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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一时猜不透这话背后的深意,是指不回电话,还是指不说真话,也许两者都占了。她闭口藏舌,今晚实在不宜说话,多说多错。///两天后,徐子默把审批资料发给她,都是敲了公章的扫描件。他虽不赞同她的冒险做法,可知道拦不住,就开始助纣为虐了。至少,别让她假得太明显。连带着记者证都帮她借到一本,祝福不禁暗叹师兄简直神通广大。反复思量后,她还是退回去了,怕万一开了天窗牵连无辜。///探监会面定在了周四,祝福请了半天的假。为了提高可信度,她还借了一套小型收音设备随身携带。午休时间一到,饭都顾不上吃,叫了车直奔安州监狱。安州监狱在北边最偏僻的一隅,司机弯弯绕绕开了很久。祝福第一次去,全程高度紧张,不敢松懈。脑子嗡嗡地振,不知为何,越靠近,心里越不安宁。到了目的地,右边的石柱上白底黑色四个大字:安州监狱。祝福下车,看着高高的铁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一手抱着审批材料,另一只手提着收音设备箱,走到入口保安室。“你好,我是视角直击的采编——祝福,有预约。”穿着制服的狱警浅浅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证件,材料。”控制住手部颤抖,祝福将装有审批材料和那本伪造记者证的文件夹递过去。狱警随意翻了翻,“就你一个人?”“领导派我来采集素材,这次的主要任务是收音,顺便把采访大纲告知给受访者,一个人可以完成。”她指了指脚边的深色箱子,言辞缜密,滴水不漏。果然,狱警没有再为难,打开门放她进去了。祝福松了一口气,说了句谢谢举步往里走。大厅里,接待的狱警已经等着了,带她到了办公室。“你好,是视角直击的记者吧。”“是的。”“怎么就你一个人?”狱警纳闷,不是没接待过媒体,哪一次不是浩浩荡荡,摄影机都要架几台。祝福把刚才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狱警听闻,很明显地皱了眉,“材料带了吗。”“带了。”她把文件袋递出去。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记者证,祝福在狱警的审视里强装镇定,但双腿已经开始软了。再看审核资料:“你要会面的是:周兴国,郑强,还有……王伟诚?”看到最后一个名字,狱警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反复检查后,他迟疑了:“你在这稍等一下。”说完他就和另一个狱警交头接耳了几句,然后拿着材料走了。祝福确实慌了,轻轻朝后退了一步,靠着墙找回了重心。过了没一会儿,那位狱警去而复返,在他身边又跟了年长几岁的人物。差不多的制服,但那人显然更具威严。“祝记者,这位是负责四监区的赵科长。”祝福惶恐,连忙点头问好。赵科长将手中的材料递还给她,眼神犀利:“你确定这份审核资料无误吗。”她的心一落千丈,努力维持着体面的笑:“这是我们资料科的同事传真给我的,应该不会有误。”赵科长摇了摇头:“这三位服刑人员并不是同一监区的,不可能出现在一个名单里。”祝福在造假的时候,只是将其中一个名字改成了“王伟诚”,她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可她不知道,为了管控合理,每个监区的会面时间都是不同的,所以不可能安排在同一个采访里。前面两位都是二监区的,只有王伟诚是四监区的。正是这位赵科长所负责的区域。赵科长说,“这份审核资料我们不认可。”失落感压迫着神经线,祝福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无力。徒手接过,她轻轻点了点头,说了声抱歉,走了。安州监狱的铁门依旧高傲,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着光斑,刺得祝福睁不开眼。她抬手挡了挡,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稳住了心神,才继续往外走。回到公司,踩着下班前的几分钟,祝福将收音设备归还器材组。失魂落魄地走到办公室,正好撞见总编,“不是请了病假吗。”祝福才想起来自己请了假,“啊,对。”“还是去医院看一看,你们年轻人总觉得是小病不在意。”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在总编的耳提面命下,祝福听话地走了。她没去医院,是回御景。这一路不算奔波,却掏空了她的心肺,这会儿只想闭眼长眠。脑子乱成一团浆糊了,怎么都想不出自己是哪里出了错。密码锁启动的声音响起时,路过客厅的谢译有些诧异。一看时间,刚过了下班的点,照理说她不会这么快。大门打开,无精打采的人跃入眼帘,她鲜少这幅受挫的模样。谢译放下水杯,走至玄关:“今天下班这么早。”头顶传来了男人的声音,祝福以为是自己幻听了,猛一抬头,就是他啊。“你怎么也在。”他公司离这不算近,平时不出意外都是她先回。指了指玄关边的登机箱,谢译道:“出差,三天就回。”他和她报备行程,自然且理所当然。祝福看着那个箱子,想着他要离开几天,不由得发起愣来。没一会儿,她落入一个炙热的怀抱,耳畔是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声,逐渐地,缓慢地,稳住了她晃动飘渺的心神。看她站着发呆,谢译喊了她几声,半天没有回应。身子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倾倒。他搂住她,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脊背,薄唇贴着头顶的发丝,轻声安慰:“怎么了,嗯?”怀里的人久久不语,然后,她伸出了手环住男人的腰,有点紧,越来越紧。第一次感受到她给的束缚感,谢译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舍不得我走?”他问得忐忑,却也期待答案。就在他快要放弃的瞬间,胸口传来一个闷闷的音节。她说:嗯。谢译松开手想吻她,腰间的手臂却不肯放。实在稀罕,男人咧嘴笑了出来,胸膛跟着一颤一颤,是发自内心的愉悦感。只听他说:“我不走了。”祝福这才松了手,她换了个位置,缠着男人的颈项,踮着脚亲上去。从来都是被动承受的人,哪里懂什么接吻姿势。鼻子相撞,很痛,薄唇被牙齿欺压,扁扁贴在一起。谢译伸手控制她的后脑勺,稍稍转动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