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來去動物園
“馬咪我們明天可以去動物園嗎？”曹興禾坐在沙發上晃晃小短腿，抬眼問曹光硯。 這是小朋友們的第一個寒假，兩個小傢伙聖誕節剛過完生日，小學一年級上學期的課程才結束，這幾天都在家閒晃。 “是你們想去還是把拔想去？”他的眉頭皺起來一臉懷疑，看看這兩隻小的，又轉頭看向一邊坐著的蒲一永。 他的白癡老公面無表情，發現他的視線立刻別開臉。 曹光硯作了個I’m watching you的手勢，才轉回來，“你們真的想去嗎？” “嗯……想啊！”曹興禾是乖寶寶，他剛剛答應把鼻了，所以乖乖回答。 而且他也沒有不想去啊，他是小朋友耶，小朋友怎麼會不想去動物園呢？ “你看，他們都想了！”蒲一永馬上跳出來，“好不容易放假耶，不要整天待在家！” “那你們都要自己走喔，我已經抱不動你們了！”曹光硯捏捏興禾的臉，小朋友還是軟軟嫩嫩，抱一下下他當然還行，但他們長得飛快，抱長一點時間他是做不到了。 上次去動物園是幾個月前，一個平凡無奇的周末，代表人滿為患，什麼都要排隊，看兩個小朋友邁著小短腿走那麼遠他很捨不得。 但現在他們開始放寒假，代表他們可以平日去，這樣應該不會還那麼多人。 至於為什麼可以平日出行，歸功於他們兩人如果硬要這麼分，都算是自由業。 蒲一永的書法頻道比當年早開了好幾年，再加上蒲爺爺的確有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連名字都取得讓人覺得，一定是個高手，所以吸引了很大一部分對書法感興趣的人群。 至於想看帥哥小鮮rou的客群也能被蒲一永滿足，所以他們的書法教室發展得很好。 常有一些活動會受邀，一切魚幫水水幫魚，來上課的人也就更多了。 以前當然是蒲爺爺的課多，但這幾年下來蒲一永的部分也慢慢增加，逐漸開始平分秋色。 曹光硯生小孩休息一年，回學校念完大三大四之後並沒有繼續升學，甚至出乎大家意料的，他也沒有進入職場。 他回家帶小孩了。 但也不是大家想像中那種洗衣做飯的帶小孩，因為他真的有很多事要做。 首先，是他已經放平心態沒有要大賺特賺但不賺白不賺的股票市場，再來，隨著他們書法頻道和教室的蒸蒸日上，也有越來越多的事務和帳要處理。 那些有的沒的可以交給蒲一永，但管帳什麼的，全家大概沒一個人能放心交給他。 還有他爸爸小攤位的帳務，除了他們倆誰都沒想到他爸的小酒吧真的可以一開多年，生意還相當得好。 小酒吧大部分是他爸在處理，但錢的部分，他總歸也是要幫忙看一眼的。 畢竟他爸對這些，其實也真的不是那麼在行，不然也不會以前那麼多攤子倒成那樣。 雖然那時候的葉寶生開玩笑說可能是被她兒子吃垮的，好在蒲一永不愛喝酒。 他們畢業那年，兩個小朋友就開始自己帶，頂多上上幼稚園，卻也不是太長時間。 曹光硯主要帶兩個小的，其他的雜事大多蒲一永包了，分工合作不會太累也不至於太閒。 甚至曹光硯後來還開了個專頁偶而寫寫文章，畢竟有醫學和商科的背景，追蹤的人數也不比蒲一永他們那個書法的差。 兩個小的要上小學的時候，葉寶生還開玩笑說以後就你們兩個，不會膩啊？ 兩人一臉茫然，要膩嗎？他們都不知道過幾個七年了，好想也沒怎麼癢啊。 而且小朋友漸漸在長大，明明還不太會走，一下就走敢若飛，現在還吵著要去動物園，每天都是新的挑戰，哪裡會膩。（跑得像飛 雖然吵著要去動物園的那個好像不是小朋友…… “幹嘛突然要去動物園？”小朋友是喜歡出去玩沒錯，但他們這兩個四處跑慣了，去看海、去看山、去遊樂園才比較是這兩兄弟的優先選項，畢竟上次在動物園累個半死也沒有看到很多東西，曹光硯可不認為是他們自己提的。 “我剛剛在臉書看到人家分享那個狐獴的照片，好像很可愛啊！”看蒲一永這個假鬼假怪的樣子就知道這不是真心話。 曹光硯瞇起眼睛一臉審視，他雙手抱胸增加他老公的壓力，然後看向小兒子，興禾比較直，不像哥哥偶而會游移要站哪一邊。 “你們剛剛跟把拔在幹嘛？” 他不過在房間用下電腦，這傢伙馬上就帶頭做怪。 “噢我們在看電視啊！”興禾晃晃小腳，指著桌上的遙控器。 “在看什麼？” “嗯……把鼻放動物園給我們看啊！” 蒲昌禾冷眼旁觀去撈桌上的小餅乾，他大概知道他媽在問什麼，但他今天決定哪邊都不站。 “喔，所以你們看到狐獴了嗎？” “什麼是狐獴啊？” “就是剛剛那個很像老鼠的啊！”蒲一永忍不住插嘴。 “還沒輪到你！”曹光硯像在看什麼妖怪，“而且狐獴哪裡像老鼠？” “喔……有哇！” “所以把鼻說要帶你們去看那個喔？” “沒有哇！”曹興禾一臉天真。 蒲一永準備落跑。 “把鼻說要帶我們去找我們的親戚。”他一臉無辜看向他媽，然後又轉向蒲一永，“吱吱！” “蒲一永！你到底是有什麼問題啊！你現在是對猴子有什麼癮嗎？”曹光硯真的是要暴怒。 蒲一永逃離沙發，他站在電視機前面伸手指著小兒子，“曹興禾！你下次再一臉可愛給我衝康我就咬你！”（類似挖洞、陷害 曹光硯拍掉他的手，“他們是小朋友耶，他們才七歲你在亂講什麼！” 蒲昌禾一臉無奈，張著嘴發呆，曹興禾眨眨眼睛笑瞇瞇，一臉我們倆個都是乖寶寶呀！ “你對七歲有什麼誤解，他們搞不好比我還聰明！” 蒲一永真是有嘴說不清，以前老二就是個混世魔王小壞蛋的樣子，一點也沒想要藏，他們還算勢均力敵。 現在這兩個看起來又乖又可愛，但為什麼他總在吃虧。 他算是看透了，原來只有整天對他冷言冷語的禕昕才是天使寶寶。 不行，這樣不對，他被PUA了，曹禕昕都說他應該睡在陽台，他不能因為老大只是稍微乖巧一點就說他是天使寶寶，他們就沒生過天使寶寶。 “誰叫你要亂說！”曹光硯在他手臂打了一下。 其實他哪裡不知道這幾個波濤洶湧，但兩個小的真的還小，又那麼會撒嬌，他只能選擇揍老公。 而且蒲一永也不怎麼無辜。 但時間的進展就是這樣，反正小孩再大一點，等他老公被壓制到毫無還手之力的時候，他又會開始心疼蒲一永，叫臭小子不准欺負爸爸。 但還沒到那個時候，所以蒲一永最好招子放亮一點！ “反正你就是偏心啦！” 兩個小朋友乖乖坐在沙發上，他老公在講莫名其妙的幼稚發言，曹光硯真是覺得他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血壓。 “你這個豬頭！！！” 他撲上去要揍人，沒想到蒲一永竟然敢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幼稚，又是誰在童心未泯，反正追著追著就離開客廳。 “啊……”曹興禾發出感嘆，“要是阿嬤在就好了，就會更好玩了！” “你不要忘記阿嬤也說我們是猴子。”蒲昌禾冷冷提醒他。 就譬如那個香蕉固齒器。 他們太小了當然不記得，但照片拍得清清楚楚。 看起來是他們還是小寶寶的時候，說是曹光硯跟蒲一永又被葉寶生趕出門逛逛，那段時間是蒲一永用小猴子逗他老婆的火力全開期，曹光硯氣噗噗回家，往嬰兒車裡一看嚇得都要脫窗。 兩個小猴子，喔不是！兩個小朋友一人一根香蕉啃得津津有味，仔細看才發現是兩個香蕉形狀的固齒器。 他反應太大葉寶生還嚇了一跳，支支吾吾以為他不喜歡人家亂給小孩買東西，忙著跟他說藥局的人說兩個小的可以用，讓曹光硯又急又不好意思。 他要如何解釋，突然覺得跟這一家子有些格格不入。 就像那個整人節目，要是有一天回家發現寶寶被調換成兩隻猴子，他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那該怎麼辦才好。 “那就剩馬咪一個人覺得我們不是猴子了，他好可憐。”嘴上這樣說，他卻跳下沙發，到冰箱裡撈了兩瓶奶茶，拿回客廳後還插好吸管，狗腿地先遞給他哥。 “老媽說小朋友不可以喝太多奶茶。”蒲昌禾拿起來吸兩口，他也知道他弟只是需要一個共犯。 “喔，可是馬咪不在啊，快點，來看海綿寶寶吧！”他又去搆桌上的遙控器。 “老媽說小朋友不可以看太多海綿寶寶。” “是誰住在深海的大鳳梨裡！”曹興禾小聲大唱。 “海綿寶寶……”蒲昌禾嘆了口氣 “他們應該是去樓上親親了，希望來得及看完兩集。”開始演了，曹興禾目不轉睛。 “你等下會被打屁屁喔。老媽會說我不是說過小朋友不可以這樣不可以那樣。”蒲昌禾看看他這個雙胞胎弟弟，真的是用一張可愛的臉，說著可愛的話，拼命挑戰規則。 “我就說吱吱，可是我是小猴子啊！”他的眼睛都沒離開電視。 “我不會被打，把鼻才會被打。”曹興禾補充。 至於吱吱兩聲之後，到底是小的被揍還是大的被揍，你猜？ 反正我是不會告訴你，晚上真正被打屁屁的人是馬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