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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面色憔悴不少,连跟她说话,都少了几分凌厉劲儿。看她认真严肃又有些低落的模样,颜希心头窜起一阵不好的猜想,忽然觉得,真相或许让人难以接受。两人共处一室,待了整整半个小时。从单纯的担忧朋友身体,到后来听到那些离谱的故事,颜希心中已经掀起巨大风浪。书宇,那个每次见面都会冲她微笑的温柔男孩,重度抑郁?自残?甚至被人欺凌?她脑补过许多不好的事情,可猜想的程度跟从书宇mama口中听到的真相比较起来,真是过于幼稚。书女士说:“我今年跟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能暂时放下戒备心,帮他一次。”因为,她实在是没办法了。再这样耗下去,书宇的人生都要毁了。书女士言辞恳切,跟上次见面的差距天壤之别,颜希并没有放松的快感,反而更加沉重。书宇是病得多重,能让书女士挫败至此……跟随书女士的脚步踏进那座华丽的别墅,颜希毫无心思去欣赏,因为她在这宽敞的房子里感受不到半点温暖人气,有的只有阴森的冷漠。“这就是他的房间。”书女士将她带到书宇的房门前,进去之前,给她做了心理准备,“我提醒过你,他或许会反抗激烈。”“我知道了。”颜希点了点头,还有些紧张,因为她不知道只会将会看见怎样的世界。“颜希。”书女士再次喊到她的名字,郑重其事的向她颔首,“拜托!”这令颜希心中有些小小震撼,从未想过高高在上的书女士会向她低头。突然感觉到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爱,尽管,极端又自私。推开那扇门,每往前走一步,都感受到沉重的压抑气息。隐约看见床头那道身影,颜希嘴唇微张,半天才发出声音,“书宇。”那道轻而细的女声,令书宇浑身一怔。是在这里待得太久,产生幻觉了吗?不然怎么会听到她的声音。“书宇,是我。”她缓缓靠近,脚步很轻的停在书宇面前,“今天天气很好,阳光很暖和,要去外面走走吗?”“或者,我可以打开窗户吗?”她背起双手,身体微微前倾,脸上露出温和笑容,尽管,这时候他都没有抬头看一眼。沉静片刻后,房间响起一道沙哑的男声,“小希?”“是我。”答案很肯定。是她。书宇不敢置信的抬起头,不太确定眼前这人的真实性。在颜希靠近时,他仓惶无措的把自己隐匿在角落,“别过来!”她来着这里,却没问他为什么变成这样?关于自己不堪的遭遇,她知道了多少?会不会后悔初二那年仗义出手,跟他成为朋友?“书宇,我是颜希,我只是想……”她试图接近。满心被恐惧占据的书宇顺手拿起旁边的东西抵抗,像个疯子一样,毫无形象的露出最丑陋的一面。颜希内心受到极大震撼。这个书宇,的确很疯狂,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她不得不站在原地,手心捏出一把冷汗,紧张地咽下口水,颜希循循善诱,“这里很安全,我也不会伤害你。”“书宇,我们是朋友。”不仅不会伤害,还想要极力去保护。“我们不是一直在发信息吗?你应该知道,我们一直都很期盼你恢复健康回到学校。”“不仅是我,还有苒苒,还有笑言,还有很多人,他们都在关心你。”等不到回应,她依然坚持:“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没办法更改,但未来可以!一直沉浸在悲伤中,坏人会洋洋得意,而亲人、朋友都会为你感到难过。”“这半个月以来,我每天都在问,书宇什么时候会回到学校上课?其实你是否上课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想看到一个真正健康的书宇,回到我们身边。”她说:“无论你经历过什么,你还是书宇,是我们最好的同伴。”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敲在书宇的心灵深处。苍白的容颜毫无血色,额头青筋涌现,他忍得痛苦,扔出手中紧握的药瓶,“砰”的一声砸中颜希额头。等反应过来,书宇惊慌失措的向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他仍然想逃,却无后路可退,眼角的湿意越发明显。飞来横祸的痛感仅是一时,颜希下意识捂住额头,又缓缓松开手。没有指责没有怒火,有的只是她作为朋友,在尽力拯救。“你知道初二那年,我为什么要跟你交朋友吗?”“不是因为想要逞强当英雄,也不是想套个富二代当摇钱树,只是因为……你很值得。”在距离他一步之遥,颜希再次向他伸出手,如同当年。“真的很高兴认识你,黎书宇。”布满伤痕的手臂缓缓抬起,小心翼翼伸向那只温暖的手。颜希的笑容鼓励着他。触碰到的那一刻,书宇忽然将她紧紧拥抱,沉重的喘息声在她耳边响起。这个拥抱,隐忍又克制。仅仅几秒钟,他就松开手。“也很高兴认识你,颜希。”你大概永远不会知道,你微笑着伸出手,救了一个人两次。五月份,书宇重新回到校园,迎来一众同学的关心问候。“书宇,你回来上课了?”“哇塞,一个月,你居然敢在高考前请假一个月!”“书宇,听说你生病了,现在都好了吗?”“咱们班都在统计买班服准备拍毕业照了,你终于回来了。”等围在身旁的人群散去后,萧苒把一个厚厚的黑色文件夹板递到他面前,“给你。”“这是……”他翻看一看,这一叠全是试卷资料。“这个月的复习资料,很高兴你回来。”她把复习笔记誊抄了一份,当做祝贺书宇恢复健康的礼物。“谢谢你,萧苒。”这份跟金钱无关的礼物,价比千金。他忽然想起颜希说过的那些话,原来不是哄骗他,而是真的有人在等着他平安归来。在颜希的疏导下,书宇陆续提供有利信息,全力配合警方查找,很快锁定嫌疑人。对方有些本事,跟警方周旋,迟迟无法定罪。当初书女士为书宇开具伤情鉴定委托书,送到鉴定机构进行鉴定后,判定为轻伤。而因为书宇本身患有严重抑郁症,无法判定是嫌疑人给他造成严重精神损伤。对方提出以经济方式作为赔偿,即便书女士不同意和解,也无法直接将他定罪送进监狱。除非,找到他更多确凿证据。书女士一直跟进调查,不愿放弃。在这期间,她也逐渐相信汪霖医生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