句话,一只带着血腥味的大手立刻撝住他的嘴巴,在恐惧的挣扎中几把匕首同时刺进体内,让他痛苦的瞪着眼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十多名身手高强的饿狼营精英细数了一下,一路从门底杀上来已经悄悄做掉一百多人,按正常的轮班来算应该是全部守夜的哨兵,照这样看来这门楼已经在掌握之中了。 「三子,今天的伙食不好,妈的害老子拉肚子了!」 这时候,一个胖兵一边提着裤子从旁边的草丛里钻了出来,一边唠叨着走向门洞,刚才似乎是方便去了。 走近大门的时候他立刻看见倒在地上的同伴,一个个瞪着眼都成了无声的尸体,而四处更是血水横流,他立刻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就在他猛地回过神来,双腿发软的想大喊时,一个轻盈的身影突然从门楼上高跃而下,宛如落叶般无声的飘到了门前,将匕首狠狠刺入他的天灵盖里,瞬间就把他的叫喊全送回喉咙。 胖兵感觉脑袋疼得如同遭到电击,张着嘴感觉到自己的头顶不停流着血,双腿一软,没有半声喊叫就瞪着眼倒了下去,他的最后一眼全是不知道什幺时候被杀掉的兄弟们。 这时候饿狼营的偷袭部队也已经彻底控制了楼门,将所有的痕迹清理掉后赶紧发了一个信号给远方的巫烈,又迅速将沉重的木门再次打开,等待着大军的到来。 巫烈一看偷袭得手,立刻带着人马悄悄过了大桥朝楼门靠拢。几百名人一下就占领了这里,轻松进入山谷内部。众人顿时高兴得满脸通红,只要把这个关口拿下,接下来要干什幺还不都是易如反掌? 占据这个要塞后,信号兵立刻登上楼门,用火光给早就潜伏在外的大军发了一个行进的信号。隐隐可见原本安静的树林里有股轻尘开始飘起,响起几声有些凝重的嗡嗡声。 饿狼营这次偷袭的目的除了抢夺粮草外,也是要把驻扎地换在这聚狼山内,占据地利,保持防守状态争取足够的休养,盘踞在津门旁让纪龙寝食难安。所以饿狼营能战的两万大军日夜兼程的绕道而来,意在打下聚狼山,让津门军心大乱。 两万大军早早就到了几里外潜伏着,一看到信号立刻马不停蹄地朝山道冲了过来。在远处时倒也算隐密,但一过了桥,轰隆的马蹄声立刻惊醒守军,将领们赶紧从美梦中醒来,有些迷茫的大喊着:「集合!集合!有敌情!」 「妈的,哨兵都是吃屎的呀!怎幺没半点察觉!」 睡梦中的兵将们一个个惊魂未定,毕竟两万兵马的行进确实声势惊人,一个个连盔甲都来不及穿就拿着兵器出了帐篷,互相看来看去,不明白到底是什幺情况。山谷内看似没有半个敌人,但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也惊得他们慌张不已,知道外边有大队的兵马朝这急速前进着。 「别慌,赶紧去楼门看看!」 驻军守将之一的田树君一被惊醒立刻沉着的指挥起来。他是纪龙在京城之时就一直培养的心腹,自然不是什幺草包之辈。尽管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也是时间想到了山谷的要塞。 「大家别慌,赶紧配好兵器,将盔甲穿戴上随我到楼门去!」 纪龙能把这粮草重地交给他看管,也证明了田树君确实领兵有道,且不是那种鲁莽无谋的武夫。在一团混乱中也立刻喊话稳定军心,自己带着几百名亲兵急忙朝楼门赶了过去。 等赶到楼门的时候,眼前的情景却让人大惊失色。厚重的大门敞开着,远远可见一股硝烟正朝这冲了过来,明显就是敌人的兵马。田树君立刻气急败坏的大骂起来:「你们都是吃屎的呀!竟然半点预报都没有,还把楼门开着!」 话音刚落,他立刻就察觉不对劲。细看一下,黑暗的角落里遍地都是守兵的尸体,几百个黑衣人这时团团护住了楼门,一个个手握兵器戒备着,一看就知道自己的哨兵不知道什幺时候被人给解决掉了。 「杀呀!把楼门夺回来!」 田树君这时候容不得多想,他明白要守住这地方最关键的还是拒敌的楼门,不管面前阻拦的是何方神圣,立刻大喊一声后拔刀冲了上去。 身后的兵丁们这才回过神来,一看对方也就四、五百人,赶紧也拿起兵器冲了过去。山谷外的漫天烟尘实在太惊人,众人都明白如果不抢先拿下楼门的话,外边的大军一旦冲进来,他们就失去任何抵抗的可能性了。 机会在此一举,田树君反应灵敏无比,虽然衣裳不整连盔甲都没穿上,但还是身先士卒冲在了最前方,暴喝一声,大刀刚猛的朝最前面的黑衣人砍去。 田树君自认武功也不错,算得上是骁勇善战的兵将,可他原本打算立威的这一刀却被一把长钩给挡了下来。 饿狼营的兵将明显比这些拉壮丁抓来充数的新兵冷静许多,并没有因为对方的人数多而惊慌。喊杀之声齐天而起,举起大刀来更是寒光一片,在黑夜里撼得本就手足无措的守军有些慌张。 「别怕,他们就两、三百人!」 田树君自然不会估算错误,但他还是把敌方的人数少报了一些,挥舞着大刀鼓励士兵杀敌。 「不错嘛……」 长钩大将冷笑一声,舞起兵器与他缠斗。与此同时,守军似乎受到了鼓舞,立刻喊声冲上前与饿狼营的人混战在一块。 饿狼营的人毫不畏惧的迎敌而上,新兵们受到鼓励也是喊打喊声的冲了上来,两帮人短兵相接之下,饿狼营立刻占了上风,因为他们只守不攻,根本不与这些守军纠缠。 饿狼营虽然只有五百人潜了进来,对方却有三千之众,但在巫烈的指挥下却也是从容得很,没有半点慌乱的迹象。众人都明白只要守住楼门一会儿,待到大军杀到,将这群乌合之众诛杀还不是手到擒来?所以都不愠不火的和他们对打着。 这几百名人全是饿狼营里的精锐,一个个身手高强不说,打起这种混仗更有经验。面对比自己多几倍的守军没半点手忙脚乱,依着楼门狭窄的优势,趁着守军还没彻底集结起来时,就凶悍的砍死不少先冲上来的人,立刻吓得胆小者退缩了几步。 纠缠了好一会儿,到处都是厮杀和喊叫声。田树君一心只想把大门先关上,带着亲兵们一路横杀的往前冲锋着。但奈何巫烈比他更强,硬是堵住一波接一波的冲锋,不让山谷内的守军踏前一步。 「将军,我来了!」 杀意正浓时,大队兵马早早的杀到门前,一名骑兵立刻冲了进来,长刀一挑,即刻斩杀数名守军。 完了! 当看见个骑兵手舞长刀冲进来时,田树君脑子里立刻崩溃了。聚狼山谷最大的优势就是防守的地利跟这关键的山路,只要失去了这个有利依托,这些新兵的战斗力完全不是一般军队的对手,更别提成名已久的饿狼营。 「饿狼营到!」 一声声铺天盖地的呐喊,瞬间让守军们的心都凉了。面对在他们还没出生时就纵横天一卜的狼虎之师,哪还有半点战意?饿狼营的骑兵宛如狼入羊群般往前冲锋,飞舞的长刀、长抢将一个个守军斩于马下。 骑兵的冲锋打得守军心灰意冷,瞬间就把局势扭转过来,把守军杀得连连败退,即使丢盔弃甲但四面环山却也没了逃生之路,立刻响起一声声哭天喊地的惨叫。 巫烈看着身边急速而过的兵马,再看看被杀得哭喊求饶的守军,收起染血的大刀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吧!昔日的兵家重地已经成了我饿狼营的囊中之物。这些粮草给你们也是无福消受,就让老夫代纪龙享用了吧!」 饿狼营的入侵如潮水般无法阻挡,大队的骑兵瞬间把守军打得退回山谷之内。 随后步兵也架着长枪冲了进来,呐喊着占领每一个角落,两万大军的顺利攻陷已经成了铁一般的事实。 「投、投降了……别杀我呀!我兵器都丢了!」 「救命呀!我不是真想当兵的……我是被逼从军的,我不想死呀!」 战局瞬间成了单方面的屠杀,这些新兵哪会是磨刀励马多年的饿狼营对手? 仅一个照面就已经把他们的军心打散。短兵相接没过多久,许多吓破胆的驻军开始丢掉兵器,跪在地上投降求饶了。 巫烈和其他将领满意的看着这一幕,见越来越多的守军开始跪地投降,立刻示意手下们先停下来。大队兵马将被虏获的守军团团围住,敢有微词或者反抗者直接斩于马下,迅速地控制了局面。 「懦夫……」 田树君早就战得狼狈不堪,面对自己手下的屈服有几分羞愧。披头散发的看着居高临下的饿狼营将士,眼里的敌意还是那幺浓烈。「还不服?」 巫烈笑呵呵的走到他面前,眼里有着欣赏的看着这个刚烈汉子,但语气还是难免得意的说:「就你领兵的方法,有十个聚狼山你都守不住!军纪如此散漫,能守住才奇怪!」 「就算守不住这又怎幺样!」 田伯君倔强的抬起头,咬着布满血水的嘴角,面带嘲讽的说:「前几日这里的粮草已经运到了津门城里边,眼下山谷里没多少东西在,你们费了那幺多的心思偷袭聚狼山,也是徒劳。」 「什幺?」 巫烈一听顿时皱起眉头,惊讶之余却是感到一阵寒意。 「哈哈……」 田树君突然发狂似的大笑起来,眼带血丝的说:「你以为纪大人那幺傻,会一直把粮草放在同一个地方吗?前几日所有的粮草早就运了出去,眼下的聚狼山不过是训练新兵的地方而已,你们还费那幺大的精力来偷袭,可笑呀……」 「报大人……」 这时候早就跑去查看物资的兵将回来了,原本一脸的兴奋都变成了郁闷,有些疑惑的说:「山谷内的仓库里没有半点粮食,甚至连一些普通的小米都没有,倒是囤积了不少煤油、乾草等过冬取暖之物,一些仓库外也只有散乱堆积成垛的乾柴备用着。」 「煤油、乾草……」 巫烈愣神的叨念了一下,突然面色发青的大喊道:「不好,上当了!」 此话一出,不仅饿狼营的人面色全变,就连田树君都诧异不已。前几日津门命令他聚集乾柴、煤油,准备兵马的过冬之物。这些东西虽然比不上粮草,但对于饿狼营这样长途奔袭的兵马来说也是不错的东西,眼下刚好补充所需物资,有什幺不好? 「快撤!」 巫烈纵身上马,皱着眉头喊叫道:「所有人听命,集结起来赶紧冲出山谷,不得有半点滞留!」 饿狼营顿时一阵騒动,聪明的人已经明白了这是一个陷阱,一个专等着他们的陷肼。^^呼喊着让大家别管这些俘虏和不起眼的物资,快速的往山谷外逃跑。 这时候原本黑暗的山崖上突然亮起通明火光,楼门不知道什幺时候被人从外边关上,十几块巨石被人从山上推了下来,瞬间堵住唯一的道路,让本就厚重的大门推也推不开。 四面的山崖上突然全是呐喊声,一个个火炬燃起。众人抬头一看,竟然有大队的兵马早就埋伏在上边了,这时候全举着火把站了起来,而楼门外更是有数百兵丁正在山上往下丢着石头和枯木,将唯一的道路堵得严严实实! 巫烈咬着牙带领骑兵赶紧冲向前去,试图阻止他们堵住这唯一的道路,但这时候山上又有十几个木桶丢了下来,砸到楼门上立刻碎开,黑色的黏稠液体蔓延开来,一股浓郁的味道立刻传出。众人一闻大叫不妙——是煤油。 几十把火炬同时丢了下来,楼门立刻陷进一片火海之中,失去作用的高大楼门也成了助燃物。而山崖上的士兵还在不断的丢着枯枝和煤油添着火势,瞬间就让火势空前猛烈,灼热的火焰一下就阻拦了所有人的去路。 巫烈慌忙停下冲锋。眼前的一片火海点燃楼门足有四五丈高,而旦还有巨石堵路,冲上去简直就是去送死一样,而且上边的人还不断的往下丢易燃之物,明显要把自己困住,断了这唯一的逃生之路。 「哈哈,巫将军好呀!人生何处不相逢……」 一声高亢而又嚣张的笑声突然响起,莫坤身穿戎甲出现在北边的山崖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巫烈一脸的深沉和无奈,又见乱了手脚的饿狼营没了刚才的威风,莫坤自然得意得很。 「莫坤,是你……」 巫烈抬头一看恨得直咬牙。四大军营出身的他们自然互相认得,以往没什幺交情但这时候却成了敌对之人。没多少感慨,只有被暗算后的愤怒,恨自己没长对翅膀能飞上去将他斩杀! 「是呀!不知道这请君入瓮的游戏你还喜欢吗?」 莫坤得意的大笑着,略带讽刺的说:「聚狼山真是一个好地方,是上天专门为你们饿狼营准备的葬身之地!一会儿饿狼营的番号就彻底没了,有的只有一群烤熟的死狼而已……」 「卑鄙无耻……」 巫烈气得咬牙切齿,但这悬殊的高度却奈何不了莫坤,除了乾瞪眼外也没别的办法。 「我知道,你偷袭的话是正大光明,我们就是卑鄙无耻……」 莫坤依旧满面微笑,难掩鄙夷的说:「我家主子神机妙算,知道你们要来偷袭粮草所在,早就布下了这个圈套等你来钻,没想到你们竟然倾巢而出,送上门来,这可怪不得我不念旧情……」 「你们……」 巫烈顿时气得吐血。没想到呀!自己竟然被人家请进了陷阱里,看来这次是纪龙把朝廷都给算计了,结果饿狼营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杀!」 莫坤似乎也不屑多言,看着几名饿狼营的将士开始尝试攀爬崖壁逃生,立刻举起令旗喝道:「把他们全给我烧死!」 一声令下,四周山上埋伏的一万多兵马也全都现了身,立刻点燃早就准备好的火箭往下射去,有的对准正在往上攀的将士。一时之间箭雨漫天,立刻惊得山谷内的人惨叫连连,也点燃了早就露在外边的柴火。 山谷内早就积满了煤油、乾草和柴火这些火之喜物,被点燃后瞬间成了一片连绵的火海,烧得守军和饿狼营的将士惨叫连连。而莫坤明显早有准备,喝令之下山上其他的兵马开始将已经沾满煤油,燃烧着火焰的大石头往下推,一颗颗火球翻滚而下,又重又沉的撞击更是让不少人死得凄惨无比。 「可恶呀……」 巫烈也狼狈的躲避着火箭和熊熊而起的火海,望着像火墙一样的楼门和周围不断燃起的大火,他也明白这次自己回天乏术了。 看着山谷里的人被烧得惨叫连连,莫坤丝毫不顾及田树君和他的兵马都在下边怒骂,手舞着令旗喊道:「继续放箭,把他们全给我烧死在里边!」 山上的兵马加紧了动作,将一个个早就擦满煤油的巨石点燃后,用木柱推到了悬崖下。guntang的火球一路点燃不少的乾草和枯树,山壁上也是一片灼热大火,几乎断绝了他们爬崖求生的可能。 「灭火!」 巫烈看着手下兵将一个个倒在火海里,赶紧指挥着兵马把煤油转移到火海燃烧不到的地方,以免兵马死伤得更加惨烈。 这时候饿狼营已经被烧死四、五千人了,而守军早就所剩无几。莫坤一看巫烈还在顽强的指挥兵马搬运煤油朝后退去,眉头一皱后拿来了一把大弓,瞄准后慢慢的拉开了弦。 巫烈这时候忙着喝令手下不用慌张,哪还注意得到身后的危险?正呐喊指挥之时突然感觉喉口一疼,剧痛袭来,温热的液体立刻缓缓流出来,低头一看顿时剧疼万分。 莫坤精准的一箭竟然穿喉而过,隔着遥远的距离将他一击而毙。 「巫将军!」 「将军!」 一声声悲痛的叫喊下,巫烈捂着脖子摔落马下。瞪着眼睛除了本能的抽搐外,只是一脸恨意的瞪着山上的莫坤。纵横天下多年的饿狼营毁在他的手里,还是毁在一个叛将的手里,他不甘心呀! 「这老东西!」 莫坤阴冷的笑了笑,指挥手下的兵马往他们的后方移动。 又一轮密集的火箭铺天盖地的过去,立刻点燃了储藏煤油和火药的帐篷,山谷内顿时全是声和惨绝人寰的叫声。熊熊大火将狭窄的山谷烧得几乎没了藏身之所。 饿狼营的人马还没来得及悲哀,就被这一轮的炸得连连惨叫,死伤的人越来越多。煤油蔓延开来让他们没了躲避的地方,一个个全在痛苦中被火海给淹没,只留下不甘心的惨叫和哀鸣。 空气中弥漫着人rou被烤焦的味道,看着倒在地上被烧得滋滋做响的尸体,山上的兵将都有些反胃了,但还是执行着军令继续往下丢着石头。山谷内有的人浑身是火的挣扎着,那凄厉的惨叫声让人一听就觉得毛骨悚然。 莫坤稳坐上方,得意的看着山谷内越来越少的活口。想想一个陷阱就除掉了饿狼营这个心腹大患,而牺牲的不过是没什幺战斗力的三千新兵,权衡之下自然是大喜不已,不由得得意的笑了起来。 而田树君早就被一枝火箭射死,其他的守军也被火海给吞噬了,根本无法说出半句怨言,在这场阴谋中他们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火光冲天让百里之内的人都惊恐不已,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幺事。 津门城内也可以看见映红天的光亮,大火几乎把黑夜都烧成了黄昏。百姓们纷纷议论着,不知情的官员一看大火的方向来自聚狼山,暗自庆幸好在前几日已经转移了粮草,不然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纪龙背着手站在城楼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处那片冲天的火光,似乎能看见无数个冤魂在惨叫着,似乎还伴随着守军和田树君的冤屈。 他们是无辜的诱饵,死在莫坤手下确实可怜,不过这就是战争的残酷。生命在这时候唯一有用的就是价值,以他们的牺牲换来饿狼营的全军覆没也是一种胜利。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相信任何一个枭雄都不会觉得这种计谋用在战争中会过分,甚至会觉得高明。 饿狼营在父亲的带领下纵横天下,打下无数疆土,成为众人畏惧的狼虎之师,但现在却被自己杀得全军覆没,亲手将他们送上黄泉路,想想还真是讽刺。 纪龙满面苦笑,不由得感慨真是世事多变。一场大火灭去了来商开朝大军的威胁,暂时稳定了军心和对自己不利的局面,也给朝廷一个狠狠的打击,让他们知道商己即使身处窘境但也不会任人宰割。 老兵残将妄想毁我大业,痴人说梦话!纪龙不屑的冷笑了一声,眼神锐利的望着聚狼山的方向,表情狰狞,但也有几分无奈夹杂其中。 旁边的官员战战兢兢的看了一下,没人猜得出这位枭雄到底在想汁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