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話　是做愛，還是洩慾工具？

    這世界真有這麼巧的事嗎？小惠在心裡發問，當山崎校醫突然搬到她家隔壁，與她們一家成為鄰居。

    今天的氣溫不算太熱，但是小惠卻感覺今天出門跑步，汗流得特別多、皮膚特別燙、心臟跳得特別快，體力也特別好，她比平常跑了更遠的距離，速度卻一點都沒有慢下來。最終跑到臨海的碼頭，小惠站在一台自動販賣機前，買了一瓶運動飲料，此時已是夕陽西下，她看了看手錶，心想不小心跑得太遠，現在從這裡跑回家，應該來不及吃晚餐了，她準備打電話給媽媽說自己會晚回家，這時聽到機車的喇叭聲。小惠被喇叭聲吸引，轉頭去看，居然是山崎校醫，騎著機車。

    「安藤同學？」

    「山崎校醫？」

    兩人互相驚訝對方的出現。

    「妳怎麼會在這？」兩人異口同聲，氣氛頓時有些微妙。

    「我在慢跑。」小惠先說，露娜點頭。

    「妳呢？山崎校醫，妳不是在搬東西嗎？」

    「對啊，我之前住在碼頭這裡。」露娜笑說，小惠卻莫名有種感覺，覺得山崎校醫在胡說，但又沒有證據，所以暫且相信。

    「安藤同學，這麼晚了，我載妳，我們一起回去吧。妳看妳跑得滿身大汗，運動適可而止就好，別太勉強自己，容易受傷的。」

    對於露娜的邀請，小惠一開始是拒絕的，她不好意思麻煩別人，但露娜太熱情，加上她的話有點道理，只是小惠擔心她沒有安全帽，那樣騎車上路，違反交通規則。

    「沒事，我還有一頂。」露娜從車廂裡拿出另一頂安全帽，小惠接過安全帽的瞬間，腦中有無限的想像。

    坐上後座時，小惠除了害羞之外，有其他的幻想。因為露娜頭上的安全帽，跟她戴的好像是一對的－情侶帽。小惠無法忍住自己想太多的性格，雖然她從其他同學口中聽說，山崎校醫單身，沒結婚沒孩子，但不表示她沒有心儀或曖昧的對象。

    「安藤同學，我看妳總是好認真、好努力的練習，妳真的很喜歡跑步。」露娜隨口一說，打斷小惠的胡思亂想。

    其實露娜這句話的意思是在暗示小惠，她有在關注她，但滿腦子假想自己有情敵的小惠根本沒有察覺這句話的「玄機」，所以給予露娜的回應有點冷淡。露娜猜想這讚美的話沒有加分效果，就轉換另一個話題。

    「安藤同學，有什麼喜歡吃的食物嗎？」

    「沒有特別喜歡的。」

    小惠的反應依舊冷淡，露娜苦笑，不過她不放棄，一路上接續好幾個問題，直到她們抵達了公寓樓下的停車場，小惠下了車，換小惠問出了今晚的第一個問題，也是她這陣子最在意的事情，只是她的問法很委婉。

    「山崎校醫，妳喜歡小孩子嗎？」小惠鼓起勇氣問，停車場橘黃色的室外燈照亮她微微泛紅的臉。

    突如其來的問題，露娜嚇一跳，但沒有逃避這個問題。

    「喜歡啊，如果將來能跟我的愛人結婚，我也想跟她有幾個孩子，享受天倫之樂。」

    嚴格說起來，露娜的回答很普通，小惠卻直接把露娜的答案當成是她有愛人了，並且希望能跟這個愛人結婚生孩子。小惠遭受到晴天霹靂的打擊，所幸她壓抑住了那份沮喪、失望，嘆氣說道：「山崎校醫，祝妳幸福。」小惠說完就走了，留下一臉困惑的露娜。

    回到家後，小惠在洗澡時，表演獨角戲－哭戲，還是極力忍住的那種哭法－面無表情的無聲落淚，淚珠碎在放滿水的浴缸裡，漣漪不斷。在浴室演完哭戲之後，小惠在自己房間的陽台上演獨自賞月的心碎，還用手機給自己的傷心欲絕配上背景音樂－Ave   Maria，這首歌曲是她們那天在校醫室做愛時，露娜手機播放的。

    「不，那不是做愛，那是被當成洩慾工具。妳騙我，妳說妳喜歡我，妳騙我，妳說妳喜歡我，卻要跟別人結婚，生別人的小孩。」

    小惠自言自語，本以為這一切沒人知、沒人聽見，但下一秒，那天的另一個當事者就打開陽台門走出來，向隔壁的小惠問：「安藤同學？是妳嗎？」一聽到露娜的聲音，小惠嚇死了，立刻關門回房躲到床底下，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躲到床底下，總之她覺得很丟臉，真心話不小心被心上人聽到。

    幾分鐘後，小惠沒聽到露娜的聲音，她慢慢從床底下起來，輕手輕腳的打開陽台門，要拿回手機，然而一轉頭，露娜還在，笑臉對她。

    「這首歌很好聽吧。」

    露娜微笑，小惠一時之間說不出話，就點頭贊同。看著露娜對這首歌曲毫不尷尬的樣子，彷彿那晚的激情交纏沒發生過，小惠更心痛，卻又無可奈何。小惠轉身要進房，露娜忽然又叫住她，丟給她一顆糖果，小惠穩穩地用兩手接住。

    「安藤同學，這個請妳吃，慶祝我們成為鄰居，妳知道嗎？我很喜歡甜甜的糖果，它就像妳。」

    露娜可謂「直球」對決，使她們之間的曖昧急速上升。對此，小惠的內心更崩潰了，當晚，小惠側身躺在床上，雙手用力抱著長抱枕，兩腿夾住它，用腿間瘋狂摩擦，輕吟：「露娜、露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