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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婚嫁喜服自是红衣(四合一)

    

你我本就不同于寻常夫妻…(三合一)



    青凌山顶风啸雪寒,只余松木矗立山头。

    一座不怎么起眼的山峰,哪怕是冬日亦是云雾缭绕。

    山势陡峭,寻常人自是难以登上这座山头,山匪在此处安营扎寨最适合不过,只是如今寨中山匪,皆死在谢舟昱父女手中。

    谢舟昱垂眸定定的瞧着怀中索吻的人儿,“娘子可是想穿嫁衣?”

    山雾云海中,谢妤薇一身红衣随风摆动,白净的双手拭去谢舟昱额上鲜红的血迹,“这是自然,自古以来男女皆为夫妻皆行三书六礼,五媒六聘,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之礼……”

    “可是薇儿……”

    谢舟昱手指轻轻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半晌后才抬手抚了抚谢妤薇发髻间的玉簪,“你我本就不同于寻常的民间夫妻……”

    黑甲士登上山顶后,在一片尸骸中那缠绵悱恻的身影格外显眼。

    见状,众人纷纷背过了身。

    青凌山顶石洞交错,乍一眼看不出门道,可实则暗门机关无数,黑甲士在山洞前频频受挫,近身不得。

    谢妤薇见状抬眸观了眼奇石嶙峋的山洞,片刻后问道:“这青凌山地势如此险要,易守难攻,更易设置屏障,可这帮贼人在路上未设屏障,反而在这山顶大本营设置如此多的机关暗门,当真只是想着霸占那些抢来的金银珠宝?”

    黑甲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从谢妤薇的话里嗅出了不同寻常。

    “夫人之意?”

    “若你们是山匪,落草为寇占山为王所求为何?”

    “这……”

    “若是寻常山匪,定是jianyin掳掠无恶不作,抢来的金银器财皆是用来贪图享乐,可你们一路上山,可曾见过这山中寨子里的老弱妇孺?”

    为首的黑甲士看了眼身侧人,后者连忙道:“回首领,方才我等肃清寨子时,确实未发现女子及老弱妇孺的身影……”

    “这便是他们奇怪的地方,山匪jianyin掳掠,他们除了掠其他都不做?这怎会寻常?”

    谢妤薇在山洞前看了半天,上前一步,脚下石砖莫名的挪了几寸,山洞内暗箭飞出,被谢舟昱飞剑斩断。

    “夫人是觉得他们并非寻常山匪……而是,谁的…私兵?”

    “寻常山匪,抢来的金银定会在第一时间兑换成现银,且大肆挥霍,定不会像他们这般藏着掖着,甚至设置机关暗门……”

    谢妤薇步法轻快的在山洞前点了点,最后安稳的落在了洞门口。

    “石洞前的每块石板下都有机关,一步之内踩左侧第三块,三步内踩右侧第二块,所有石板中只有这两块下面没有机关……”

    “是…”

    谢妤薇在人到洞口之前,打开了墙面上的机关,洞门一开。

    一股沉闷的生铁气息扑面而来,乍一眼探过去洞深且长。

    “夫人……”

    黑甲士唤了声,谢妤薇鼻尖微微动了动侧过了身子,“你们进去罢……”

    “是。”

    谢妤薇退至谢舟昱身侧时,谢舟昱自然的伸手替人捋了捋微乱的衣裙,“娘子可是知道里头藏着的是何物?”

    “爹爹不是已经猜到了?”

    青凌山顶常年云雾,可各哥洞口前却无半点湿意,洞门打开之时刺鼻的气息飘了老远,她不信谢舟昱猜不出里面有什么。

    黑甲士抬着一箱又一箱贴着沙州官印的封条的木箱从洞里出来,谢妤薇毁了洞口的机关设置。

    谢舟昱淡淡的瞧了眼,“平州离沙州最近的郡县离也有几百里,沙州官府的东西却出现在平州府城郊外,薇儿可知这是为何?”

    “若非沙州官员相赠,那便是这些人从沙州劫了货运到了山上。”

    只是沙州到底离平州甚远,如此多的东西想要遮人耳目根本不可能,唯一的解释便是官官相护,有人为这群山匪给了便利。

    “此间东西给平州刺史留一些…”

    “是。”

    谢妤薇不禁抬眸看了眼谢舟昱,“爹爹为何不全带走?”

    谢舟昱温和一笑,“我们虽将守山的山匪杀了个干净,薇儿怎知他们在府城内无人?私藏黑火药,铁器,在大晋那是灭九族的大罪,区区几个山匪,又怎能填的饱刺史大人的肚子?”

    “沈府同青凌山一起出事,这平州府我们怕是不能再留了。”

    在谢妤薇毁了洞口的机关之后,黑甲士动作麻利,山中尽数金银武器全部搬空,只留下了一成。

    谢妤薇见此情形不禁想到几月前,晋宁长公主府上那些被贼人所劫的硝石。

    硝石亦能炼制火药,谢舟昱大肆囤积火药,兵器……

    下山之后,谢妤薇未在过问一句那些黑火药最后的去向,乔装过后去城里替初宁选了两身衣裳,替谢舟昱选了几身红衣。

    府城内官兵衙役四处查访,沈府护卫更是在城中随意抓人,但凡官差护卫所经之处到处人仰马翻。

    谢妤薇掀起马车帘微微瞥了眼远处抓人的沈府护卫,“这沈府在平州城的权利竟高过了刺史……”

    “世代盘踞于此,又有国公府做依仗…又怎能低调,想想京中的田家……”

    闻声,谢妤薇不由得想到那田家的小公子,想想这田家小公子同她倒是有些缘分,同样被晋元帝一手捧起来,亦是一手养废。

    “舅舅如此薄情寡恩,身边还能有心腹之人?”

    田家因田贵妃得宠,田大人在朝中的地位水涨船高,唯一点不足便是家中独子被养成了混不吝的废物,田大人在高的地位,三皇子日后还能有何依仗?只能做皇帝手里指哪打哪儿的一把刀。

    可怜三皇子及田氏却一直没看透皇帝的心思,又或者早已看透只是不敢深想下去罢了。

    “身居高位怎会没有。”

    “那些人倒也是信他……”

    如此凉薄多疑的皇帝,又怎会有忠诚之臣。

    若是真有,谢舟昱这前朝遗孤又怎能光明正大的活下来,还娶了公主生儿育女。

    “自古功名权力动人心……”

    谢舟昱望着远处轻嘲一声,“若不然谢家图什么?”

    *

    越往边塞,风雪越大,沿路衣衫褴褛乞讨之人也越发多,路边冻得僵硬的人比比皆是。

    “夫君…”

    谢舟昱漠然的收回了视线,“云州的景象只会比今日的场面更惨烈。”

    若不是马车外面过于普通,再者三人的衣着也是粗布麻衣,沿路乞讨之人也只是抬了抬头便移开了视线。

    雪中赶路,马儿行的慢,因平州之事加之身侧多了初宁,沿路也不在住客栈。

    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一路下来皆是风餐露宿。

    谢舟昱进了林子猎野味,谢妤薇窝在马车里替谢舟昱绣着护膝,初宁从外头装了雪进来煮,“jiejie,这两天一天比一天冷了……”

    谢妤薇看了眼外面飘着的雪,“是啊,也不知云州的情况如何。”

    天寒地冻,一路都在死人,若云州军中不稳,还不知边塞会闹出何等事。

    “这一路都是冻死饿死的百姓,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闻声,谢妤薇收回了视线,看着手中的护膝沉默不语。

    不说大晋百姓今日这般局面何时是个头,就说她同谢舟昱身在谢家,头上时时刻刻的悬着晋元帝的刀,整个谢氏都不知头上的刀何时才会落下。

    谢舟昱猎了两只山鸡回来,“天冷,林子里的野味也少了…”

    谢妤薇下了车,拂去人衣袍上的雪,“车里干粮前两日采买的干粮还剩了不少,我日日在车里不动也不饿,你与初宁吃了就是。”

    “长姐,我也不饿,你同兄长吃吧。”

    谢妤薇横了谢舟昱一眼,“咱们又不是家中贫穷…需倚着野味才能食荤腥。”

    自从她决定带着初宁去云州后,她便知谢舟昱是故意舍弃了沿路的客栈食宿,有意带着她过这清苦的日子。

    “娘子莫不是忘了,为夫明年要参加春闱,这读书的银钱都还未攒好…”

    “……”

    谢妤薇负气的接过了谢舟昱手上的野味,“夫君若是真缺银钱,便将我与初宁卖了就是……”

    “娘子…”

    初宁在边上默不住声的瞧着,待谢妤薇将野鸡炖进了锅里,才道:“我会绣花,等到了云州我跟长姐一起绣花,也能贴补家用…兄长不要卖了长姐好不好…”

    马车里不多时便溢出了股股药香,谢舟昱赶着车,闻声瞧了眼低头熬着药膳鸡汤的谢妤薇,薄唇微勾,“你家长姐绣的香囊,寻常人可不敢要…兄长这个做丈夫的都不曾收过你长姐的香囊……”

    “啊?”

    谢妤薇往简易的汤罐里加上了最后一味不起眼的药根,这才出声道:“不知夫君可还记得在江州静心湖畔当着薇儿的面,赠予旁人的几朵海棠花……”

    “……”

    谢舟昱闻言身子不自在的僵了僵,“夫人…此等陈年往事就莫要在……”

    “于夫君而言只是陈年往事…可于薇儿而言却是夫君偏疼她人之心,那日薇儿呛了好几口湖水…”

    谢妤薇笑嫣嫣的说着,还不忘摇着手中的团扇扇着炉中的炭火,“三月的天儿,湖水寒凉侵体,夫君可就在旁眼睁睁的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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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互相翻旧账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