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回家
文/魑鲸CJ7 【罗生】你也去做个身体检查，我报销［咧嘴笑］［咧嘴笑］［咧嘴笑］ 关熙：“……” 他扯了扯嘴角，默默看着屏幕暗淡下去。 罗生这是心怀了什么鬼胎？是担心他和余夏搞在一起，还是痴心妄想着买一个白嫖一个？ 十五分钟后，出租车停在公寓下。 关熙摇了摇余夏：“余夏，醒醒，到了。 ” 余夏闷闷地应了一句，却没有醒来的样子，一向觉浅的余夏竟然睡个小觉醒不来了。 大概是这个月他太累了，能躲过公司的监视联系到罗生、策划好逃跑的一切计划想毕并不轻松。 关熙扭头问司机：“师傅，能帮忙送一下他吗？” 晨曦中的司机慢慢把头扭向后座，仿佛一只机械猫头鹰，面无表情地用疲惫的双眼盯着关熙。 司机：“……” 关熙：“……” 司机：“老板说我不能碰他。” 关熙：“……没事，我自己也可以。” 背起余夏的那刻，关熙深切感受到了余夏健康的时候有多重，同时他也深深地怀疑道： 罗生到底是个什么脑残？ 还是说那镶了黑发皮的圆骨头壳子里装的压根不是大脑，是肠子，还是装满了屎的那种。 关熙心里叹了口气，任劳任怨地背着余夏一步步费力地走。 还好有电梯。 终于回到家，房子里空荡荡的，家具摆设一应俱全，就是没什么人气，地板上积了薄薄一层灰，显然有段时间没人住了。 关熙推开一间卧室门，轻轻将余夏放到床上，坐在床边休息。 关熙有些昏沉，但他还不想睡。 他坐着，四处打量这房间的陈设。他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游走着，这间卧室的摆设仅有一个安静的电子闹钟，他看向窗外，天空正从蓝转为鱼肚白，行云雾蒙蒙地飘在天上，楼上传来了抽水马桶的声音。 楼上的邻居起床了，也许是去上班，也许是去上学。 他的思绪渐渐飘远…… 余夏去世到他自己死亡仅仅三年，尽管他尽力去打探消息，能透露给他的消息不多。 关熙从没想过上天真的会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然而重来一次他能否改变上辈子的命运呢？上辈子已挖掘出来的证据又会不会因为关熙行为的改变而消失…… 余夏轻轻打起了鼾。他面容平静，嘴唇微张，深深地熟睡着。 等他醒来，大概又会笑得眯起眼睛，跟关熙聊天、撒娇，仿佛车上的那次流泪已经过去了很久，如果关熙提起来，还会反过来安慰他。 他该为两人的未来做点打算了。 上辈子他总是觉得有些事他没有资格管，于是不问，眼睁睁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直到余夏从巡演舞台上那一摔，才把他的心摔愣了，他才发了疯一样去找他新住址，去跟踪他。然而一切已经晚了。 余夏和罗生交缠在一起的那一幕在他死前还走马灯地晃过脑海，真是到死都忘不了。那时被压在身下呻吟、言笑晏晏的余夏已经在享受那一切虚无罪恶的极乐，那时已经晚了。 关熙绝不能再让那些事发生，至少不能碰毒，戒不掉的东西，在圈子里又方便弄到手。就算扳倒了罗生，只要余夏碰了毒品，彻底上瘾了，那还是九死一生。 天很亮了，关熙拉上窗帘，脱下鞋，隔着被子与余夏相拥而眠。 “嗡嗡——嗡嗡嗡——” 十一点，闹钟响起，关熙立刻睁开眼掐了声音，悄声下床走进厨房。 做点吃的吧，关熙心想。想着，他在厨房里翻找起来。 这厢关熙已经打开了油烟机，热火朝天地做起了饭，那厢余夏还在沉睡着，但他眉头紧皱，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他仍然坐在回国的飞机上，关熙被空调吹得发抖，睡得不安稳，余夏正准备让空乘拿毛毯过来。 但他被罗生阻止了。 这和现实不一样，今晚在飞机上时，还不等罗生动作，关熙突然全身剧烈颤抖，那时候余夏叫醒了关熙。 但在梦境中，关熙任然熟睡。 罗生与他的座椅间的扶手被拉上去了，他被迫倚在男人的怀里，这个姿势让两个人离得极近。 男人满身的肥rou，身上有一股香水掩盖不去的油腻味，他的手伸在余夏内衣里，甚至带着暗示意味地拉了拉裤边。 余夏有些恶心，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仍带着笑。 罗生的额头抵着余夏，眉眼相对，看着罗生满眼的玩味和欲望，余夏忍不住短暂地蹙起眉头，但他极快地恢复笑容。 男人没有注意到，他隔着口罩亲了亲他的脸颊，亲昵道：“回国了，开心吗？” 余夏听见自己笑了笑，说道：“当然开心。” 男人问：“今晚去我那儿？” 余夏又听见自己说：“好啊。” 这时广播开始播报飞机即将落地的消息，关熙被惊醒了，他睁开朦胧的双眼，下意识看向余夏。 余夏无法控制自己的躯体，只能随着梦中的自己偏过视线，视野里只能看见关熙绷紧的嘴唇。 罗生搂过他，嘴唇对上他的，旁若无人地深深亲吻。 他在窒息里生出了一种不属于他的羞耻与后悔。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余夏从未接过吻，那一切感触都真实得可怕，太古怪了。 余夏想挣脱这个古怪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