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狠戾，剁成泥
绿皮火车停站，火车头冒出的白烟滚滚不息，列车员吹起挂在胸口的哨子，车门打开，乘客们背着大包小包纷纷下车。 王摘阳一从火车下来，两个马仔就与他接上了头，说要告诉他一个坏消息。 “什么坏消息？难道是姜心姨被银河城的人带走了，你们没拦下？” 王摘阳快走着，等不及要回去见姜舒良了。 一马仔支支吾吾道：“昨，昨天大嫂把白纸给打趴下了，白纸送去医院，检查出来是脑震荡，现在还在医院里，这事惊动了二爷，二爷让人把大嫂扣下了。” 此时的王摘阳，还没意识到姜舒良已经一战成名了，一钢管抡了白纸，从小弟们口中的‘嫂子’，升级为‘大嫂’，连白纸那边的马仔们都私下调侃姜舒良，称呼代号她为大嫂了。 王摘阳语气惊奇：“哪个大嫂？把白纸都给打趴下了，这么能干。” 当从马仔口中得知，这个大嫂就是姜舒良，王摘阳一下停了脚步，表情惊愕：“你说什么？姜心姨把白纸给打趴下了？” “是，是大嫂打的，大嫂拿着一根两指粗的钢管棒，一下抡在白纸的头上了，白纸都没看清是谁打他，人就倒下，昏死过去。” 说这话的马仔，还在空气中比划了下，模仿起姜舒良抡钢管的样子。 王摘阳扔掉手里碍事的拐杖，直接小跑起来，焦急想出站上车，去找豇二爷。 这迟一秒，都怕姜舒良会被剁成rou泥。 她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连白纸都敢砸。 马仔们追在王摘阳身后，拿着捡起的拐杖，一路跑去，王摘阳坐上了来接他的小轿车，让司机以最快速度开车。 在车上，马仔对王摘阳说了姜舒良打白纸的原因，即逛完街回来的姜舒良，遇上了要强jian小如的白纸，姜舒良就用钢管砸了白纸的脑袋，救下了小如，免遭被白纸侵犯的厄运。 那马仔道：“大嫂就是太激动了，小如本就是二爷送给阳哥你的，拿给白纸强jian了也无所谓，这下大嫂闯了祸，二爷……” 还没说完，那马仔就被王摘阳呼上了两巴掌。 “蠢货！白纸那傻逼都来我地盘上，强jian我的人了，这不明摆着打我的脸，这次敢强jian小如，下次是不是就要把我的女朋友，掳去他床上睡？” 刚开始听说白纸被姜舒良用钢管砸了脑袋，王摘阳觉得姜舒良又勇又冲动，现在知道打人原因，就只剩下勇了。 车一到豇二爷的住处，王摘阳就着急下车，下车前因为太心急，还摔了一跤。 昨夜下了一场大雨，今天地上变湿漉漉，王摘阳的膝盖摔来带上了泥，来不及拍净裤管上的泥，王摘阳就直奔进屋找豇二爷。 二堂主将风尘仆仆，归来都不曾歇息的王摘阳带去花园见豇二爷，在一片茂盛葱绿的葡萄架下，豇二爷坐在石凳上，正用放大镜欣赏着放在石桌上的五彩瓷花瓶。 即使急，王摘阳都不会忘记了礼数，先向豇二爷先问好。 “这次的事，办的不错。”豇二爷放下放大镜，归置在一个用红绒布装的锦盒中。 那盒子与五彩瓷花瓶均透着古色古香，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皇室古董。 “多谢爸夸奖。” 王摘阳稍一停顿，道：有一件事，我必须要说，我女朋友犯了点事，被爸给扣下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相信爸也都有一个了解，是白纸带人来我地盘上强jian小如，我女朋友才……” 豇二爷做了个停的手势，示意王摘阳不必再说下去，那一张瘦削的脸颊，不怒自威，盯着王摘阳时，鹰眼仿佛要挖穿他的心脏，狠戾凶悍。 薄而发黑的嘴唇轻启，缓缓道：“她是你马子？” 下一句从豇二爷口中说出的话，让王摘阳一瞬间绝望。 “人，我是扣下了，然后通知了银河城的人，把她领回去了。” 豇二爷扣下装放大镜的锦盒盖子，啪嗒一声，让王摘阳感到心门都一颤。 “你不会蠢到不知道她的身份，你应该早就调查出她是谁了，玩玩睡睡就得了，你还当真了，拿她当你马子？女朋友？她就一妓女，万人骑的婊子，” “那一场灭门案，全国皆知。”说话间，豇二爷已起身，走到了王摘阳身前，看着他那副鬼迷心窍的嘴脸，拍拍他肩。 “我们也有幸，参与了那场灭门案，你如果嫌她的命长，就继续往来，反正……” 豇二爷那双鹰眸掠过王摘阳的手。 “……反正你手里沾满了血，不在乎你手里多出一条人命，要她亲自死你手里。” 铺着六边形的藕孔花园地砖上，凭空出现了一阵小旋风，卷起地上的几只黄叶打起了旋儿，转啊转，转到了王摘阳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