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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来风满楼(正式开苞1)

    肖苟猛然清醒,剔透的眼珠浸在夜色里,里面全是戒心大起的疏离。

    蓝曳放任自己心头的烈火越烧越疯,直到这一刻烧光了理智和感情,罪恶之蔓正在妖异滋长,变成附骨之疽。

    肖苟是蓝家父辈们亲手给她种下的毒。

    要她往前多走一步顾虑,往后再退一步心虚。说得难听点,她是只狩猎能力出众的头狼,但个性太反叛光棍,说不定哪天把全家搭进去,所以一群人琢磨着给她上个狗链栓一栓,最后就有了人形狗链肖苟。

    几年后蓝曳回过味来,“留下后代”这理由哪有这个靠谱。

    要是让那帮老家伙知道她这几年心里都在想什么,估计得全体当场犯病。

    她在想什么呢?只有自己知道。活了这么多年,蓝曳本人都没想到自己能混不吝到这个地步,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说吧。我听着。”她双手放松搭在腿上,肩膀舒展,这是一个缓和的姿势,却能从心理上加重对人的压迫感,是审讯时的诸多小技巧之一。

    肖苟被强迫平躺在床上,这本来就是一个极其弱势的位置,他皱着眉,心底瞒着蓝曳的无非就是三件大事,在温泉时蓝曳已经挑破了一件,还剩两件,她知道的到底是哪个?

    他要么沉默不语,要么开口就是一场豪赌。

    可无论怎么样,结局他怕是都搂不住。

    肖苟尽管从第一视角觉得自己这几年对蓝曳的弯弯绕绕可能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但一件事从客观上看差别会很大,真主动漏了底才是自寻死路,就像今晚的内务官一样,放肆过后是许多难以承受的难堪,他绝对不想那样。

    肖苟吸了两口气:“我困了。”

    最后一次挣扎。

    蓝曳心意如铁,忽然把冰凉的手背贴上他侧脸,顺着耳根滑进温暖的颈窝,刺激得他缩起脖子。

    肖苟有点被吓到。

    她今晚绝对不正常。

    语言上的轻佻和付诸行动是不一样的,后者是定了性的逾越。

    她说:“醒了没?”

    肖苟把身体挪开逃离她,再三斟酌和犹豫,刚要开口,然而被失去耐心的审判者率先给出了惩处。

    蓝曳一下摁住他的额头压在枕头上,站起来俯身逼视他,怒道:“谁允许你选择许檑的?!”

    “你什么时候和他沆瀣一气?你们自从第一次见面后私下还有联系?你为了什么?告诉我!”

    肖苟震惊地瞪大眼,被她接连低喝,忘记辩驳。

    这让蓝曳的邪火更加旺盛。她忽然松开他,在床前转了半圈,似乎想要压抑自己,但失败了,她重新转过身盯着他,看着他凌乱额发下的面孔。

    这张脸据说有点像自己,却是另一种干净清澈的质感,谁知道脸孔底下的内里比她想象得要狡猾多了,不安于她的羽翼,不惜啄破她的翅膀,也要挣出去看看天的模样。

    狼心狗肺的崽子。

    好半天,肖苟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摇头:“我并没有。”

    蓝曳沉下声音:“肖苟,许檑那块铭牌我在你房间找到了。”

    肖苟睫毛一颤:“什么时候?”

    蓝曳:“我被绑架的那天早上。”

    肖苟坐了起来,骤然推翻自己的谎言:“是,我联系过他,但没有帮外人害你。”

    他坦坦荡荡,目光直白。

    蓝曳却越发阴沉:“那你联系他做什么呢?”

    肖苟把实话咽进肚子里,旧事重提:“我之前对他有好感。”

    蓝曳嗤笑:“别开玩笑了肖苟,除非你朝三暮四,不然这么点时间,够你喜欢两个人吗?”

    “轰”的一声,肖苟感觉一道巨雷劈在头顶,他整个人从里到外都缥缈了。

    血快凉透,好半天都没法消解她的意思。

    “……我还喜欢谁了?”

    他近乎仓皇地确认。

    不管是多么强悍的灵魂,被心上人折磨到这个地步,也都撑不住。

    他有跌宕起伏的命运,咽不下的情愫。一整颗心都系在一个人身上,就算单方面斩断千万次,都比不上她随便一句话。

    蓝曳微微偏头看着他,拿捏得轻慢放荡,坏透了,偏要在这时候轻贱他,没哪一次比这次更可恶。

    外头扑扑簌簌,大雪封山,在她千方百计捍守的最后一处安全地,她笑吟吟地下了判决:“你不是喜欢我来着么?”

    而且好像喜欢得不得了。

    无数次的浓稠眼神,那些偷偷窥探,渴望到发抖的情感需求,原来“喜欢”这种病毒会从骨缝毛孔里散发出来,让人藏也没法藏,剁手剁脚剖心剜肺都没用,窘迫至极。

    肖苟对她喜欢得太重,什么时候忘了掩饰都不自觉,不管叛逆还是顺从,每一次,他看着的人始终都是她。

    蓝曳竟然一开始还以为那是另类的亲情。

    就在她构建的绝对私人空间里,藏了双偷偷看着她的眼睛,而这双眼睛属于她渐渐很疼惜的孩子,让她被扎了窝心一刀,拔刀与不拔都血流不止。

    肖苟慢慢摇头,临近破碎的眼睛里升腾起不可置信和抗拒。

    这是他从来没想过的场面,也是从来没想过的羞耻,蓝曳是有多反感才会这样对自己?

    想到她现在的心情,他顿时感到无地自容。

    不怕她大发雷霆,最怕她重新戴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假面,变成他刚到将军府那年的样子,嘴上关怀爱护,心里又放得住谁。

    蓝曳把他当成调剂生活的趣味,也把他当成强加的束缚,有时候刻意在乎着,有时候又恢复冷淡,

    肖苟脸色纸白,手指死死攥着被子,几分钟内把自己里外血淋淋地剖了一遍,感到心灰意冷。

    蓝曳目光毫无松动,她没有一丝破绽,残忍道:“但接着,你就移情别恋喜欢上许檑了?他哪里吸引你,职位?外表?性格?还是他有过人的长处,比如床技?”

    每句话都像刀子,这种话题,肖苟一向坚持不了跟她对峙,一味逃避。

    “别这么对我,蓝曳。”他哑声恳求。

    蓝曳凑近,捏住他的下巴抬起脸:“我怎么对你了?”

    她眼睛里的情绪越积越深,按捺着狂风暴雨。

    “我一直可怜你,疼你,这还不够么?”她垂眸。

    肖苟难以置信:“这和对待一只流浪狗有什么区别?你给我起这个名字,不就是这样想的?”

    蓝曳把目光下滑到他微微干燥的唇上:“你还想要什么呢?”

    肖苟嘴唇抖了两下:“……我别无所求。”

    蓝曳蓦然跪上床,把他重又推倒在床上,暄软的床,双肩深陷进去,发丝扑在脸上,肖苟头猛地晕了一下,随后感觉蓝曳压了上来,身体下意识剧烈挣扎。

    他恼道:“蓝曳!你疯了?放开我!!”

    蓝曳把他双手攥住压在头顶,低头凑近他脖子。

    “呃!”肖苟喉咙里滚出痛呼,蓝曳狠狠咬了他一口,几乎咬破皮肤。

    蓝曳抬起头,馥郁美艳的脸近在咫尺,皮rou平滑皮肤紧绷,多么神奇,她和二十岁的照片几乎没有分别,唯一变化的是眼睛,一年比一年厚重,到现在都有些没人气儿了。

    她声音轻得缥缈:“最后一次机会,你想不想要?”

    肖苟把眼眶里的泪晃了出来,一字一句:“我不要!”

    他不要她一时兴起的作贱,更不要她打着各种旗号的哪怕一丝真心,这一刻他只想远远逃走,再也不愿意面对她。

    蓝曳叹了口气,放弃了似的:“那好吧。”

    说罢,她一把撕开了他睡袍领口,露出一大片雪白胸膛。

    肖苟抬膝去顶,被娴熟狠辣地化解,蓝曳拧着他胳膊双腿锁住他下身猛地滚了一圈,转眼之间两个人变成他趴在床上被她擒拿的姿势。

    肖苟咬牙狠狠一记后踢腿对准她后颈,蓝曳立刻把他双臂向后多拧了15°,瘆人的骨缝响声后,他吃痛脱力,脚跟砸在她肩上,继而滑落下去。

    却没等落到床上,被人一把捉住,顺着骨感的脚踝攥住脚掌,狎昵无比地捏了捏。

    肖苟敏感地一抽。

    蓝曳故意轻笑:“喜欢?”

    他恼得耳根充血:“蓝曳!”

    “喜欢叫我名字,就多叫几声,认认身上的是谁。”蓝曳脸色一冷,招牌式喜怒无常。

    她抬手便要去扯他肩头岌岌可危的领口。

    肖苟不想让她看见那些新旧交加的伤痕,合着肩抵在床上誓死捍卫。

    蓝曳也不跟他争,轻佻道:“那就先脱下面。”

    “先脱裤子。”

    那个迷离甘甜的夜晚,一模一样的嗓音曾在肖苟耳边说过同样的话。

    然后就是这一生体验过的最苦涩也最眷恋的滋味。

    肖苟大腿被坚硬如铁的膝盖压出淤痕,被迫从双腿之间接纳另一条腿,两个人差不多的身高,腿长也一样,完美嵌入,仿佛量身定制。

    蓝曳分开他的腿,把袍子从后面撩起来,露出身下人被内裤包裹的浑圆臀部。

    白色的布料裹着白瓷般的皮肤,薄薄的能看清血管,这种吸血鬼肤色是蓝家的家族遗传,世世代代受其困扰的一点是稍微弄出点痕迹就红,显得很春情。

    蓝曳最知道怎么弄能最快让它红肿,留下的痕迹最多可以三四天消不掉。

    可这还不够。

    肖苟在自己臀瓣被色情揉弄的时候喘出声,完全是情不自禁。

    理智上抗拒,身体上逢迎,像个被揩油扇嫖客耳光的男婊子。

    她修长的十指,使用刀叉、端起酒杯、握着枪柄,现在却在自己血缘上亲生后代的屁股上调情。肖苟已经是个二十岁的青年,就算找一万个爱惜疼爱的理由都不能成立。

    蓝曳是真的对他欲念横生,烈火焚心。

    他挣扎,却不熟知这样会让自己挺翘的臀更诱人,他被刺激狠了,愤然道:“蓝曳,你为什么?”

    蓝曳摸他抚他,流连在臀尖:“你不会想知道的。”

    肖苟死死对峙。

    “没发现么,我那些情人的类型,可以用你来概括。”终于,她好整以暇道,掩饰着汹涌的情愫。

    他浑身上下,没一处不讨她的喜欢。

    这是禁忌果实的种子。

    肖苟愣住。无论如何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蓝曳最早有阮隋,中间的那些年身边都没缺过人,后来再就是女秘书长和内务官,只从他知道的三个人里看,他们确实是有相同之处,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一身青年人的书生气,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有傲骨,不肯弯折,而真到了弯折的时候,就是在人心尖上下刀的欲瘾。

    肖苟深知自己也是这种人。

    多么悲哀。

    原来对蓝曳而言,跨过伦理这么轻而易举,随心情尊重他摧毁他。她沉迷风月腻得够了,所以转头来尝尝他,也不见得早就觊觎,也不一定有多少认真和兴趣。

    她只是喜欢他的身体。

    怪不得上回那样耽溺。

    蓝曳在掀开他内裤边缘之前问了句:“你感觉恶心吗?”

    说完,她把薄薄布料扯下,一点点露出底下光裸的皮rou来,残忍如亲手剥开他的灵魂。

    肖苟完全被她的话搅乱,都忘了挣扎,被她品尝美食似的仔细弄了一会儿,好半天没出声。

    他被一句恶心割喉,明明撒谎也该说出口的话,却真心不原意说。

    可对他的反应蓝曳偏偏不满,扬手便打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啪”声,蓝曳手劲大得厉害,没收着用了很大力气,肖苟一边屁股全麻了,随后是针扎般的刺痛。

    他脸颊烧了起来,羞耻感要让他喘不过气来。

    一侧雪白的臀rou浮现一个艳红的掌印,因为疼痛不时抽动,就像一颗鲜艳欲滴的桃子。漂亮是真的漂亮,羞辱也是真的羞辱,还好蓝曳没打算来第二下。

    她本来就是在欺负人,如果再加上虐待,也太不是东西。

    蓝曳虚伪地安抚着那道肿胀,心猿意马,很快便顺着臀部弧线往沟壑深深的内侧滑过去。

    那晚蓝曳以为他是内务官时从没触及这个地方,今天晚上却打算做到底。

    好不容易狠下心折腾的人,当然不可能只隔着皮舔上几口。

    粗糙的手指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触上了那柔嫩紧绷的后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