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灵（上）

    集灵（上）

    永宁挑着灯，独自踏上楼梯。这集灵台乃是先帝为供奉本朝历代皇帝灵位所建，为显皇家庄严，足足盖了七层之高。永宁也是第一次上来，之前只听说顶层处的祭台视野开阔，可观满天星河，所以取名为集灵台。

    永宁有些慌乱，走的很慢，她还没准备好这么快就见到他，在她的设想里，至少也要等到祭拜皇陵时。。。

    走的再慢，楼梯还是到了头，晚风迎面拂来，视野陡然开阔，只见最前方的高台之上，有一白袍男子背对她而立，背影修长，衣袂飘飘。

    听到她的脚步声，男子转过头来，皎皎月光下，那样眉目泠然的一张脸，望向她。永宁只觉心跳如鼓，忽然间天地寂静，风都像是停滞了下来，只有他温和的声音响起：“婉婉，过来。”

    永宁站着没动，他便静静地看着她，漫天星辰映在他眼底，她只觉得自己被那眸子晃了眼，不自觉的流下泪来。他叹了口气，在她迷糊的泪眼中踏月而来，展臂拥住了她：“傻姑娘，哭什么呢。”

    他语气那样轻柔，永宁却心酸的厉害，终于伏在他怀中哭了出来，她手中的灯笼掉在地上，被风吹灭了，高台上唯一的亮光暗了下去，只余月光照着一对相拥的男女，她低低的呜咽被风吹碎，终于渐渐趋于无声。

    集灵台下，锦绣一直在踱步，崔述很不以为然：“人家兄妹相见，你这么着急做什么？”锦绣很紧张：“要是太后发现殿下不在虚阁，派人来找殿下怎么办？”

    崔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能想到，陛下自然也能想到，此时已经有人在虚阁里扮作你和殿下了，保准发现不了。”

    即便如此，还是希望殿下早点下来，还是得回到虚阁她心里才踏实，锦绣心想。

    高台上，永宁被男子抱着，渐渐停住了哭泣，情绪平复下来后，她便想要挣开他的怀抱：“叫皇兄见笑了。。。”

    李行俭放开她，却用手托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她的脸。被他这样近的看着，永宁只觉得心又开始怦怦乱跳，她有些不好意思，垂下了眼：“皇兄这样看我做什么。。。”

    李行俭叹了口气：“你对我这样生分，是在怪我么，婉婉？”他的手指轻轻擦过永宁的唇，语气听着很是落寞。

    永宁被他冰凉的指摸着唇，不忍他这样低落，忙道：“不是的，我从不曾怪过你，我。。。”

    她的话骤然停住，眼前长睫无限靠近，他低下头，吻住了她。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明明是那样柔软的唇，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她被迫仰起头承受。

    他撬开她的唇，换取她口中的蜜液，双手也抚上了她的背。永宁在他怀中逐渐软了腰肢，他太熟悉她的身体了，即便分离四年，两人依然如此契合。

    一吻许久，分开时永宁已有些气喘吁吁，红唇鲜妍，勾人心猿意马。李行俭欲低头再吻，永宁忙伸手拦住：“阿娘就在这里，我们不能。。。”

    “你的意思是，母后若是不在，你便允我为所欲为？”李行俭挑了挑眉，明知她不是这个意思，却还是忍不住撩拨她：“婉婉就这么思念为兄吗？”

    永宁被他紧紧抱着，只觉得脸上越来越烫，怎么刚一见面就变成这个样子，她心中怪自己不坚定，又怪李行俭引诱她，正胡思乱想着，他的吻又落了下来，更缠绵更亲密的姿态，带着他微微的叹息：“婉婉，我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你。。。”

    他的叹息让永宁心酸的几乎又要落下泪来，她闭上了眼，主动回应着他的唇舌，就当是成全她的一场美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