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第四十章【偷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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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从何皎皎出嫁的前一晚开始,孟旖晚就黏在了何思君的床上。他紧紧嵌在孟旖晚的身子里,怀里像是拥了一汪水,吸着他,卷着他,裹挟着他往更柔软的深处陷进去。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短促的猫叫,接着是轻轻几声脚步的动静,他的腰往下更沉了点,孟旖晚下意识地咬住了他的肩头,霎时潮涨浪涌,肩头被咬得更痛了。何思君耳边响起一声闷哼,孟旖晚紧绷的手脚渐渐舒展开,潮水渐退,偶尔又有余浪回卷而来,他抹了一把小情人汗津津的脸,停滞片刻,手指又探进小情人的嘴里,勾着牙龈扫了一圈,“嗤”地笑了一声:“你小子属狗的啊,牙这么尖,下死嘴咬我。” 可是孟旖晚又顺势咬住了何思君的手,意犹未尽地舔了舔他的掌心,眉眼弯弯,笑而不语。门外的脚步声又轻轻地走了。他叹息一声,揉了揉孟旖晚的头,躺在床上,口吻听上去懒懒的:“饺子每晚就是这样偷偷溜去你屋里的吗?”孟旖晚蹭进他的臂弯里,伏在他耳边轻声说:“是我勾引我姐的,就像现在我勾引爸爸一样。” 夜里何思君睡得不好,孟旖晚把他搂得很紧,睡睡醒醒间做了一整宿乱七八糟的梦。天未亮,他便在心悸中惊醒,身边人不知道是何时走的,这夜的梦又逼出了他一身的汗。他去卫生间冲了一把澡,出来发现厨房的灯亮起来了。孟旖晚温了一锅牛奶,开火倒油烧锅,又煎了三个鸡蛋、几片面包,麦香味扑鼻而来。 “怎么不多睡会儿?” “老何你不是也醒了吗?”孟旖晚往碟子里盛了点牛奶,又撕了点昨晚剩的扒鸡,他用勺儿敲敲碟子沿儿,叮叮当当响了几声,妞妞立刻喵喵叫着跑了过来,他瞥了何思君一眼,说,“还不是你的宝贝猫女儿挠我的门,喊我起来给它喂饭。”面包煎蛋装入盘中,他又倒了一杯牛奶,接着将早晨一并塞进何思君手里,用略带埋怨的口吻又说道:“还要给人喂饭。还用卫生间吗?我去洗漱了。”结果走到卫生间门口他才发现何皎皎正在里面冲澡,他无奈地嘟囔了一句:“有其父必有其女。” 大婚吉日,三个人都起得格外早,尤其是何皎皎,平日里没事她往往是要睡到日上三竿。她坐在饭桌前看着爸爸和弟弟吃着面包夹鸡蛋,迟迟没有动筷子,脸色微微泛红,孟旖晚问她怎么了,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说:“爸,小晚,我又怀孕了。” 两个男人同时放下了筷子。 她笑着说:“刚刚洗澡我拿验孕棒测了下,两道杠。” 何思君也笑了:“石田田那小子该高兴坏了吧。” 她点点头,眼睛笑得弯起来:“嗯,他特喜欢小孩,我公公婆婆也是。”就连何一方也奶声奶气地叫起来:“我要有小meimei了。” 孟旖晚没说话,起身去厨房热了一杯豆浆,加了点白糖,放在何皎皎面前,接着拿来那杯她没动过的牛奶默默一口饮尽。何皎皎孕期不喜欢喝牛奶,闻见奶味儿就会吐,她瞄了一眼闷头吃面包的孟旖晚,扭头看向何思君,换了个话题:“老何,你今天打算穿哪套去我的婚礼呀?” “还穿师父送的那套藏青色西装吧。”孟旖晚看看时间,估摸着李芸应该快来了,饭桌下他抬起一只脚轻轻踢了一下何思君的小腿,不动声色地说,“那套配上领带针最好看。” 这年夏天jiejie的婚礼叫孟旖晚有些无所适从,也有些难熬。他看着何皎皎与石田田喝了交杯酒,又在众人的起哄下接了吻;他又看着师父李芸坐在何思君身旁,特意穿了一件与老何相配的靛蓝色晚礼服,两人接受女儿和女婿的敬酒;他甚至还看着俞南雁唠家常看了好一会儿,听老谭和俞念梅问他学业和工作顺不顺。今天的何一方也穿了一件白纱裙,一直跟在mama的身边,一副娇俏小公主的模样,孟旖晚看着她乖巧地冲石田田叫了一声:“爸。”这时他忽然想起了小姨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小晚,你就是个多余的人。” 婚礼上何思君又有点喝多了,孟旖晚拉着他胳膊劝他别喝了,他说今天是女儿这辈子最重要的日子,他高兴,多喝几杯开心呀。何思君酒量不错,酒品也还行,婚宴结束了,天也黑了,轻柔的晚风吹得他酒醒了几分。孟旖晚问要不要扶他,他哼笑一声,拽着孟旖晚的手把人揽到了怀里,用鼻尖蹭着孟旖晚的耳朵说:“晚晚,我没醉。”怀里的人猛推了他一把,他脸上的笑更深了。孟旖晚慌乱地看看四周,何皎皎一手挽着李芸,一手拉着何一方,后面跟着石田田,几人刚从店里出来。宾客散去,似乎没人注意他俩的小动作,他也遗漏了李芸匆匆低头不语的神色。石田田一路小跑过来拦了一辆出租车,送老丈人和小舅子上了车,再三跟司机师傅叮嘱一定要开进小区里,开到楼下。 “田田。”关上车门,何思君又摇下了车窗,石田田应了一声:“哎,爸,您说。”他用力揉了一把女婿的脑袋,笑着说:“照顾好饺子她们娘儿仨,不然我饶不了你。” 在车上何思君眯了一路,一开到小区门口他便醒了,他要师傅停在门口就行,想下去走两步回家。出租车刚开走,他就挽起了孟旖晚的手,拉着孟旖晚晃晃悠悠地往家走。孟旖晚的脸忽地热了起来,问他是不是酒还没醒,他笑着说:“我当年就是这样牵着你妈的手和她约会的啊。” 之后孟旖晚每每想起jiejie结婚那天的事,艳羡与遗憾之余,脸上也会不禁浮起笑意。他总觉得走到家门口的短短几部路好像有一辈子那么长,永远走不到尽头。一进家门,他便吻着何思君把人压到了沙发上,他一件件扒掉这人身上的衣服,对方却止住了他扯皮带的手。老何瘫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哼哼:“小晚,我好累,睡觉吧,不想做了。”这话在孟旖晚看来却像是老何在向他撒娇,他不依不饶地继续扒裤子。无奈何思君叹了口气,退了一步,苦笑着问他:“我给你舔行不行?” 何思君的舌头好像被上了麻药,卷着嘴里的东西机械地动弹。他的眼皮越来越沉,腮帮子也酸得厉害,他疲惫地抬眼看看孟旖晚,小兔崽子还没要完的意思,并且又气又羞地质问他:“老何,你给我师父和姓俞的舔的时候也这么敷衍吗?”他狠狠剜了孟旖晚一眼,只好勉强打起精神,左手贴着情人的大腿向上抚,几根手指把顿时怀里的人翻搅得汗如连绵的梅雨,在夏日湿渍渍的晚风里悄悄地流淌。 沉溺在何思君编织的温柔乡里,孟旖晚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支雪糕,又甜又腻地挂在那只残缺的左手上,一点点被舔得融化成了一滩奶油色的糖浆。何思君笑着问他:“你是不是就喜欢我用这只手弄你?”他痴迷地点了点头,小声地喊着爸爸,眼前的男人笑得有点无赖又有几分邪气。老何吐掉他的体液,拍了两下他的屁股,让他滚蛋,然后扯着领带摇摇晃晃走向卫生间,嘴里还嘟囔着:“小兔崽子真难伺候。” 想着何思君既然这么说了,孟旖晚也就顺杆儿爬,自觉认了这顶“难伺候”的帽子。次日晌午,他把还在睡梦中的何思君弄醒了,他黏乎乎地说还想做,老何皱着眉头问他怎么还要,他一本正经地掰扯起来:“不算,老何你昨晚太敷衍。” 不等何思君宿醉的脑子反应过来,孟旖晚的手已经从他衣摆下溜了进去,捏着他的腰细细密密地往下舔,舔得他头皮阵阵发麻,他猛地打了个哆嗦。小兔崽子压在他背后,轻轻啃着他腰后的rou说:“老何你不想动那你就乖乖趴着,趴好让我做。”他有点嫌弃地皱起眉,抬腿轻轻蹬了一脚兔崽子鼓囊囊的裤裆,不耐烦地说道:“你丫让我先去洗个澡。”他背对着孟旖晚脱下睡衣与内裤,侧耳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喘息声,他笑了笑,故意把洗澡的时间拖得久了点。有时候孟旖晚对于他rou体上的那些欲望,强得令他有些害怕。 午后的阳光晃得人头晕目眩,何思君一身的骨头被孟旖晚折腾得又酸又疼。他堪堪地扒着床边,不停地低声骂着粗话,身后人撞得他摇摇欲坠,酒不但没醒,好像还醉得更深了些。孟旖晚从没听过老何在床上骂过这么多脏话,他故意压在老何不再年轻的脊背上,故意在老何身子里最敏感的地方逗弄,他心满意足地听到这人的叫骂声渐渐软成难耐的呻吟,何思君在他身下小声叫着:“晚晚好孩子,宝贝,别停,别停。” 何皎皎有时候也会想,那天中午,如果她没有脑子一热,回家拿点何一方以前剩下的衣服给肚子里的石亚湄穿,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但她转念一想,即便再让她面对一次那天的场景,她也依然会情绪崩溃,依然会对何思君说出那些如刀子般伤人的话。 一进家门,何皎皎就看到客厅的地上凌乱地扔着几件衣服,有孟旖晚的,也有何思君的。她看到老何那屋的门没关,就那样大敞着,老床发出的吱呀摇晃声暧昧地飘进耳朵里。她几步走到那屋的门口,难以置信地看着何思君满脸潮红地躺在床上,一下下被顶得脑袋垂在床边,眼神迷离地飘着。 “何思君。” 高潮时的身子完全迷失在快感里,何思君隐约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一时不清楚喊他的人是孟蝶祎还是孟旖晚。等他反应过来那是女儿的声音,何皎皎已经狠狠甩了孟旖晚一个巴掌,那巴掌声无比刺耳。 “孟旖晚你个王八蛋,你说不再碰我就是为了cao我爸吗?!”何皎皎的厉声尖叫彻底让何思君的酒醒了,他随手抓起一件衣服穿在身上,语无伦次地想说点什么,却被接下来何皎皎一句话噎得愣在原地好一会儿。 “何思君!你不配当爹!” 啪——! 手比脑子快一步落在了女儿的脸上,这是从小到大何皎皎第一次挨打。她的眼泪跟何思君的一起流下来了,她近乎歇斯底里地又喊了一句:“何思君!我恨你!” 第二次落在何皎皎脸上的耳光没第一次劲儿大,却几乎用尽了何思君所有的力气,他绝望地看着女儿捂着被打红的脸哭得一塌糊涂,他听到她哭着骂他:“何思君你个王八蛋,你对不起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