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学姐懦弱学弟01(bg|女性主导)
坏学姐×懦弱学弟01(bg|女性主导)
好晴朗的一片天,奔腾的云如同海潮上的浮沫,随着不定的蓝色波涛,渐渐消解,阳光呈斜线状散在cao场上,载着音响的车循环着流行音乐,在外校区的路上行过,传得很远很远。 程迩的脸颊贴着天台上粗粝的水泥地,被人拖拽时,划出一道道细密的伤痕。 他看着楼梯间上青灰的铁栏杆,眼睛没有神采。 周旭阳把锃亮的皮鞋踩在他的脸上,周的母亲在寸土寸金的A区经营私人医院,在上面一些的圈子里可谓左右逢源:“小窝囊废。” 他身旁的一众跟班哄笑起来,他们并不要求他说什么,因为程迩已经说了太多次道歉,温顺得足以激起他人的怒火。 “小贱货。” 周旭阳喃喃骂着,蹲下身,手扯住程迩的衣领,作势要把那件衬衫扒开。 这种羞辱让苍白的少年又一次挣扎起来,他本能知道求饶没有意义,干涩的唇紧闭。 就在此时,随着平板被啪地一声摁到平面上。 “喂。”懒懒的,略有不耐烦的女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众人一时之间静默下来,向那个方向看去。 程迩还是那副令人厌烦的呆滞的样子,大的黑框眼镜不知道甩到哪里去。 少女从楼梯间窄窄的小平台上跳下来,棕色的长卷发披散开,显露出左耳上黑色十字架的耳钉。 你把平板收起来,慢悠悠的走过去,因为被打扰脸色并不好看,天生带笑的好眉眼凝着冰霜:“大中午,在天台上吵真的很没有素质唉。” 你把手揣在长外套的兜里,纯色运动鞋不紧不慢踏在地面莫名让人紧张。 “抱歉抱歉,饶了秦大小姐的清静……”周旭阳变脸速度之快令人咂舌,他讪笑着退开去,大概是想起一些可怕的记忆,疾步离开,“我有事先走了。” 那些借着周家势力的跟班同样作鸟兽散。 你瞥了一眼在地上勉强站起来的男孩子,身形因为营养不良略有些瘦弱,青紫的胳膊,连掌心都有鞋印,他无声地摸索着,想找到自己的眼镜。 你将已经碎个彻底的眼镜递给他,盯着程迩白皙的脸,偏圆的眼形,眼仁浓黑,鼻峰峻整看起来分外讨人喜欢。 “谢、谢谢。”程迩跌跌撞撞站起来,侧着脸,想躲避你的打量。 “走吧。”你转过身,“四点过后天台有人来巡逻。” 你一时又想起在天台聒噪打扰你编写代码的周旭阳,撇下嘴角,计划着下楼之后通知周院长,收拾收拾她那不成器的废物儿子。 程迩把笔记和书本全部装进廉价的书包里,因为过夜之后,他的位置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完整存活下来。 从高一教室出来,步过长长的走廊,从中央做成优美的旋转型的楼梯缓缓而下,能看到1校区圆形的喷泉,喷泉顶端,一个振翅的飞鸟雕像,鸟嘴含着个青色瓷瓶,源源不断地流出水线。 每每低头走过长廊的时候,他都是最痛苦的,勾肩搭背的女生男生与他擦肩而过,不约而同,穿着贵族学校精英式的笔挺黑色校服,白衬衫,青春之外多了若有若无的攀比,轻视,讨好,因此他永远是外人。 他是今年唯一一个特招生,所有人都可以过来踩一脚。 少年被黑框眼镜挡住了半张脸,自来卷的头发极为可爱,习惯性低着头走路,接人待物也唯唯诺诺。 前方蓦地传来一阵喧闹。 “学姐,来这里做什么?”有个男生努力做出俏皮热情的样子招呼。 当然不是因为高两级而受欢迎,只能是让这所学校都为之侧目的煊赫的门第,优秀的经历。 你没有回答,依然柔和地牵着嘴角,看起来那样平易近人。 程迩低下头等待人群走过。 少女浓密的棕发被扎成高高的马尾,随之露出弧度优美的颈后,黑色耳钉换成了一对菱形的银色耳饰。 你的长外套扣起来,方头马丁靴缀着银链,与棉白长袜的地方只露出一截皎白的小腿。 程迩不自觉看你从长衣外套里伸出的手指,微微屈起,指甲没有涂指甲油,是毫无攻击性的浅粉色。 你越走越靠近他,与他擦肩而过,校服裙掀起涟漪。 好像永远高悬于明蓝天幕的飞鸟,伸开羽翼拂过他的肩膀。 程迩怔怔地,漂亮的秦学姐舒展嘴角,冲他露出一个很温柔的笑来,那眉眼弯弯的模样让他涌出一股怅然若失。 反正……他们也不会再有交集。 …… 当然不是。 你的手指点了点,目视前方,偶尔回答一下旁人的问题,他们便会爆发出一阵感叹——秦家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真是平易近人! 你看上了程迩,从小到大你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再一次的交集很快来了,你把被人使唤跑腿的程学弟堵在监控死角。 蓬松的卷曲短发下,少年生了一张弧度柔和的脸,圆黑眼睛瞪大了,看起来更可爱。 因为聪明跳级考到全市第一,全身带着未脱的稚气,可是… 你纤瘦修长的指拂过程迩的嘴角,那里有一块斑驳的淤青,因为皮肤白,看起来格外可怖,如同高级娱乐场所门口斑斓的热带鱼。 他好像孩子一样天真的神态在殴打中渐渐弥散。 “学、学姐……”程迩垂下眼睛,本能知道你不容许反抗。 事实上程迩比你略高一些,但被你堵在角落里时却正正好,你的膝盖抵入他的腿间,把少年燥得满脸通红:“程学弟,被揍得很惨吧。” “…………”程迩似是被这话刺伤了,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你愿意跟我,他们就不敢欺负你。”你温柔地垂下睫毛,在他的耳畔呼了一口气,引起另一人的瑟缩,而后后退一步,“如果你想好了,就来学生会办事处找我。” 程迩默然,你身上清浅的香气渐渐离他远去。 出人意料的是,少年偏过脑袋,闷闷说了一句不好。声音低到你凑近,才听明白他在拒绝。 你很稀奇地望着他:“这么果断么?”不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吗。 程迩用手背狠狠地抹过嘴角,好像恨不得把那创口搓下来,只是说:“不好。”就是不好。 学姐的棕发盘成一条蓬松的麻花辫,眼里仍含着柔软的笑意,瞳色浅淡似秋水,眉峰作春山:“真遗憾呢。” 学校里走过他身边高傲的的学姐,轻飘飘看一眼把眼镜递给他的学姐,第一次产生莫名其妙的想望,那种一次次被打碎的,青春期少年人的自尊心,好像蓄水池里的雨水,慢慢涨起,咕嘟咕嘟从冷硬瓷砖的边沿冒上来。 几乎没过多少时日。 你把听音乐的耳机从耳边取下,示意司机把车停下。 隔着灰色的车窗,那个一头自来卷的少年蜷缩在路边。 你从车里下来,晚夜的凉风穿过隧道,吹拂你的毛绒外套,路灯下,程迩一只眼睛肿起,鼻子下面两道干涸的血痕,因为眼镜不知所踪,当你走到他面前时,他才发觉你的存在。 他稍微完好一边脸上湿漉漉的,是什么呢? 总不会是露水吧,你心不在焉地想。 小学弟还红着眼睛,竭力想掩饰自己的泣音,白色的校服衬衫上全是灰尘。 你记得看他不惯并付诸实践的人,其中一个周旭阳现在在家里关禁闭,你想这个惩罚还是太轻了,至于剩下的,你会亲自收拾。 你拉起他,程迩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