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之国其八 以身为饵
卡车缓缓停在了据点旁边，原本简陋的据点周围出现了一条深深的壕沟，女人们卖力地挖着土。 “好了好了，先歇一下吃饭吧。”阿冰从车上跳了下来，脸上的笑都快兜不住了。 听到吃饭两个字，女人们丢下手里的铲子，从壕沟里爬了上来，两眼放光。 无定打开车厢门，一座夸张的物资小山让所有女人们都惊得张大了嘴。 “这都是什么啊……”刚刚有了名字的小月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这些是大家一起获得的物资。”无定的话叫女人们眼中满是困惑。 “我们？一起？”小月算是胆子比较大的，她不理解无定为什么这么说。 “这是你们帮我完成赏金任务的奖励。”无定毫不避违自己当时利用女人们的意图，这些活下来的人完全有资格获得这些物资。 “奖励……好多……”小麦仰起头，深凹的眼珠爆发出了强烈的光，她的情绪也感染了周围的人。 “这只是一部分。”阿冰明白这些人在想什么，杀了作恶多端的男人能获得如此丰厚的奖励，她们的价值观正在发生猛烈的变化。 “先吃饭吧。”无定抱了一箱rou罐头出来，罐头们在箱子里互相碰撞发出的叮里当啷的声音一样极大刺激着女人的神经。 “好。”女人们吃力地从无定手中接过沉甸甸的木箱。 阿冰熟练地从一旁拖了伪装的薄板，将将覆盖在壕沟上，乍一看和附近的盐碱地融为一体。 几个人围坐在临时加宽的土灶前，女人们跟在无定和阿冰身后学着滤水生火做饭。 在大家协同工作下，热气腾腾的饭菜和加热干净的水很快就上了桌。 “这是天堂吧。”一个女人看着面前自己亲手做出来的食物，心中感慨万千。 “这是你应得的。”无定将烤好的面饼分到了每人的盘中，她提醒女人们，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依靠别人得到的，而是她们用自己的双手挣来的。 “而且以后会越来越好。”阿冰补充道，她趁热撕下饼蘸着rou汤送进了口中。 女人们因为她们两个的话，心中十分触动，她们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默契地快速吃完了面前的餐食，随后便重新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工具，按照自己分配到的任务继续干了起来。 无定和阿冰没有阻止她们，只是提醒道：“刚吃完饭不能立刻剧烈运动，对身体不好。” “我们不想再那样浑浑噩噩的活下去了，让我们多少做一点可以报答你们的事吧。”年长的女人向她们露出了感激的微笑。 “谈不上报答，不过你们能靠自己活下去这样就很好了。”无定很不适应跟人这样打交道，她一个劲地摇头，不想背负这么重的情感。 “那也是你们将我们从地狱里拉上来的。”女人们坚持将无定和阿冰当做是拯救她们的人。 无定只能抿了抿嘴，她从小到大就没接触过多少人，做事也都从心所欲，一时兴起利用了她们，也救了她们，对无定来说都是她想这么做。 女人们重新跳下壕沟，依照两人交给她们的任务认真地干着。 大漠的天很快就黑了，几人相处了几天后，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拘谨了，女人们依旧跟在无定和阿冰身后学着各种生活技能，直到大家哈欠连天，无定才熄了灯，道了晚安后，便和阿冰一同睡去了。 夜深，万籁俱寂之时，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慢慢靠近无定的据点。 “是这里吗？”为首的蒙面男人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简陋的土堆，要不是有扇门，他都不会信这里有人住。 “千真万确，我今天远远跟在他们车子后面，看到他们停在了这个土堆前面。”带路的男人谄媚地向男人解释。 “呵，真是蠢。”蒙面男人冷笑了一声。 “是，这个无定不过是走狗屎运才完成了S级任务。”带路的男人立刻附和。 “老子是说你蠢，能完成S级任务的人，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你个蠢货跟踪？”蒙面男人对他幼稚的话嗤之以鼻。 “呃……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超哥您就不心动吗？那个死阴阳人独享这么多物资，还一堆女人围着，今天她带来的那个女人真叫个漂亮，咱们带了这么多弟兄，还怕搞不定几个娘们？”带路的男人越说眼神越yin邪，他已经幻想起事成后的好处了。 “你满脑子都是那档子事，先活下去再说吧。”蒙面男人很谨慎，他挥手让自己的手下左右包抄向无定的据点。 黑夜中，两队人在沙地上急行，就在靠近的途中他们脚下看似坚固的地面轰然塌陷，打头阵的人来不及反应便掉进了壕沟中。 紧接着便是一连串凄惨的叫声，rou体被坑底尖锐的木刺扎穿，男人们哀嚎不止。 “妈的，我就知道。”蒙面男人的眼神立刻沉了下来，拳头攥得紧紧的，他手下的人发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据点那里都没有动静。 一声枪响从他们背后响起，然后是接二连三的枪击声，一颗子弹呼啸着擦过了他的头皮，蒙面男人的眼睛都瞪大了，只要再歪一寸，他的小命就交代在这了。 “妈的！撤！”蒙面男人也顾不上什么资源了，他立马就给手下发布了撤退的命令。 然而，就在他抬手示意的瞬间，一颗子弹打穿了他的手掌，血rou和骨头四处横飞，他半个手掌都被削没了。 “超哥！”手下们下意识就要上前救他，但他们眼中的蒙面男人此时脖子上出现了一把漆黑的利刃，鬼魅一般的人影从沙地里钻出，呼吸间手起刀落，就了结了蒙面男人的性命。 “多谢你们给我指引方向。”无定说罢就飞速抬手扫射了一圈，将面前看到的所有会喘气的人统统杀了个干净。 “嘁，就差一点。”阿冰不满地扛着狙击枪从黑暗中的掩体里爬了出来，她看了一下身首分离的蒙面男人的尸体，啐了一口。 “这么黑又没有红外瞄准器，你还能打中，真的很厉害了。”无定安抚着阿冰，她在身上擦了擦手上沾到的血，搂住了阿冰的腰。 “哇，好多人啊。”匍匐在远处的女人们摘下身上的伪装，也跑到了两人面前，她们感叹着这一次反击计划的成功，眼中都是亢奋。 “还是冰引蛇出洞的计划做得好。”无定十分钦佩阿冰的计划，无论是上一次土堡她们内外分工，最后巧妙汇合的计划，还是这次故意漏富，以自己为诱饵杀鸡儆猴，都是阿冰在背后cao控。 “哎呀，要是只有我们两个也做不到这种事情。”阿冰没有将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她从腰间掏出一把刀直插还没死透的男人的脖子。 “啊！不要杀我！”带路的男人还没死，他痛苦地捂着自己被子弹打穿的腿，不停地向女人们求饶。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他甚至没时间反应，身边的人就被打成了筛子。 “暂时不杀他。”阿冰抬手阻止了试图补刀的小月，随后她走到带路男人的面前，俯下身，嘴角上扬，但双眼冰冷彻骨，不见一丝笑意。 带路的男人就算再迟钝也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惊惧之下求生欲爆发，他眼中飞速掠过一丝凶光，不顾身上的剧痛，双手成爪直扑阿冰暴露在他眼前的咽喉。 阿冰根本就没有给他反击的机会，抬手就给他的肩胛骨来了一枪，男人的肩膀立刻血rou模糊，胳膊也残缺不全，由仅剩的筋骨连着将将挂在身侧。 “看到了吗？距离越近，枪就打得越准，不仅好驾驭，而且杀伤力和破坏力也比用刀强。”阿冰顶着因为距离过近，半张脸都是血，冷静地跟女人们讲解枪的好处。 “不过现在你们的力量还不够，只能拿轻型枪，之后营养跟上，加上锻炼，就能拿得动冲锋枪了。”阿冰说完无视了男人的痛苦哀嚎，将手中的枪递给了小月，换成了一把漆黑的军刀。 “看好了，如果迫不得已要贴身近战的话，刀不能直接刺胸口，那里有肋骨阻挡，会降低刺杀效率。”阿冰说完一脚踢翻了男人，狠狠踩在了他的胸口，脚尖来回用力碾压，坚硬的肋骨在她脚下发出了咯吧的脆响：“刀身上的凹陷叫血槽，往人身上柔软的地方捅，像这样。” 噗嗤一声，阿冰将刀插进男人的侧腹，接着向女人们说道：“这里是脾脏的位置，脾脏破裂就会引起内部大出血，这个人也就没救了，然后我要给你们看一下血槽的杀伤力。” 说完，阿冰就毫不犹豫地拔出了刀，原本刀身上的三条凹槽上浸满了红得发黑的粘稠血液，凹槽深处还带出了细碎的rou沫。 男人脸色煞白，连叫都没叫出声，便痛昏过去了。 “插进体内的刀算是一个塞子，堵住了出血点，一旦像我刚才那样拔出，就会立刻大出血。”阿冰甩了甩刀上的血，一点点教导女人们杀人术。 整个过程中，无定就抱着手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个男人竟然打阿冰的主意，就算阿冰不杀他，她也会拧断这个精虫上脑男人的头。 “都看明白了吗？”阿冰嫌恶地把刀在男人还算干净的一块衣料上擦拭干净，这才重新入鞘。 女人们纷纷点头，她们原本对无定十分崇拜，没想到无定的女人也如此厉害，眼里满是对阿冰的星星。 “好了，我们回去睡觉吧，今天这波人只是开始，之后只会更多。”无定打了个哈欠，顺势就搂住了阿冰的腰往回走。 之后的日子里，果然如无定所料，前来sao扰她们的人络绎不绝，但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回去，无定故意将所有尸体都堆放在路边，震慑所有妄图伤害她们的人。 与此同时，除了觊觎她们手握资源的强盗，还有慕名而来寻求庇护的流浪者，她们所在的据点也在众人的建设下慢慢精致壮大了起来，一座坚固的二层小碉堡拔地而起。 一日的晚餐中，无定撇开了身后那些一直殷切注视着她的眼睛，牵着阿冰的手径直上了尚在搭建中的空中平台。 “怎么了？突然带我来这里，他们都等着你说几句呢。”阿冰坐着双腿垂在平台边缘，身体后仰，舒服地窝在了无定的怀里。 “我有你就够了。”无定并不留恋围绕着她建立起来的逐渐增长庞大的聚落，她从背后抱紧了阿冰，将头搁在了阿冰的肩上。 “你现在不止有我了。”阿冰将无定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眼中盛满了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