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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大内的时候我也发觉了邪气往阴阳寮聚集,但阴阳寮中却并没有人上报异常——这跟你有关吧。”敖凌依旧紧紧盯着麻仓明,就像一座雕塑一样,耿直的将他拦在桥外面。就仿佛他真的是麻仓叶王手里乖巧听话的式神一样。麻仓明眯了眯眼,“你是不是……能够吞噬邪气?”“啊。”敖凌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恍然,却没有回答麻仓明的问题,而是说道:“你身上除了灵气,还有妖怪的气味。”麻仓明神情一僵,握着绘扇的手骤然收紧,然后又放松下来,“是吗?”敖凌瞅瞅这个人身上泛着的诡谲的气,没有答话。他努力分辨了好久,才从那层层遮掩之下闻到了一股子妖怪的气味,但具体是什么妖怪,他是不清楚的。但是从这个人身体之中散发出来的丑恶得堪比妖魔的气来看,这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也对,要是是好人,就不会被拦在桥外了。敖凌倒是没有遮掩他能够吞噬邪气的事情,实际上他是能察觉到麻仓叶王对于他这个能力的青睐的。对于能够帮他拯救四魂之玉的麻仓叶王,敖凌觉得自己放开肚皮吃这种行为要是能够帮助到对方的话,他一点都不介意把整个平安京的邪气都塞进肚子里。只要不再在叶王的宅邸附近聚集邪气给他添麻烦就好了。敖凌觉得这一点还是很容易做到的。“过来,凌。”麻仓叶王站在桥上向敖凌挥了挥手,手中拿着一颗鲜红色的珠子。那颗珠子散发着一股无比鲜甜的血腥气,敖凌对于这个气味印象还是十分深刻的——那的的确确就是羽衣狐的血。敖凌转过身,大脑袋凑到麻仓叶王面前,伸出舌头将对方手上的血珠子卷进嘴里,然后继续转过身盯梢麻仓明。麻仓叶王挑了挑眉,也不嫌弃,收回手继续探查有没有什么余下的东西。“叶王大人对你真好。”麻仓明依旧笑眯眯的,握着绘扇的手却掐得露出了骨节的白色。敖凌觉得这个人肯定很生气。麻仓叶王在将这座桥中羽衣狐的血取出来,并且确定没有残留之后,便走下了桥,拍了拍巨大的黑犬,看也没看麻仓明一眼,“可以走了。”黑犬应声变回了小奶狗的模样,被麻仓叶王抱着放到了肩上。这时候,身着白色狩衣的阴阳师才无可无不可的向麻仓明扯了扯嘴角,指了指如今只余下森森鬼气的桥,“请便。”麻仓明面上笑容收敛了,定定的看了麻仓叶王一阵,手中的绘扇“啪”的一声收了回去。“野种就是野种。”“吼!!”麻仓叶王还没反应,敖凌就冲着麻仓明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毛茸茸软乎乎的小rou垫里弹出了锋利的指甲,伸手冲着麻仓明的嘴就是一挠。“啊——!”几道深刻的血印出现在麻仓明脸上,皮rou翻开,极为可怖。麻仓明抽出一张符篆来想要给敖凌一个教训,却被对方的气息紧锁住,只觉得面前似乎铺开了骇人的尸山血海,一片炼狱。“凌!”麻仓叶王微微一怔,看了一眼麻仓明,然后拿出手帕来细心的擦掉了敖凌爪子上沾着的血rou沫。他知道敖凌并不喜欢伤害人类,甚至对于吃人是有着排斥心理的。于是麻仓叶王把敖凌的爪子擦得干干净净,将沾染了血rou的手帕扔进了河里,转头看了一圈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成什么都没听到的守卫和贫民们,最终视线才落在面白如纸,眼神涣散的麻仓明身上。他看着这个青年,半晌,才以极为平静的语气说道:“教养不周。”说完,便带着黑色的幼犬离开了这座桥梁,上了等候在一旁的阴阳寮的牛车。围观了全程的守卫和贫民们看着脸上伤口可怖之极的麻仓明,始终都不敢上前去,最终在对方森冷的注视下作鸟兽散。等到麻仓明也离开了,守着桥的守卫才长长的舒了口气。麻仓叶王教养不周这话说的,虽然明面上是指的自己没能管教好式神,但明眼人都明白,是在暗讽麻仓明。守卫们相互看了看,最终还是死死的把这件事憋回了肚子里。——他们可不想被麻仓家的阴阳师下咒。第52章牛车内。麻仓叶王将小奶狗放到腿上,反复的翻看着他的前爪,时不时把藏在毛茸茸rou爪里的指甲按出来。被按爪子按了好几回的敖凌抽了抽自己的爪子,察觉到他动作的麻仓叶王抬眼看看他,松开了手。敖凌被那一眼看得浑身不自在,收回爪子仰头盯着麻仓叶王,总觉得对方的情绪有点怪怪的。联想到自己刚刚直接挠破了麻仓家人的脸的行为,黑色黑犬哼唧了两声,“我做错事了?”“恩?”麻仓叶王被小妖怪的问题问得一怔,然后微微弯起唇,摇了摇头,“没有,我很高兴。”敖凌顿时放下心来,“他骂你你怎么都不生气?”“他只是陈述事实。”麻仓叶王对于这一点十分坦然,并没有什么隐瞒的意思,“我本来就不是麻仓家的人,只是为了师出有名而挂上了麻仓家的名头而已。”“……哎?”敖凌完全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他瞪大眼看了麻仓叶王好一阵,才伸出毛茸茸的爪子,用软乎乎的rou垫轻轻拍了拍麻仓叶王放在一边的手,以示安慰。然后相当义正言辞的说道:“我觉得他们一定是嫉妒你天赋比他们好!”麻仓叶王挑了挑眉,“的确。”敖凌愕然的看着麻仓叶王,张了张嘴,然后又沉默的闭上了。——这人不按套路来啊。敖凌还有一肚子的准备用来安慰麻仓叶王的例子没有提出来,谁知道麻仓叶王居然这么干脆的承认人家嫉妒他。……真是自信。麻仓叶王听着幼犬的心音笑了笑,“与其担心我,你不如想想你自己。”阴阳师捏着黑色幼犬的耳朵,“麻仓明是家主的继承人之一,你伤了他,肯定会招来报复。”敖凌舔舔小鼻子,“反正我就在这里呆四个月,不怕他的,最该担心的还是你呀叶王。”麻仓叶王动作一顿,垂眼看着趴在腿上的黑色幼犬,双目在昏暗的车厢中显得有些晦暗,半晌,才低低的应了一声。幼犬的耳朵微微抖了抖,觉得气氛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