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窒息
19.窒息
随着那扇四处漏风的铁皮门打开，温玉的家若干年后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随着叶兰那双高跟长靴踏入，她被眼前逼仄简陋的环境所震撼，她是成年人，明白这世界的参差，见识过国外贫民窟的她倒是能接受这简陋的居住环境，但她接受不了温玉这样一位羸弱的女孩独自住在这。 物质的匮乏可能会让人饿死，但不会让人发疯，她也明白了温玉为何堕落，因为她没有一个不堕落的理由，既然能抓住那一夕的快乐为什么不呢，反正也没有期待···· 兰姐的到访让温玉很是窘迫，主动牵着她的手穿过脏污的厨房进入到了卧室，房间里的温度不比外面高甚至还多一分阴冷，怕兰姐感觉到不舒服她连忙打开了那台小小的电暖器。 局促的四处张望，最后只能指向自己那张小小的床。 “兰姐···你坐吧····有点冷··那··不过马上就暖和了···” 叶兰走向那张床的同时声音低沉的提醒道。 “叫妈！” 兰姐这低沉的语气像是不高兴，温玉又不由得紧张起来。 “哦哦··对不起··妈···” 叶兰坐下的瞬间有一种坐在了冰面上的错觉，这床不仅硬还冰的要命。 “你亲妈不是没死么，她怎么不管你，就没让你过去和她一起住？” 类似审讯的语气让温玉害怕的搅起了衣角。 “以前··我是和她们一起住过的···不过后来我自己搬出来了····” “为什么？！” 这一次温玉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久久的站在那低着头直到一滴眼泪掉落在地面上。 这一幕让叶兰的心头酸涩难忍，柔声招呼道。 “小玉，到妈这来····” 叶兰走进了她的家也走进了她心里那座城堡的最中心。 温玉扑倒在她怀里，开始了一次畅快的痛哭，也第一次向别人讲述了自己隐藏多年的遭遇。 已经有所预料的叶兰听完温玉断断续续的讲述后并没有太过震惊，只是心头一阵阵的发闷，闷的要死，她轻柔的抚摸着温玉的头顶说道。 “傻瓜，那都是别人的错，你干嘛要糟蹋自己····” 情绪稍稍平缓的温玉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可我就是想···总是忍不住····” “那我不让你弄··是不是很难受？就算我帮你也没用？根本替代不了那种感觉？” 这个问题对温玉来说着实尖锐，她不想让兰姐伤心可又不想对她撒谎，愣在那好久也没说话，但兰姐却已经知道了答案。 她抬头看着房梁上那根让人毛骨悚然的绳索说道。 “让你难受的想死？” 看着兰姐的视线温玉也知道她发现了什么，不知该如何说只能嗫喏着。 “兰姐··不··妈···我···” 事实也确实如此，每一个夜晚温玉不光忍受的是性瘾和对自虐那依赖性的渴望，还有与之纠缠在一起的，她那扭曲精神上的孤独和空虚，以致于她数次想要走向解脱的终途。 兰姐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不必解释，反而柔柔的问道。 “小玉，你怕死么？” 温玉不知道兰姐为什么会这么问，但短暂的迟疑后坚定的摇了摇头。 兰姐的语气越发温柔，但说出的话越发恐怖。 “那让我杀了你吧···” 温玉眼神复杂的看着她，竟然真的思考起来，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但给出的理由却很奇特。 “不，那样的话，你会坐牢的···” “哈哈····” 兰姐开心的笑着，就像她们俩初遇时叫她贱种时的那种笑。 “那你不用cao心，我就是想杀了你，行不行？” 这次温玉连犹豫都没有就认真的点了点头，兰姐也不含糊，从腰间扯出风衣的腰带缠绕在了那细细的脖颈上，还贴心的询问着。 “准备好了么？” 温玉再次点头后她开始收紧双手，腰带也一点点陷入到脖颈间扼住了温玉的呼吸，那张嫩白的小脸由白转青，再转紫，两条胳膊和双腿也从乱蹬乱抓的挣扎到无力的垂下，尿液不受控制的飙出，瞳孔涣散翻起恐怖的白眼···· 叶兰是医生，了解人类窒息的极限在哪，就在温玉的意识彻底涣散之前她终于松开了手，紧跟着趴在地上做起了心肺复苏。 温玉的视线缓缓聚焦后就看到了跪在自己身边兰姐的那张笑脸，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怎么样，死可不可怕，这回怕不怕死了？” 温玉张了张嘴，但被挤压的气管还没恢复过来没能发出声音，她只能又一次摇了摇头，兰姐又大声的笑了，笑出了眼泪。 “秦小松说的对，你呀，你就是个无药可救的贱种！” 刚刚是叶兰给温玉的一次选择，也是给自己的一次选择，如果温玉对死还抱有恐惧也许就还有一丝被治愈的可能，可她连死都不怕，那又何必苦苦挣扎呢····况且她没有一点点需要挣扎的理由毕竟她的生活是那么的让人绝望，那就和自己相拥着沉沦吧···· 这一刻叶兰下定了决心，不再要用所谓的治愈继续折磨这个可怜的女孩，自己需要她的陪伴，自己也要给她快乐，至于怎么给，那叶兰实在是太擅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