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嫉妒与失望的实质（一点点H）

    卫知秋走进宴会厅的时候，看到姜昭情正和一个男人坐在一起，另一旁则是林成颜。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姜昭情了，她想着，跟在成员身后落了座。

    十几分钟后，姜昭樨的婚礼仪式就会在这里进行。场地的设置遵循了姜昭樨的要求：餐桌上铺上了白色的桌布，每张桌子中央都摆上了12支百合——据说是用以纪念婚礼的两位主角相识了12年——还有一些小小的薄荷植株衬在两侧。午后的阳光从大厅的窗户照进来，和不甚明亮的灯光配合得很好；不过，延伸台的光还是很足的，对得起新娘的浓妆。

    眼下还不到正餐时间，但可以要些茶点。卫知秋要了杯红茶，牙齿从马卡龙上刮下少许碎屑，一股甜腻的感觉直冲脑际；她急忙按住了沈萧霏要为她的红茶放入方糖的手，辅以警觉的眼色。她尚未来得及向沈萧霏解释几句，姜昭情出现在她的身后，还拍拍她的肩。

    卫知秋转向右后方，只听姜昭情说：

    “Mickie，你来一下，我有事情找你。”

    卫知秋只好撤下腿上的餐布，跟着她走出大厅。应该不会是什么要紧事情的，卫知秋猜测着，右手拉了下姜昭情的衣角，让她放慢速度；姜昭情顺手将那只手握在手中，然后转过拐角，推开一扇门，把卫知秋也拉了进去。

    门又关上了。这里大概是个准备室：沙发上有不少散乱的衣物，化妆台的镜前灯提供了绝大部分光亮。姜昭情用双臂将卫知秋环在身前，然后低下头，靠在她肩上。

    “怎么了？”卫知秋摸摸她的头，问道。

    “……很想你。”姜昭情回答。

    “晚上有时间吗？”

    今晚一起度过应该是个不错的主意，卫知秋想。两个人最近都很忙碌，连互发消息的频率都降得很低；但姜昭情很快又让她失望了，尽管拒绝的话里满满的歉意。

    “今晚不行呢，”姜昭情的声音很轻，“要和林成颜一起，去跟jiejie的朋友喝几杯。”

    ——那么，和你坐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就是你jiejie的朋友吗？卫知秋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没能问出这个问题；姜昭情的手捧起她的脸颊，轻吻她的嘴唇。

    “很失望吗？对不起。”姜昭情又说。

    “离婚礼开始还有多久？”卫知秋突然起了作弄姜昭情的心思。

    还有十分钟而已。卫知秋看了看姜昭情的缎面丝质衬衫，解开了胸口处的扣子。由黑色蕾丝胸罩包裹的rufang随呼吸起伏，白皙的皮肤下隐隐可见淡青色的血管。卫知秋将手指从罩杯上缘探进去，夹住rutou，接着故意把它拉扯出来；姜昭情轻哼了一声，但毫无阻拦的意思。殷红的乳尖从指缝中露出来，微热的体温传到卫知秋的手上，让她指尖温暖了不少。

    “你的手好凉。”姜昭情笑着说。

    卫知秋迎上前去，舌尖轻触上乳尖；燥热的空气里，肌肤也难有湿润的样子。她耐心地从乳尖的下方向上舔舐，为姜昭情右侧的rufang添上一层水光；眼前的衬衫独留最上面的那颗扣子在原处，布料也已经变了形，大概是姜昭情自己的手笔。

    乳尖高高地肿起，用樱桃来形容应是合适的比喻；作为让自己燃起嫉妒心的惩罚，摘取这颗樱桃也是再恰当不过。卫知秋的牙齿擦过殷红的乳粒，又将它咬住，用力扯了扯。姜昭情叫了一声，手指按住卫知秋的左肩。

    “知秋的报复心好重。”姜昭情紧皱着眉头，说。

    的确很重，卫知秋想着，去抓另一侧的rufang；饱满的乳rou从她手中溢出，又随手掌的晃动漾出波浪。身后的喊叫与躁动终于冲破了门板的阻隔，让她意识到了自己今日究竟为何来到这里。她扯过姜昭情的手腕，去看表上的时间。

    “婚礼开始了，”她说，“我们回去吧。”

    于是卫知秋打开门走了出去，只留下姜昭情一个人收拾残局；这也算是报复心的体现，但愿姜昭情不要把这当作是一种情趣才好。卫知秋坐回自己位置的时候，全场的聚光灯都打在延伸台上，邻桌上姜昭情的空缺倒也不太明显了。

    姜昭樨挽着新郎出现在光束的交点处，全场掌声雷动。姜昭情在这几秒的吵闹中回到了座位上，还带着歉意对身边的人笑笑；卫知秋与她对视了一眼，随后两人都错开目光。

    手机震了几下，是姜昭情发来的信息：

    “明天晚上来我家吗？”

    明天晚上当然不可能，卫知秋回想自己的行程，得出结论。她被安排和容帆在舞蹈练习室拍摄一支双人舞蹈，估计明天下午到晚上都要用来练习，结束后恐怕只有沉睡的余力。

    “不行。周末怎么样？”卫知秋打出这行字，按下发送键。

    新郎的声音从音响中传出来；原来已经到了互诉衷肠的环节，两位新人似乎都沉浸在感动中，对望的样子洋溢着温暖。卫知秋对姜昭樨的婚姻没什么了解，只听说是对双方的公司都极为有利的强强联合；她又望向姜昭情，只见那个男人正凑近她身边说些什么，姜昭情也连连点头。

    她不回我消息；卫知秋看看手机，舌头顶了下腮帮子。她想起几天前改变发色，将自拍照片发给姜昭情的时候，也不过是得到了淡淡的“很漂亮”这一句回答，心情变得更糟糕了一些。沈萧霏轻拍了下她的肩，提醒她要上场了——是的，NS!G作为公司的歌唱团体，少不了为姜董事的婚礼献上几首歌；她们还为此在车上复习了几遍歌词，因为都是些不常演唱的抒情歌曲。

    工作人员似乎点亮了宴会厅里所有的灯：除去被交叠的人影遮盖的角落，各处都被明亮的光映照着——投在墙壁与台阶上的射灯光点，更是让卫知秋在闭眼的片刻都感受得到残影。她与成员们在舞台上站成一排，在队长的带领下向所有来宾致以问候。

    一阵略显尴尬的安静之后，现场的乐队终于就位，伴奏音响了起来；卫知秋握着话筒的手微微发汗，好在喉咙并没有变紧。姜昭情肯定的目光出现在卫知秋眼中，让她松了口气，将话筒举在嘴边唱起了第一句。

    距离上次在姜昭情眼前唱歌，是有段时间了；卫知秋在歌词的指引下，渐渐陷入了回忆的漩涡。她和姜昭情变得亲近的契机的确是这副嗓音，但眼下两人的关系或许也只不过是一种相互的关怀；她在合唱的句子里有些哽咽，幸好没有让泪意泛上眼眶。下一首是更欢快的曲调，倘若真的落下眼泪，出现在新闻里也毫不奇怪。

    队长抓起了卫知秋的手腕，跟着节拍挥动起来。舞台的意义终于在这一刻战胜了伤感的心绪，让卫知秋振作起来，全身心投入了余下的表演中。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她依然确信自己眼中闪烁着超乎寻常的光亮——这也给了她再次面对姜昭情的勇气。她在这非凡的亢奋中等到了林成颜的一番吹捧；姜昭情站得很远，消息倒是发了过来：

    “周六去海边怎么样？很久没去踩踩沙滩了，晚上在那里休息也不错。”

    “我同意。那就交给你了。”

    卫知秋收起手机，打算去不远处的露台上吹吹风。邻桌一位女士刚好也要向外走动，两人不巧堵在一处，又同时相让，给了姜昭情赶来的时间。

    “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卫知秋问。

    “嗯……今天也唱得很好。”姜昭情回答。

    真是够了。卫知秋狠狠地瞪了姜昭情一眼，大步迈向门外。她当然清楚在这种场合的姜昭情不会说出什么动听的话，却仍然保有某种期待，那就只能得到更多失望。她察觉到一件事情——所有因姜昭情生出的情绪，嫉妒也好，失望也罢，正是她担忧无法获得姜昭情的证明。

    她在露台的栏杆前站定，缓缓叹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