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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导

      门被推开的吱呀声响起时,苏星文与沐夜均是一愣。

    门厅距他们所在的卧榻还有一段距离。临近入夏,苏星文还在此处搭了布帘,用来挡住日益猖獗的蚊虫对沐小王爷的sao扰。脚步声很是平常,来者似乎颇熟此处,他蹙起眉,隐约间居然有种被捉jian在床的感觉。

    谁?

    沐夜亦侧眸去看他,是在征求苏星文的意见。摆动稍停,他还骑坐在对方腰胯间,xuerou不知餍足般夹着那根灼热,面上潮红一片,手却已然按在笛中剑上,只待让来者血溅当场。苏星文偏偏爱极了沐夜眉眼间如冰如雪的冷冽,他眸色沉了沉,将人往怀间一带。

    “你、呃…!”

    几步路的距离足够苏星文往内送上几十来回。沐夜一时不防,主动权易手,rou刃进得又深又重,他颠簸起伏,如驯养无缰之马,只能无力地夹紧双腿。沐夜的眼眶红了一圈,大半是恼的,被搅散的理智尚存一息,此刻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警告来:

    “苏……”

    “不会有事。”苏星文吻了吻他汗湿的颈侧,低声道。

    脚步声已在咫尺,沐夜心下紧张,连足尖都一并绷紧。过剩的快慰不断从下腹漫往四肢百骸,他头脑昏沉、眼睫湿漉,随苏星文指腹的游移哼出些许气音,与人得趣的吐息融在一起。

    他们本就在兴头上,行事也一向契合,苏星文只稍稍拢住前端taonong,便被人几近临界的反应夹得舒爽万分。有什么正叫嚣着征服、压制、掠夺,他一样未选,只用自己的手掌代替了沐夜快咬出血印的唇面。

    “放松。”

    沐夜摇了摇头,他对苏星文并不如对自己那般狠厉,还是漏出了几声呜咽,最终像根绷断的琴弦,在释放时彻彻底底脱了力。

    布帘便在此刻被人一把揭开——眉眼年轻许多的苏九,正握着根发带站在两步开外。这世上应当没有第二个苏九,他认定有人假充他欺辱沐夜,一时面沉如墨,思绪纷乱,齿关咬得发响,“yin贼”两字又被苏星文这张脸堵得不上不下,只得按下刀柄冷声道:

    “你放开他。”

    苏星文抬抬眼皮,并不惊奇,只露出了被打扰的不悦神情:“你走错了。”

    若没有苏九,这该是他享受的好时机:释放后的沐小王爷提不起劲,自后方顶入时腰身总往下塌,偏生臀rou又往上送,全然任他予取予求……

    他正想着,掌侧忽然一湿,是沐夜在苏九眼皮底下,无声地舔了舔方才自己咬住的一小块皮rou。

    十年官场沉浮,沐大人早成暗渡陈仓的高高手,平日对苏九用的亲眤小伎俩,面前人竟浑然未觉。苏星文知道那未发出的语调是在唤他的名姓,他没再作弄沐夜,只是低下头,示意自己在听。

    “……你早知道是他。”沐夜低声道。前后两人相对,“苏九”二字在他舌尖滚了一圈,实在拿不准放在话前话后。乍见旧人的惊诧褪去,被撞见床事的尴尬一时涌上,沐夜面上不显,只抿了抿唇,在临时扯来的薄被下紧捏苏星文的手臂。

    “……为什么?”

    苏星文对此不甚在意,甚至有闲心去摁对方的小腹。他尺寸惊人,半软着也能将精水堵在内里,更笃定沐夜面皮薄、不会在苏九面前声张,一面推来揉去,一面道:“是他,也是我。”

    他曾以为那只是一个梦,一段机缘。在分别的十年里,苏星文反复咀嚼那些零碎的片段,用以抵抗阎王债的侵蚀。时过境迁,他已拥住所求之人,不用再去在意这段真假虚实的过往。但在那扇门被推开时,一个念头模模糊糊地浮现在他脑海中:

    或许冥冥之中,的确有什么助力,让他与沐夜总能相遇、再相遇。

    沐夜攥住了他的指尖,这一下动作有些大,苏九很快便察觉出被下的端倪。他见沐夜并无求援的意向,心中笼了片疑云,虽面色不善,但还是认认真真地确认对方二人的身份:“沐夜?”

    “……是我。”沐夜温声回应,唯恐惊扰了那些往日与旧梦。他太久、太久没见这样的苏九了,纵是时机不对,一时也生不出气恼,只盯着对方手上那根发带,慢慢道:“他是……”

    苏九忙将手往身后一别,并不希望沐夜见到他几日的精心准备,哪怕这于对方而言,不过是过去的一瞬息。沐夜从他的眼中,望见了预料之内的释然与希冀。

    “他是未来的我。”苏九顿了顿,又像平日征询沐夜的意见那般,顺口回问道:“对吗?”

    苏九放下布帘、挤到床榻上前,苏星文只问了一句话。

    “你不想了解他吗?”

    “他喜欢这样。”年长的那一位说。他亲身示范,当面叼住沐夜圆润的耳垂,又以齿列轻轻磨蹭。苏九眼见热意蒸红了对方的眉眼,他探身挨近时,正好听到沐夜压着声,低低警告苏星文:“……你闭嘴。”

    苏九眨眨眼,没错过苏星文唇角的一点笑意。他似有所感,在沐夜一心驳斥这荒唐教学时,咬上另一侧耳廓如法炮制。

    沐夜果然噤了声——接连刺激下,他只来得及攥紧手边的被褥。面对一个苏九,他尚能游刃有余;两个苏九合谋,他只觉难以招架。偏偏始作俑者并不觉事大,苏星文安抚般以唇面贴了贴沐夜的耳廓,意有所指道:“你也可以教他,沐先生。”

    另一侧的苏九几乎在同时吻了他的耳垂。苏星文只教他如何去咬,但还未表露心迹的人,总是拘束许多。他以自己的方式沿颈侧慢慢啄吻,又在沐夜细碎的喘息中拢握住人指尖,哑着声发问:“……这样呢?”

    细微的酥麻感如轻羽缓慢扫拨心间,沐夜避无可避。他阖上双眸,低低喘息着,不愿承认自己已经起了反应:“这还……需要教什么?”

    “教他怎么让你舒服。”苏星文低声道。他将被角一点一点从沐夜手中抽出,又牵着人按到苏九胯间去,那处早已涨起,热度惊人。苏九尚不习惯对沐夜表现出直白的欲求,被这么一碰,自己倒先红了耳根。

    但他仍保持着半跪在沐夜前的姿势,并末做出太过逾矩的动作。他在等沐夜的选择,或者说,他们都在等沐夜的选择。

    沐夜轻轻叹了口气。在有关苏九的事情中,他的立场一向显而易见,这才有前后虎视眈眈的两人。他动动指尖,隔着面料拢住那处慢慢摩挲taonong。半晌后才松口道:“仅此一次。”

    直至沐夜以“太涨”为由支起身时,苏九才后知后觉发现,那薄被下藏了什么样的光景。没了堵塞,大股精水顺着他腿根往下淌,在被褥上晕出yin靡的水渍。苏星文的眸色沉了几分,他的手还扶在人腰上,在向脊背游移时,慢慢施加着催促的力道:

    “趴下来。”

    苏九简直不知该往哪看。沐夜正伏在他双腿间,面颊贴着鼓起的弧度来回厮磨,又张开唇瓣,轻轻抿住那一处。他抬起眼,正好与苏九望来的视线相撞,怔愣片刻后,沐夜忽地弯起眸来。

    “苏九。”他问,“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被点名的苏星文正将昂扬抵在人臀缝间蹭弄。没了遮挡,他身上可怖的印记造势不少,一时显得比流氓还要流氓。他沉默片刻,将沐夜垂下的长发往身后拨些,问:“休息够了?”

    沐夜短促地吸了一口气,再没机会回答。苏星文撞入时力道很凶,他几乎是被推着埋在苏九胯间,连带着苏九也闷哼一声。他本想伸手垫着、防止沐夜撞疼,瞥见对方微张着唇侧头枕在自己腿上喘息的模样时,只觉脑袋一声嗡响。

    或许最重要的一件事,苏星文刚刚已经教过他了,苏九迷迷糊糊地想。他试探着解去了束紧的裤带,裹在内里的那一根几乎是抵在沐夜脸上,前端渗出的腺液沾湿了他的额发。

    沐夜并不排斥他,甚至吻了吻茎身上鼓起的青筋。他胸膛起伏不断,面上已被欲色浸染,在苏星文带来的颠簸中哼出令人耳热的气音。于是苏九的试探更进一步,他以指尖轻轻摩挲沐夜的的下颚,诱哄道:

    “——可以吗?”

    如果不是语气轻缓,沐夜几乎就要错认这是苏星文。他们本就是一个人,根本无须指导。或许是因为被拿去与苏九做比较,苏星文顶得比往日更沉,几乎要在小腹凿出印来。沐夜探手去摸,正好按在人托着自己胯间的手掌上。他低喃道:“苏……”

    这一次,苏九能听出他唤的不是自己。他略一思索,转而去征询苏星文的意见,得到对方的顿首后,便捏着沐夜的下颌,将顶端送入高热的内腔。

    “唔、嗯…。”

    这味道算不上好,沐夜反射性地皱了皱眉,眼前很快蒙了一层水雾。他吃不进整根,因而只尽力含着前端嘬吸,又细细地去舔。身后那根频频碾过内里凸起,快意不断堆积,他意识飘乎,吐出的低吟也软腻几分。

    舌尖湿软,扫过小孔时更是刺激万分,苏九爽得头皮发麻,几乎要忍不住上顶的冲动。他耳根颈侧红了一片,面上欲色浓重,因这侍弄深深浅浅喘息着,视线却执拗地不肯从沐夜身上移开。

    他以指腹轻轻摩挲沐夜鼓起的面颊,几轮吐息间,一个名字来回了千百遍,最终还是忍不住低声道:“……沐夜。”

    苏星文被夹得闷哼一声。沐夜腰身发颤,双腿间湿滑一片,xuerou纹紧正要抽离的茎身不放,分明是情动模样。他对沐夜这般反应的缘由心如明镜,不过沐先生不让说,他便不去提,留给苏九自己领会。他向前压了些,姿势较先前侵略性更强,是在将沐夜的注意力往后拉:

    “放松。”他语调喑哑,并不比苏九从容多少:“……太紧了。”

    沐夜回以模糊的音节,又吐出含着的硬物。他下颌发酸、眼尾湿润,只能脱力般将额头抵在苏九的小腹,吐息拂得人心间发痒。苏九摩了摩沐夜微肿的唇角,他不知道自己那一句分量有多沉,却知道这大概太为难人。于是他将人往上捞了些——这次不比先前,他完完全全拥住了未来的沐夜。

    沐夜被这么一带,几乎是骑坐在苏星文身上,大半重量却倾在苏九怀里。前后两颗心一样guntang,他被挤在中间,顿觉自己的心声也如擂鼓,一下一下在耳旁震响。苏九完全涨硬的性器还耀武扬威般顶在人下腹,他却只圈紧手臂,挨近沐夜道:“……他对你不好。”

    他略感不满地抿起唇,这句话说给沐夜听,也说给眸色骤沉的苏星文听:“你更瘦了。”

    沐夜怔愣片刻,随即轻轻笑了一下。他珍而重之地捧起苏九的脸颊,再一次端详这张总浮现在梦中的面孔,淡然道:“这不怪他。……也不怪你。”

    他已经走过至暗时刻,前路天阔云清,便不愿再去提十年曲折、诸多苦楚。许多个安静的夜里,沐夜也曾想起当年志在江湖的沐小世子——只是,这条路如果他不走,就再也没有人能替苏九走下去。

    他也想摸一摸苏星文是否瘦了,指尖刚往后探,便被人牵个正着。不言不语的苏星文捏住他的下巴,先将吻印在肿起的唇角。唇舌交缠,一点腥味被推来渡去,沐夜难耐地眯起眸。苏九对苏星文专断的做派颇为不屑,但他还是握住了沐夜另一只手,引人将两根握在一起抚慰。

    “我想知道怎么让你舒服。”他低声问:“教教我,好不好?”

    苏九再睁眼时,窗外已是日暮沉沉。

    他来找小憩的沐夜,现下自己反倒睡在榻上——苏九以掌背覆额平复片刻,床边并无布帘,两条发带还好好放在怀中,他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才算是从旖旎纷乱的奇遇中抽身而出。

    真是好长一个梦,苏九心说。外头隐隐传来小彤的笑声,他心中一软,又想起梦中“沐夜”不似玩笑的提醒,忙起身察看。沐夜正与苏彤说着什么,余晖染得他衣摆烁烁,苏九甫一推门,他便将眸光移了过来:“你醒了?”

    “哥哥!”小彤显然高兴得很,她蹦蹦跳跳跑到苏九面前,向他炫耀自己头上的花环:“漂亮吧——?”

    苏九低下头,先将她汗湿的额发理到一旁。那是一个精致的柳环,细软枝条的间隙里插着许多新摘的野花,足以见制作者的用心。沐夜背着手悠悠向兄妹两人走来,眉眼中难掩得意神色。

    “如何?”

    “很漂亮。”苏九由衷地给出夸赞。时机正好,他顺手将发带递过去,只道:“给你的。”

    沐王府的小世子,大抵什么礼物都见过——所以苏九此番赠礼,只求心意到位。这根发带是他亲选的靛青色布料,又托熟识的绣娘加工,尾端用玄色绣了两丛翠竹,正好与对方爱穿的那身衣服相映。沐夜只一扫那颜色与纹样,便弯起了眸:“怎么不挑鹅黄?”

    他衣上的竹样,原是用金线绣的,鹅黄更鲜亮、更贴近,比玄色合适许多。苏九却摇摇头,坦然道:“不够搭对。况且,有一处惹眼的就好。”

    他说这话时直盯着沐夜的面庞,偏偏语调诚挚,沐夜被他看得一哽,又挑不出什么错处来,只能按下不表。小彤好奇地戳了戳发带垂下的一段,她为沐夜也能收到漂亮的礼物感到开心,但还是鼓起面颊,故作不满道:“哥哥好偏心——怎么只向着沐哥哥?”

    沐夜握着发带,被她这句话念得耳根发烫,一时收也不是,拒也不是。苏九低头看向正悄悄对他眨眼邀功的苏彤,只能低低咳了一声,拎出另一条绣着圆滚兔团的发带:“你也有。"

    苏彤还小,正是喜爱新鲜事物的时刻,轻而易举就被他转移了注意力。沐夜上下打量了一番苏九,见他仍是披散头发的模样,不由歪了歪头:“你没给自己准备么?”

    他看着苏九像是刚被点醒的眼神,慢慢道:“……别告诉我,你打算随便扯一段麻绳来用。”

    苏九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尖。他正打算解释些什么,关于礼物,关于心意,头上却忽地一沉。沐夜亮出了一直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将另一个缀着红叶的柳环端端正正放在人发顶。他面上写着无奈,语气却愉悦而轻松。

    “好吧,关中特产。“沐夜带些笑意唤他。”这是给你的。”

    【后记】

    沐夜以指节叩叩桌面,沉声道:“我要对你说一件事。”

    他语调间带着被情欲润过哑意,未扣到最上的内襟根本掩不住颈间咬痕,虽说架子摆得极正,但任谁听了,都不会往正事上想。苏星文正光裸着上身为他倒茶润喉,闻言只道:“说。”

    “你教错他了。”沐夜说,“其实我——那时的我,被咬耳朵时,并不这么……”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沐夜在某些方面,依旧保持着旁人难以理解的严谨。苏星文听懂了他的未尽之意,只低低应了一声,将盛满温水的杯盏放在人手边:“我知道。”

    这下轮到沐夜感到意外。他挑起眉:“你知道?”

    苏星文点点头,又去拎自己丢在一旁的外袍。今日按理要开一次宗内的小会,他差不多也该带着沐夜出门。要是晚到,水芝大概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我见过小彤贴在你耳边说话。”他说,“你有反应,只因为那个人是我。”

    沐夜不语。他端起茶盏啜饮,借此掩住自己小半张脸。苏星文说的半分不差,只是这话由他说出,就变了一层味道。最终,沐夜评价道:“自大。”

    苏星文不与之争辩。其实最初如何,对他已不太重要——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况且,他所告许苏九的,本就不只有沐夜喜欢什么小动作。

    “你声音还哑。”他说,“不要再端着那个空杯了,给我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