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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前的准备功夫够足,项明章毫不费力进入了他。 绵密的泡沫沾了一身,清新幽雅的花香,丝丝入鼻,沈若臻怀疑自己中了迷障,吸了迷药,竟安静又乖巧地任凭摆布,不知反抗,不觉痛痒。 他背对项明章,白蒙蒙的玻璃上挂满澄清的水珠,沈若臻在大大小小水滴里看见无数个自己,湿发垂额,眼皮半抬,颌骨上扬,脸色、唇色、耳朵,脖颈,绯红成片…… 他微微侧头,身后一张同样潮红的脸映入豆大的镜头里,既遥远又生动,他看不清他的眼神,却听得见他的呼吸,他看不到他的动作,却感觉得出他的激昂。 眼前一切如泡影如幻镜,方丈之地,沈若臻却有种巫山烟雨,缭绕云间的错觉。 渐渐地,高温与水蒸气把淋浴间玻璃彻底雾化,被拍散飞溅的水花再也淌不出清晰的纹路,只辨得清一双重叠的掌印。 水流声和风雨混合,或急或缓,堪堪遮蔽了房间里交错的杂音,一扇胡桃木门挡住了冬夜里的春光。 墙角一尊落地钟,分针转过三周,钟摆摇曳上万次,浴室的门再度打开了。 项明章的短发早已晾干,沈若臻如xiele气的皮球,偎在他肩窝,半阖着眼睛,深蓝色睡袍衬得面容有些苍白。 窗边 项明章绕过床尾,走到窗边把沈若臻放下。 光脚踩着地毯,沈若臻微微摇晃,然后被项明章握住双臂扶稳,他不剩几分力气了,试图靠进项明章的怀里偷懒。 结果扑了空,项明章捉着他转了半圈,正对着四方的玻璃窗。 沈若臻掀开疲惫的眼皮,视线聚焦,仿佛明白了项明章为什么抱他来这个房间,原来可以眺望到那片湖,以及岸东稚嫩的水杉林。 项明章从背后抱住他,说:“看见了吗?” 沈若臻点点头:“嗯。” 项明章问:“当初为什么要在水杉林拍照片?” 沈若臻回答:“那些水杉高耸参天,我羡慕那种生命力。” 深蓝睡袍的腰带系得很紧,项明章没碰,说:“我也这么认为,所以……” 沈若臻不禁回过头,还没来得及出声,耳畔是项明章掐着时机的后半句:“所以你望着树的话,会不会撑得久一点?” 睡袍被撩起,凉意侵体,熟悉的羞耻感让寒气从下盘一直窜上脊背,沈若臻惊诧多于惶恐,简直不可置信,这会不会太纵欲了?是项明章的体质好太过精力充沛,还是我不太行? 他顿感力不从心,脑力和体力都跟不上,被xue位按摩了好一阵才挤出一句话,“太晚了,你不累吗?” “有点儿,”项明章抬头望远方,反问道:“但,水杉听雨,多好的景致,你不想看?” “……想” 假如水杉有思想,它们也不想睡,黑夜里最亮那扇窗,正在上演穿越耽美剧,而且是首演,是床戏。 如果说淋浴间里的沈若臻是尊遇水即化的泥塑,那么,现在的他便是橡皮泥,软软糯糯的不成形只余重量,团在飘窗一角。 项明章单膝跪在他两腿间,涂涂抹抹之余,抬起他一只脚踝,怜惜地从脚背吻到腿根,“腿还酸不酸?” “不,不酸了。”沈若臻被他亲得心口发烫,耻骨间的一摊软rou动弹了几下,竟又跌跌撞撞爬起来,他暗叹,怎么连你也欲求不满了?就算是,也不能这么快暴露呀,不争气的东西!还思疑别人急色纵欲,原来自己才是笑话,五十步笑百步! “那再接再厉。”窗台太低,项明章不好发挥,他扶沈若臻起身,带着不太真诚的歉意说:“沈少爷,受累了。” 沈若臻躬腰撑着窗台,望着凌晨雨幕下黛青色的水杉,准备硬着头皮迎接身后的重击。 但等来的却是发丝上温柔的抚摸和眉心间羽毛般的亲吻,良久,里面才被一点点填满,也许是有了先前的两三次,这会适应了项明章的直径,竟也不觉疼痛。 满满当当的膏体被大面积填充物挤了出来,流到大腿根,项明章接住,转而抹到他前面。 “嗯……”房间里徐徐响起肌肤相亲的靡靡之音。 两人食髓知味,新一轮深入交流有条不紊地展开。 项明章挽起一只腿弯,从侧面推进,他进出之余不断拉扯,沈若臻被广角打开,并向180度无限靠近。 沈若臻单腿而立,不多时便脚跟生疼,觉得厚实松软的绒毛地毯硬成水泥钢筋。他一手撑在窗框上缓和冲力,一条手臂挂在他脖子上借力,才堪堪站稳。 “慢,慢点……” 项明章闻声照做,缓下来擦汗,噼啪声骤停,只余夹角处黏黏腻腻的粘合声,传到沈若臻耳中不仅没得半分松乏,还倍加羞涩难当。 项明章咬他的耳朵,“歇够了没?” 没听到回答,项明章继续说,“我快到了……” 沈若臻迟疑着想说“没有”,却又无奈地点了头,不是拿他没办法,而是存心纵容他,让他无法无天,再也离不开自己。 摇晃中,浴袍散落,项明章看他出完热汗出冷汗,怀疑他是水做的。不一会,连他手背、虎口也挂满沈若臻的体液,滑溜溜的大手上下游走,惹得伊人低喘连连。 突然,沈若臻折腰倾倒,整根脊梁麻痹,他近乎尖叫地喊了一声,却是哑的,尾音颤抖着,余声不断,叩人心扉,终于触发了另一场酝酿已久的风暴。 狂风骤雨敲打在玻璃上,汇成涓涓细流,斑驳交错,蜿蜒过一扇窗,一直淌进他们心坎里,如饮甘霖,短暂地解了渴,泻了火。 项明章拥在他背后,支撑着他,环抱着,心疼只占了三分,剩下过半是不知足,还要假意体贴:“嗓子痛不痛,补充些水分,喂你?” 旁边桌上的托盘里摆着茶具,项明章倒了半杯,从后托起沈若臻的双腮,一捏,灌进一口冷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