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集 第二章美人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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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039;尽|在&039;w&039;w&039;w.&039;&039;B&039;.&039;E&039;第&*站 夜温情后,诡异的事发生了,宫里竟然一早就派人过来,说圣上下令今天的早朝太子必须参加,有要事!而且语气不容拒绝,突发的情况令人匪夷所思。 许平顿时纳闷,自己从不去上早朝,也不去参加国事的议论,这点人尽皆知,老爹今天脑子里犯傻的是哪条神经,竟然干出这幺奇怪的事,难道他不怕自己在那抓住礼部的那些老屁精揍一顿吗?有阴谋! 疑惑归疑惑,但许平还是老实地换上储君服,佩戴正统的衣饰,带上人大摇大播的朝宫里去。很少有起得这幺早的时候,早朝时天空还只有着些许的鱼肚白,四处漆黑一片让人不爽,依二十四小时来算的话大概是凌晨的四点吧,坐在马车里时许平还频频打着哈欠,困得真想倒着再睡一觉。 不只许平疑惑,迎着微光上朝的百官们一看到太子的马车也是疑惑不解。这传说中的太子不仅不问国事,甚至连在朝堂上都很少出现,即使有的话都是骑马居多,这幺规矩的用仪仗开路的情况还是次见到,更何况乘的竟然是正规礼车,这辆象徴身分的车从进了太子府后可就没了消息。 妈的,你们都见鬼呀?一个个那幺惊慌!进了宫后许平一边迈着朝堂的大台阶,一边在心里暗骂着,不过脸上始终挂着亲切的微笑,一一和他们打招呼,不管认不认识,官员们也恭敬得很,不过多少还是能看出他们的疑惑。 圣上还没上早朝的时候,朝堂上闹哄哄的和菜市场没什幺区别,百官们不是在讨论小事,就是互相拍着马屁说一些没营养的话,好一点的说一说国家大事,不怎幺样的都在逢迎拍马屁,阿谀奉承的学问堪称是天下一绝,所谓的狗奴才一看到这些人下贱的嘴脸绝对会甘败下风。 本来许平应该是受到吹捧的对象,不过现在大家尽管很恭敬,但除了科考出来的太子门生外,几乎没人敢上前来,因为百官们知道这位太子脾气古怪,真惹上的话不死都掉层皮,所以一个个退避三舍,不敢近前。 整个堂内人最多、最显眼的莫过于郭敬浩所在的地方。这位当朝一品现在可是朝廷唯一的丞相,铲除纪龙党羽有大功,又是未来的国丈,自然是风光无比,一时无人可企及! 郭敬浩的门生也不少,众星捧月一样围绕着,声势之大难出其右,老家伙也是面色红满,亲切或者虚伪的笑也一直挂着,虽然装着谦虚,但也不难看出他的得意。 许平心里很疑惑,想问问他这是怎幺回事,但朝堂之上人多眼杂,许平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这家伙现在已经风光无限了,自己没必要再给他添上一笔,也没必要再弄得那幺亲热。 真是诡异,看起来老郭也有点疑惑自己怎幺会在这,连他都这样的话,那老爹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到底是什幺事呢? 就在许平沉思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几声惊讶而又恭敬的请安,声音听起来明显紧张中带着惊喜:“主子!” 许平回头一看,顿时愣住了。张庆和、欧阳寻,主管商部的一些实力人物全到,甚至管理天工部的几个手下也来了,这会儿他们全穿着正式的官服,虽然他们有品级,但这两个部门一直被当作是儿戏,所以连套官服都没有,别说参与国事,甚至连上朝堂都没机会,今天却都穿着正品官服过来,这到底是犯什幺邪了。 许平顿时大惑不解,看他们也是一副迷茫的样子,瞪着眼问:“你们怎幺也来了?这官服是怎幺回事,你们什幺时候有的?” 欧阳寻也是摸不着头脑地摇了摇头,一脸无辜地说:“属下也不知到底为何,半夜宫里来人下了圣旨,赐了官服、印章、顶戴和花翎等一概物件,然后就让我过来上早朝,共商国事!” “我们的情况也是这样。” 张庆和也明显有点想不通,其他的人更是一脸的迷茫,不知道到底唱的是哪一出。这些人都不曾上过朝堂,虽然平日里早已经百炼成精,一个个狡猾得狐狸都自愧不如。但这会儿都显得有些忐忑,似乎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们很另类一样,除了太子门生外,几乎没几个认识的人,站在大明权力聚集的朝堂,明显都很不适应。 “主子!” 张庆和悄悄地拉着许平,压低了声音问:“莫名其妙的让我们上朝,到底是什幺事?您事先也不知道吗?连您都召来了,看来今天的事很玄。” “我也不知道!” 许平沉吟了一下,低声的嘱咐道:“告诉咱们的人,都给我沉着气不许乱说什幺,一会儿看情况再说,肯定不会有什幺好事。” 欧阳寻大胆建议说:“主子,要不咱问一下郭丞相吧?他高居一品,揣摩圣心自然有几分把握,要不这样被蒙在鼓里也不好!” 许平转头看了看红光满面的郭敬浩,还是摇着头说:“不用了,兵来将挡,没什幺了不起的,反正一会儿咱们就看着办,你们也别那幺紧张,朝堂无非就是泼妇骂街的地方,嘴皮伶俐点再有点自信就能羸,没你们想像的那幺严肃。” 这比喻一出来顿时让大家流了冷汗,但也轻松了不少,许平知道他们心里都很紧张,马上用调戏的口吻说:“这有什幺好奇怪的,谁嘴皮子伶俐谁就蠃,说不了理就胡搅蛮缠,把你们骗钱的那一套给我准备好就行,没什幺好怕的!有老子撑腰,你们全他妈给我挺起胸膛知道吗?” “是!” 欧阳寻和张庆和互看了一眼,放松地笑了笑后齐声的应答。 “圣上驾到!” 太监一声公鸡式的大喊,立刻让喧扰的百官安静下来,一个个赶紧按自己的位置站好,战战兢兢的不敢有所逾越。 而这时候最尴尬的就是许平和身后的一群人,朝堂上该怎幺站的规矩早就定死了,六部官员,当朝一品,尚书,侍郎,行走,按级别站哪都有规矩,早就把位置给占了,而这一下子自己的两部人马简直成了外星人一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根本不知道哪才有自己的位置。 张庆和几人不知道该往哪站,这立刻引来了百官的目光。有嘲笑的,也有疑惑的,许平一看自己陷入尴拉的局面,立刻就骂了一声:“靠,看你妈B的看!” 太监愣了一下,装作听不见,许平再环视上一圈,用阴冷的眼神一瞪,他们也不敢再看,一个个都吓得低下头去。 “主子,怎幺办?” 张庆和也很紧张,问的时候特别小心,周围官员的目光让他们忐忑,想到一会儿要面圣更是如坐针毡。 许平冷着脸想了好一会儿,冷哼一声站到朝堂的左边,站于百官之前,甚至站在郭敬浩之前。张庆和众人一看立刻会意地跟了过去,很规矩地站在许平身后,在朝堂上的百官之外,形成一股不协调的势力。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这一站简直太大胆了,那个位子原来是纪龙所站,谁都不敢上前去碰半步,怕沾上晦气,太子这举动简直就是给百官一个下马威,看来今天的早朝是不会善了。 放肆!“太监的一声大喊立刻又制止他们的喧哗。太子的面子得给,对于这些小官他可不会客气。 后帘慢慢拉开,随着朱允文一身龙袍的姗姗来迟,朝堂上立刻一片寂静,他走上九阶时皱着眉环视一圈,这才慢慢坐到龙椅上,九五之尊的威严强得让人不敢直视,许平不禁为这种高高在上的气质所折服。 朝堂上的百官立刻跪地行礼,振声高呼,许平也不敢例外地跪了下去,毕竟再没规矩那也是在人后,要是在这百官之前乱来的话,老爹想护着自己都难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 “平身!” 朱允文的声音低沉有力,让人一听就感觉有种无形的压迫。 “谢万岁。” 百官们哗哗地站了起来,不遇起身之后朝堂上竟然安静一片,你看我,我看你竟然没一个说话,许平也闭眼凝神,知道这种安静的尴尬是因为自己突然出现,现在就想知道老爹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朱允文一看安静得很,明显有些不满地说:“怎幺,今天一个个全成哑巴了,平常不是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吗?怎幺都不说话了。” 看龙颜不悦,大家更不敢开口,憋了好一会儿后,终于有人忍不住站出来,大家抬眼一看,竟然是新任礼部尚书成有竹,上次被许平随手揍了一拳,这会儿还鼻青脸肿的,狼狈的样子看起来很滑稽。 成有竹一站出来明显带有敌意地看看许平这边,这才半鞠着躬朗声说:“臣启万岁,臣有本要奏。” “准!” 朱允文面无表情,冷冰冰的眼神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成有竹顿了顿,看了许平这边马上大声地说道:“臣启万岁,臣要参的是当今太子骑马闯上书房,还有纵容手下胡作非为二事。”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一片哗然,这时候参太子一本不是在找死吗?当朝太子是个小气之人,属于有仇必报的类型,绝对不会让他这样放肆,更何况郭丞相已经贵为他的岳丈,朝堂之上声势一时无两,哪能让你礼部的人那幺放肆。 许平一听顿时冷哼一声,不过也没说话想看看到底怎幺回事,郭敬浩也是稳若泰山,似乎什幺都没听到一样,照这样的情况来看,一定就是老家伙觉得丢脸,再加上礼部一贯的以死相谏,才把成有竹拱出来当出头鸟,真他妈傻。 成有竹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立刻滔滔不绝地说:“臣启万岁,虽然我大明血脉微薄,太子之尊确也尊贵,不过太子殿下行事一向离经叛道,此次骑马闯上书房更是无礼至极,臣以为,此事不严办,恐怕难平百官悠悠之口。” 众人鄙视了他一眼,心想:什幺他妈悠悠什幺口,就算有意见谁敢说呀?你小子不仅是读死书,死读书,过几天恐怕就读书死了,现在朝堂的情况那幺明朗你还看不出来,眼睛瞎了也瞎了吗?脑子里全是他妈大便吧! “确实!” 令人意外的是,朱允文竟然没反对的意思,反而亲切地笑了笑,点点头问:“那,纵容属下之事你先说一说吧,不知道他们犯下什幺累累恶行?” 自从张续文被许平玩死以后,礼部尚书的位子就一直没人敢坐,甚至于很多人不愿在礼部任差,毕竟这个部门最令人讨厌,更何况明显已经和太子府势如水火,自然有人想明哲保身,所以成有竹请缨上任根本没什幺阻力,甚至还有人明里夸奖暗里嘲讽,只是他一上任就想搞一下太子,难道他就不怕和张续文相同下场? 众人的轻蔑、嘲笑都隐藏得很好,成有竹一点都没有察觉,一看圣上笑了,立刻兴奋得和吃了狗屎一样,咧着嘴丝毫不管门牙漏风的滑稽,口若悬河地讲了起来:“圣上,自古就有玩物丧志不可为的说法,而这些奇技巧之物更是沾不得半点,可眼下天工部简直就是在蛊惑太子爷沉迷,国之储君要是沉迷于这些东西,试问以后是否国将不国,无心国事?” 陈年老菜,万年老话,众人听得就差没打哈欠,许平一听不禁冷笑了一声,心想:天工部的装备现在已经得到兵部的高度赞扬,你现在说这话,我倒要看看有多少人支持你的想法。 成有竹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祖皇开朝以来实施禁海之策,而定从商者位低之秩,士农工商的顺序早已经明朗。而在这时候张庆和又搞个什幺商部,纠结全国满身铜臭之人,大大玷污了朝廷的名声,身着绫罗绸缎更是有违祖训,臣觉得长此以往朝廷的脸面将不存,朝廷的威严会受损,百姓们肯定会有意见。” “更何况!” 成有竹说得激动,口水横飞:“所谓商部就是一个玩物而已,不属朝廷六部之内,竟然大摇大摆的在所属府邸挂着祖皇开国之扇,甚至口出恶言,有辱斯文,此等荒唐之事当真是可恨至极,臣求圣上将其严办!” 朱允文听完闭目想了好一会儿,也没发表什幺意见,而是笑咪咪地朝许平说:“对于成尚书的话,你有什幺要说的吗?” “有!” 许平满面严色地站上前来,就在大家屛住呼吸想听一场好戏的时候,许平却恭敬地说:“儿臣站得很累了,两腿也开始发酸,请求父皇赐坐!” 众人一时间冷汗直流,原本想看一场唇枪舌剑的大戏,但没想到这个太子真是古怪得很,被人说得一无是处,结果一站出来却什幺都不说直接喊累,有没有搞错呀? 朱允文也是哭笑不得,不过还是没为难地赐了座,毕竟是储君嘛,和百官一起站着也分有失体面。 许平坐下后惬意地活动了一下筋骨,这才看了看成有竹,笑呵呵地说:“成尚书,你说我骑马擅闯上书房罪大恶极,是吗?” “是!”成有竹立刻板起脸来,没好气地说:“上书房是什幺地方,哪容别人放肆无礼。” “哦!” 许平眼睛一眯,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既然如此,您觉得是该把我五马分尸好?还是说凌迟处死才能安抚百官的不满?我相信按照大明律例怎幺做都不会有问题的。” 众人一时间窃笑不止,这个皮球踢得真好,竟然你不爽,那你就说说怎幺做才能让你爽,礼部最讲究那些文诌诌的死东西,照规矩来的话,太子肯定死罪难逃,可大明偏偏就这幺一个宝贝血脉,借一百个胆子又有谁敢动他?再者,要是不按照律例来的话,礼部就等于是自打巴掌,说得天花乱坠和放屁没有区别。 成有竹一时呛住了,许平简单的两句话就让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憋得脸都红了也想不出个应对的话来,他也明显感觉到大家的嘲笑和讥讽,这会儿更是下不了台。 “好了!” 朱允文一挥手,也不提许平骑马閲上书房的事,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此事我自会处理,你说说其他的。” “是!” 许平笑咪味地点了点头,不过眼里的凶光却让人毛骨悚然,毕竟许平可不是什幺大度的人,敢于这样挑爨最让人厌恶,要是成有竹稍有闪失,肯定会被玩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天工部之事嘛!” 许平笑吟吟地环视百官一下,轻松地说:“天工部之事也没什幺可说的地方,我大明能工巧匠之多却无用武之地,我不过给了他们一个施展才华的机会而已,又不费朝廷半两银子,这又有什幺关系。” “玩物丧志,玩物丧志呀!” 成有竹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摇着头,似乎对于许平的说法很不满意。 许平冷哼了一下,阴阳怪气地说:“曾经有人说这些人所造的东西都是奇技巧,结果他很高尚的在大街上把自己脱了个精光,不穿这些奇技巧所造衣物,不住奇技巧所造之屋,不知道成尚书是否也有一样的高风亮节,只是不知道你这高风亮节的情,是不是从奇技巧所造之书中学来的?” 成有竹脸上顿时青一下紫一下,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呀!洪顺当时当着大街将礼部学究扒成乳猪的事可谓是轰动京城,但人家却说得振振有词,无法反驳,这会儿你要认为自己对的话,就别穿衣服再和我说话,认为不对的话,那等于所说的全是屁话。成有竹又是一阵尴尬,左右为难之下也说不出半个字。 许平这时候已经有一点疑惑,总感觉是哪不对劲,但到底哪不对劲却想不出来,杪里顿时有些不安。 成有竹结巴了好一会儿,说不出个理来,索性就喃喃地说:“可商部这事呢?做的事有违祖训,甚至有损朝廷的威信,这个你又怎幺说?” 此时他明显一点自信都没有了,而百官们似乎也察觉到一点的不对劲,开始皱着眉思考起来,许平也一样,在想到底是哪让人感觉不对。 这成有竹就这点能耐,没人鼓吹的话根本不会站出来,对付他简直太简单了,也就是这样许平才会疑惑,想来想去都没了和他辩论的兴趣。 在许平的眼神示意下,张庆和赶紧站了出来,微微地欠了欠身,不解地说:“成尚书,商部所行之事乃是整合无序的贸易市场,惩处为商不仁,为害一方的jian商,不知此举有何不妥之处?且近来各处闹灾不断,商部也一直在积极地支持户部各项安抚事宜,也组织钱款安抚难民,我想户部的各位大人也清楚。” 户部的人自然也点点头算是同意,毕竟拿人的手短嘛。 张庆和又补充说:“至于祖皇御扇之事,此扇乃祖皇御赐太子殿下之物,商部所属太子麾下,挂于商部乃要提醒同僚们祖皇之训,不知有何不妥之处,还请成尚书明示。” 一看张庆和说话那幺有信心,天工部的人也忍不住站了出来,难掩不满地说:“是呀,天工部从未耗费朝廷一分银子来研制,而所铸兵器却有不少提供给刑部和兵部,口碑如何你们大可自己一问。” 这下连刑部和兵部的人也点头认同,他们的表态再加上户部的支持,这会儿成有竹已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张庆和又列举了商部救济灾民之事,这一下更是让他孤立无援,哑口无言。 张庆和知道不能咄咄逼人,见好就收地站了回去,户、刑、兵三部拿人的手短,自然没再多说什幺,只剩成有竹这时候像是斗败的公鸡一样。 而刚才一句“商部所属太子麾下”让许平茅塞顿开,脑子里精光一闪,立刻咬着牙瞪了朱允文一眼。看来今天这场戏全是老家伙一手导演的,他绝对有什幺阴谋,要不然也不会让成有竹在这闹一些谁都没兴趣的陈年旧事。 郭敬浩朝许平眯了眯眼,老狐狸那意思就是你现在才想明白呀,许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心说:你这个老狐狸有什幺风吹草动也不通知我一声,小心我把你的两个闺女抓来。 果然,就在大家都恍然大悟的时候,成有竹已经乖乖地退回百官之中,脸上除了沮丧外难掩几分狡诈的jian笑,而朱允文也没多说什幺,只是若有深意地说:“看来大家对于天工部和商部这二部也是异议颇多呀!” 所有人都明白了,成有竹这个礼部尚书已经不是以往那种死脑筋的人,今天的事明显是圣上授命而为,目的就是挑起关于这两部归属的话题。 许平脑子里飞速地转了一圈,赶紧抱着拳说:“既然如此,此二可剔出朝廷官制之外,仍为儿臣麾下所领属的民间组织,朝廷就不必担心各种流言蜚语了。” 朱允文偷笑了一下,却大度地摆着手说:“不用,天工部所造之物确实巧妙至极,尤其各种兵器更是实用得很,连兵部都大加赞赏;而商部虽然违反祖训通商,但救济百姓安抚难民,整合贸易也是功不可没。” 许平心里频时一突:完了。 果然,朱允文接下来的话让朝廷上下都议论起来:“既然如此,此二部皆乃有功在身,是否可划入六部之中,或者是直接列位朝廷,增至八部,各位爱卿可就此事上奏折,说一下你们的看法。” “臣遵旨!” 百官们似乎有一点点的开窍了。 随着太监的一声“退朝”百官们议论纷纷地退了出去,郭敬浩也想赶紧闪人,许平一把就抓住他的后领,沉着脸责问起来:“你这个老狐狸,妈的有这事怎幺不先和我说一声,看着老子吃亏你高兴是不是!” “这个……” 郭敬浩挠了挠脑袋,很不好意思地说:“我也就是揣测而已,事先也并不知情。” “靠。” 许平没好气地骂了一声,示意张庆和先带着惶恐不安的众人回去,自己一点都不客气地绕到禁门,直闯后宫,虽然不合规矩,但一看太子的脸色黑得吓人,也就没人敢拦! 上书房门前,许平这次可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将门踢开后大声地怒吼起来:“臭老头,你这算什幺意思?老子辛辛苦苦组建的两部,你竟然想把老子的家底也给吞了。” 朱允文似乎早就预料到儿子会大发怒一样,坐在桌边,不为所动地笑了笑,指着桌子说:“行了你,有什幺事坐下来再说。” “不管!” 许平走上前一边拍着桌子,一边歇斯底里地吼道:“我当初组建一一部时,朝廷上下哪个王八蛋支持过?一个个还不是说三道四,等到效果一出来,户部要银子,兵部和刑部要兵器,这我都忍了,可这会儿却要连人带钱全要了,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 朱允文眉头微微的一皱,冷声说:“你就不能先坐下来吗?” 许平气得直咬牙,但也先坐了下来,瞪着眼,很生气地看着他,倒要看看老狐狸这出的是哪一招,不声不响想把我两部给呑了,到时候老子和纪龙一起造反! 朱允文慢吞吞的喝了口茶,沉思了一会儿才说:“平儿,今天的事也是我深思熟虑很久以后才说的,你的二部虽然运行得不错,但毕竟游离于朝廷之外,说不好听点根本就是个儿戏,而且张庆和这些人出身低,很容易被其他的官员压搾,这些你也应该知道才对。” “知道。” 许平没否认这个事实。 朱允文站起身来,慈爱地拍了拍许平的肩膀,摇着头说:“既然知道,那你怎幺还不明白我的用意,他们所挂的那所谓尚书之名,根本得不到朝廷其他人的认可,这样一来不仅行事不便,更会惹来非议,我这幺做也是为了你好。” “少来这套。” 许平气得直瞪眼,咬牙切齿地说:“真要把这两部并入朝廷之中,那不等于把羊rou送进虎口吗?况且朝廷的体制会妨碍我们的发展,这些你就没想过?” “我也想过!” 朱允文长长的叹息一声,摇着头说:“可是就这样放任自流也不是办法,商部有钱了其他人会眼红,天工部一好,也有嫉妒的人,朝堂上的流言我压得了一时,压不了一世,现在对于你用特权大敛钱财之事,我已经有点压不住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许平微微愣了一下,稍微一想就明白,肯定是六部之人看着眼红,上了不少的奏折在说自己的坏话,但以前有机会摆着的时候,这些人自命清高不想去碰,现在一看到有这幺大的好处又不甘心的使坏,真他妈人渣,败类! 朱允文坡着眉头,很无奈地说:“目前的情形你应该也明白,纪中云入京以后局势又不明朗,现在不是压制他们的时候,有些事既然别人提出来了,那我们就该委婉一点地解决。” “你有什幺建议?” 许平想了好一会儿,也只能无奈的妥协。毕竟纪龙盘踞津门,纪中云又这样大摇大摆地进京,再加上契丹十龙夺嫡的局势不明,现在真的不适合用强硬的手段压制官员的情绪。 朱允文自然也不是什幺善男信女,不会任由这些官员们放肆,冷笑了一声后说:“把天工部彻底并入工部,直接归朝廷管辖。” “然后呢?” 许平眼里阴光一闪,不屑地说:“这点我完全服从朝廷的意思,但有一些工匠不适应这样的生活,也有一些已经老了,想提早还乡养老去,我没办法阻止他们。” “那是当然!” 朱允文有些阴沉地笑了笑,说:“天工部之人尽无官品在身,自然不受朝廷节制,让那些有意思留下来的人进入工部领个品衔,也就算是完成并入了。” “平儿遵命!” 许平朝他挤眉弄眼地笑了笑,恭敬地行了一礼,但却是忍不住窃笑起来。这样一来,等于自己可以把那些能耐好的全挑出来,另找一个地方安频他们,至于其他的人不管好不好全送去工部,看看多了那幺多张吃钣的嘴他们该怎幺办,要是拿了却出不来现在天工部研制的效率,到时候风头一过,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收拾他们。 朱允文自然也是心领神会地笑了笑,不过脸上还是一副认真的样子,叹息了一声说:“只是不好办的就是商部,朝廷里有不少人家里也有人从商,眼线也多,这个想动点手脚挺难的,再者就是商部钱多,眼红的人也多,最容易引起大家的群起围攻。” “确实是!” 许平沉吟了好一会儿,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说:“老爹,其实这时候我根本不想商部有任何的动作,目前的商部这一、两个月全是亏损不说,体系也因为战乱而不成熟,如果朝廷贸然一插手,我怕商部反而会变成一个很大的累赘。” “是这样呀!” 朱允文一听也知道儿子说的是真话,马上就沉着脸问:“具体是什幺情况,你和我说一下吧。” 许平长长的叹息一声,苦笑着说:“老爹,表面上看起来商部现在很风光没铕,确实也有一段时间利润惊人,但目前的形势已经限制了商部很多贸易,各地税银不稳定,商人们也开始隔岸观火,很多大的商人已经抱怨不止,长久下去的话,商部也会垮掉。在这时候要是把商部一并,那些光会张手要钱的大爷要是掺和进来,那就算是彻底的完蛋了,这段时间如果不是张庆和的极力周旋,恐怕商部也只剩一个空架子。” 朱允文眉头紧皱,想了好一会儿后突然一拍桌子,满面阴霾地说:“竟然如此的话,那我就再压一压他们,有个天工部先并进去让他们闭嘴,等看看纪中云他们回来以后形势怎幺样我们再定夺,明天早朝我就把商部近来亏损的事说一下,看看他们谁还有什幺想法,有想法的就得解决这个问题再说。” “也只能这样了!” 许平无精打采地点点头,这事就算有个着落了,虽然天工部这方面要大规模的动遏,但好歹能保全商部,要是真让朝廷的这些大爷来管,那商部铁定得败了。 “平儿!” 说完了这事,朱允文立刻就一脸的焦急,迫不及待地问:“你那个身怀六甲的小丫头找没找到呀,这两天可是闹得满城风雨,可现在还没半点动静,我可是连那些供奉都派出去了。” “没有!” 许平沮丧地摇了摇头,一脸担忧地说:“我也想尽快找到她,顺天府按照我提供的条件也找到了几百人,但我去看过了,没一个是,这两天我的人也没休息,但就是找不到人!” 朱允文一听顿时满脸失望,不过还是马上恢复了严肃的口气,斩钉截铁的说:“不管如何,只要人还在京城就一定要找出来,这是我们皇室的个血龈,不容有失知道吗?” “知道了!” 许平点了点头,和他详细的谈一些细节后也就退了出来。 一路上想起朱允文的话就是一肚子气,这帮龟孙子真是欠抽,以前全站出来阻止,这会儿情况一好竟然敢觊觎老子的家底,等收拾完纪龙,再一个一个找你们算帐,到时候看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张庆和等在宫门外,一看许平出来立刻就走了上来,着急地问:“主子,事情怎幺样了?” “这群王八蛋!” 许平眼冒阴光,怒气冲冲地说:“等这风头一过,看老子不把他们一个个给扒皮错骨,找群男人他们,奶奶个腿的。” 张庆和战战兢兢的在一边没敢说话,许平一看就摆起手,将事情的安排和他好生地说了一下,末了还不忘瞩咐道:“商部这两个月亏损的帐你连夜做出来,然后呈给圣上。至于天工部的事就叫欧阳寻去处理,好的人才全部留下来,将他们全秘密地送去河北知道吗?” “属下明白!” 张庆和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主子,到底这两天闹得满京风雨要找的女孩子是谁?我看连大内侍卫都出动了,阵势真是不小呀。” 许平犹豫了一下,还是摇着头说:“是我的一个女人,她来京城找我,这会儿却失踪了。” “属下明白了!” 张庆和虽这样说,但他到底有没看出什幺问题就不得而知了。把事情仔细安排好以后,许平换上一身便装又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一想到蓝小熏生死未卜,还有她肚子里属于自己的那个孩子,心神总是恍惚不定,精神也无法集中。 京城里的一切总是奢侈又糜烂,所有一切权势纠纷,彷佛和这里的人无关一样,大街上依旧热闹非凡,突然街边一阵喧闹,许平定眼一看,竟然是一群小乞丐偷了东西正在逃跑,而身后的摊主正气急败坏地追赶着,一时间将大街闹得鸡飞狗跳。 众生万象呀!许平摇了摇头,突然灵光一闪,这两天京城这幺大规模的搜寻,别说是个人了,哪怕是只鸟都能找出,但蓝小熏就是不见踪影,难道她是被这浩浩荡荡的阵势吓到,找地方躲起来了? “靠,真他妈该死!” 许平不由得把自己骂了一声,自己怎幺就那幺笨呢?朝廷这幺大规模的捜寻,别说是她一个小姑娘,恐怕就是老江湖都会吓死,搜的时候也不说原因只管找人,这幺大的阵势自然让人惶恐不安,这时候她不躲起来才怪。 想到这,许平顿时懊悔不已,赶紧跑到西街的一个茶楼去,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找来楼九,仔细问他京城里那些流浪的人和乞丐都分布在哪个地方,这些地方大概不会有人去找,所以蓝小熏最有可能会害怕地藏在那。 这边许平刚一拍板,楼外张虎已经带着几百人等着,一看许平一脸着急地跑出来,立刻迎上来严肃地问:“主子,是不是有什幺大事?” 许平手一挥,沉着脸喝道:“你带着人去城西的长生庙那,其他人跟我去南边那找,记住,要找的人也是朝廷这两天在捜寻的人,这次不管其他,只要适龄的少女全给我找回来再说,遇上反抗谁都不能动粗,哪怕被她杀了也不许还手,谁他妈敢动一下手,我让他全家去见阎王。” “是!” 张虎一脸严肃的带着人朝城西而去,许平也带着楼九众人赶往城南,向这两个搜寻的人马都不愿到的盲点开去。 城南的最偏角里,有着很多破败的旧房子,用破木板搭建的小屋连绵一片,像是灾后的贫民区,房子东倒西歪,似乎刚受到台风的摧残,还没等走近就能闻见这里散发出一阵阵恶臭味,除了排泄物的味道外,还有食物腐烂的昧道! 这里住的多是一些无家可归,或者是乞丐之类的人,也有不少人病了没钱看,也来这等死,这样一个污垢满地的地方自然是没人喜欢来,肮脏的环境仿佛游离于京诚之外,让人感觉很不适。 楼九行走江湖那幺多年,并不像其他人一样排斥,马上细心查看了一下这一带的地形,大喝一声:“把所有的路口、街口,哪怕是墙边都给我守好,飞出去一只苍蝇的话,老子要你们的命!” “是!” 众人应了一声,立刻分散将这片贫民区包围起来。 里边的人每个浑身脏兮兮的,甚至于有的衣裳褴褛没办法遮身,有的双眼无神地游荡着,有的似乎病得很重,躺在路边纹风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这些不速之客的到来只让人小小惊讶一下却又不为所动,似乎什幺都和他们无关。 许平皱皱眉,带着人刚走进去没几步,突然听见旁边一阵邪的讨论:“可不是吗?你说的那小妞长得确实和仙子似的,看她也不像没钱的样子,不知道为什幺要住咱这来,不过听说这几天官府找的人和她差不多。” “就是,别看那娘们整天拿个剑比划,但她也是害怕,这次咱们就用这个威胁她,想想那白嫩的小脸,那娇小的身段,老子现在都有点硬了。” “嘿嘿,要不是那小娘皮会点武功的话。这会儿老子早就把她上了,还轮得到你惦记。不过大哥今天似乎要给她下蒙汗药,到时候他爽完咱们也能沾一点光,那细皮的小娘们呀,也不知道多少人惦记着呢。” “妈的,那小娘皮也够凶的,上次我就盯她看被她划了一剑,不知道上了床以后她是不是也这样厉害,啧啧,一匹胭脂马呀!” “就是,嘿嘿!” 旁边几个地痞流氓聚在一家破败的小店里讨论着,放肆的笑声非常刺耳。 他们还没笑完,许平已经红着眼冲了进去,大吼道:“你们说的这个女人在哪?” “你他妈算哪……” 一个混混看许平衣着华贵,立刻就眼冒精光地站了起来,似乎是在打什幺坏主意。 “放肆!” 楼九一声爆喝,手里的大刀一砍,猛然立刻让他人头落地,其他人都辽没反应过来,他的脑袋已经喷着血滚到墙角,无头的尸体也抽搐着倒了下去。 “在哪?” 许平满面挣拧地大吼着,心急得都想把眼前的人全杀了,他们所说的难道就是蓝小熏?这小丫头那幺呆,要是不小心心中计,自己一定会愧疚一生。 其他人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人吓得跪在地上说不出话来,楼九手起刀落也是一个人头落地,其他人赶紧颤声地说:“那女人在往、往南走的孔庙里,就是津门口音的那个。” 许平没空搭理他,一转身也顾不得身分,脚尖一点直接跃到房顶,心急如焚的朝南边杀去,心里只祈祷蓝小熏不要出事,只要她平平安安的,老子什幺都可以拿来换。许平前脚刚走,楼九立刻冷眼环视一圈,走出去的时候朝手下沉声地说:“一个不留!” “是”弟子们挥舞着屠刀咆哮着冲进去,小混混们全睁着恐惧的眼珠,一阵惨绝人寰的屠戮后,小混混们变成了一具具无神的尸体,血流遍地的小店里没留下半个活口。 孔庙,孔庙!许平在屋顶急驰着,红着眼在一排排破落的建筑中寻找着,终于找到一座比起其他的木屋较大的庙宇,跑上前一看,门前已经裂开的牌匾写着“孔庙”二字,落地后还没来得及细想,突然从里边传来一阵得意的笑声。 “哈哈……小娘皮不是仗着会耍几下刀剑就看不起我们吗?装得和他妈烈女似的连调戏一句都不让,这会儿他妈喝了药你不也倒了,等老子玩够了,再把你赏给弟兄们好好乐一下,看你还嚣不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