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那句喜欢,他甘愿去为她付出
为了那句“喜欢”,他甘愿去为她付出
从未做错什么,那些痛苦也不应该加诸在自己身上。 血缘关系到底是什么,血缘之间能带来羁绊吗? 就是因为有血缘关系的存在,自己才活该遭受这样非人的对待吗?谢凛时常思索,大多时候也都有自己的见解。可唯独父皇这样大费周章、避人耳目的虐待,让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生如浮萍。 随风飘零。 会有人来爱自己吗? 自己值得别人的喜欢吗? 他反反复复思索,内心极度渴望得到关心。 对外却故作坚强,像只刺猬一样生出一层伪装,将自己牢牢保护住。 深陷泥泞之中,他好像对什么都不冷不淡的。自然而然,也不会把自己任何真实想法显露出来。 是抗拒的,似乎对什么都无所谓。但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到底有多想在黑暗之中抓住一缕救生稻草,对光明有着近乎贪婪的渴求。 能有人来帮他吗?会有人来帮他吗? 有时候觉得自己的愿望不过很简单,而有时候却又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于贪得无厌了。 因为他不止希望能有人来关心他。 还希望有人看出他的软弱不堪,从而一步步走向他、拥抱最真实的他。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所能承受的限度也随之上升。 不过大多时候他都秉持着一种浅显态度: 死不了。 只是很痛苦而已。 而有了寄托之后,那些寻死的念头也越来越少了。 虽然这样活着并没有办法带来什么实际的效用,但他觉得,如果自己死了,鹤怡同母亲,都会哭的。 “凛儿,我有些事情要同你讲……” 有鹤怡陪他出入尚书房、闲暇时间同他玩耍,那时谢凛的日子已经好过了不少了。走到哪处都有那颗小豆丁黏着,甚至被皇帝以检查课业的借口唤去时,她也会寸步不离跟着,没留给帝王任何下手的机会。 昏暗灯光下,谢凛在雕刻着一只木雕小兔。 那是预备着过几日刻好之后送给鹤怡的。 母亲同他说这些话前,他握着那只木刻,唇边正挂着自己也不自知的笑。他记得鹤怡同自己说过,上回出宫看到旁人手中拿着那只木雕小兔,她未免也有些羡慕。 不是什么吝啬的人。 为了那句“喜欢”,他心甘情愿去为她付出。 唇角快要扬至耳后。 旁的全被他搁置在脑后,心里思忖着,脑海里全然都是她拿到木雕小兔时的喜悦模样。太过于欣喜,即使手指被刻刀刮伤了也没觉得痛。 “怎么了母亲?”笑意根本藏不住,“有什么话您直说便是了。” 刘氏深呼了一口气,似乎也在痛苦的拉扯着,好久之后才终于做足决定,缓缓对着他到:“凛儿,你的生父,并不是当今圣上,你的生父晋王,是被狗皇帝和姜家一同设计,才死在战场上的。” 谢凛方才还在笑着,然而就在下一刻,在听到母亲听他说的这些话后,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在这个凄厉的雨夜,他不仅得知自己不是皇帝的亲生孩子,同样也得知,自己同鹤怡的父亲、同姜家之间,有着弑父之仇。 一瞬间,脸色煞白,唇瓣失血,握着刻刀的那双手直颤抖,鲜红的血珠顺着刀刃蜿蜒而下,赤红的血迹染红了未完成的木雕。 他的生父早就因人设计而死在战场之上。 剩下的这个,只是权势、地位而丧心病狂设计自己兄长,并夺了自己兄长妻子的禽兽!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后知后觉有种恍然感,好像什么都是虚伪的、虚妄的,不真实的。 事到如今了,他这才明白皇帝之所以那般对他的原因。 所有的一切都碎成了泡影。 那根本不是他的父亲! 那是他的仇人,要铭记一生的仇人。 心底满是悲怆。 震惊到无以复加。 脱了力,浑身发冷,随后慢慢瘫软,脑子里轰鸣声一声连着一声。 宛若浪潮奔涌,涨潮、退潮,什么声音似乎也听不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灵魂才终于回笼,耳边的轰鸣声一点点消褪。 尖锐的刻刀刺破皮rou,母亲的提醒之下,他才意识到自己手上流了好多好多血。 圣上是他的弑父仇人,那鹤怡呢? 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那么多年认贼作父,还企图从他那处得到一点微弱的父爱?有些手足无措,这样残忍的事实摆在他的面前,一时之间竟令他无法接受。 所以呢? 他同鹤怡之间,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刻了一半的木雕小兔同腌臜物件丢至一处,那份尚未完全萌发的感情连同沾满血迹的木块一起,被迫埋葬至不见天日的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