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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惠帝费心。就算是费心报仇,也叫他不乐意。“你想怎么报仇?”沈望舒捏了捏近在咫尺的耳朵,笑问道。她的笑靥如花,就在眼前,摄政王哪里还想到别的,仰头就吻住了她的嘴。只是虽然他并不喜欢叫沈望舒再与后宫有什么牵连,然而惠帝却再三地邀请阿玄与沈望舒入宫。待知道沈望舒真的与阿玄圆房,他竟称病,三日没有上朝。不过朝中并不需要惠帝决断朝政,因此他上不上朝的,意义不大。他再三下旨邀请阿玄与沈望舒入宫,然而阿玄却并不理睬,沈望舒与他正新婚燕尔,自然也顾不上寻惠帝的麻烦,也不知阿玄究竟在外头做了什么,直到他脸上带了几分轻松地与她说要一同入宫,沈望舒方才盛装打扮一番,与他一同往宫中去了。如今的宫中百花齐放,大抵是沈望舒离宫之后,惠帝几乎大病一场,因此如今帝王在妃嫔的眼里就跟小可怜儿差不了多少了。汤汤水水嘘寒问暖的,一群殷勤的妃嫔围在惠帝的面前,真是百花齐放。荷嫔早就不知道被挤兑到哪块儿茄子地里去了,自然别想在这个时候出风头。不过这大抵是惠帝心中所愿。如今后宫姹紫嫣红的,自然也显不出他真心疼爱的人儿了。他在后宫设宴,口口声声款待沈望舒,然而沈望舒与阿玄见了他,却几乎叫他那双含情脉脉失去所爱的眼神给恶心死。她也不看惠帝对自己的爱慕的眼神,见妃嫔之中最上手还有一个空位,容妃十分恭敬地从一旁走来,扶着她就往那空位去。这空位凌驾在所有的妃嫔之上,与皇后的位置也差不多了,不过沈望舒却知道,这是阿玄的体面,也不客气,径直坐了那位置。她坐在最上首,下头的妃嫔都不敢在她的面前高声嬉笑。光彩夺目的美艳女子,也确实艳冠群芳,无人能比。容妃最近因在惠帝面前“怀念”贵妃,因此颇有几分得宠,她默默地拂过了自己还十分平坦的小腹,眼角闪过一抹得意之色,看向了坐在最角落的荷嫔。荷嫔越发地消瘦了,苍白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散了去,她对容妃看向自己的目光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怔怔地看向那高高在上,就算出宫之后,依旧风光无限,叫人侍奉的沈望舒。她的眼里闪过几分愤恨。那个位置,本来该是她的。“王妃坐在我等上手,于理不合。”荷嫔明明知道不该在惠帝面前攻击如今的摄政王妃,可是却忍不住。她想到惠帝这段时间对贵妃的怀念,就觉得心肝儿疼。“荷嫔这话就错了。”容妃单手压住了自己的小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方才用讨好的语气说道,“不必说王爷的身份体面,只说王妃,”她见荷嫔的目光也落在自己的小腹上,如被雷劈一般看着她的小腹脸色都扭曲了,这才含笑奉茶与沈望舒说道,“王妃乃是正妃,我等却只是陛下的嫔妾!王妃自然该坐在我等上首,独享尊荣。”她果然感到阿玄满意的目光。她如今有了身孕,却要想得更多。只有得到了摄政王支持的妃嫔与皇子,才能在后宫立足,或许日后会有更远大的前程。摄政王并不是一个容易讨好的人,可是却对自家王妃爱惜到了极点,讨好了摄政王妃,岂不就是讨好了摄政王?果然,她赌对了。“什么?!”荷嫔顿时秀目圆睁!她的心就如同被捅了一刀一般。只做个嫔妾,不能光明正大地与惠帝在一处昭告天下,本就是她心中的暗伤。她没法儿承认自己如今对于帝王面前,只是一个妃妾,更叫她难过的是,她甚至比不上容妃,只是一个小小的嫔妾。她想到最近惠帝对她的冷落,还有对后宫妃嫔的眷顾就觉得心肝儿疼,且不知从何时开始,惠帝,再也不提将她立后的事情了。她前些时候又堵着了惠帝一回,哭泣哀求,叫惠帝对她怜惜了几分。可是当她隐隐地提起封后之事,惠帝却避而不谈。仿佛当初的承诺,全都是镜花水月。荷嫔忍不住露出一个惨笑,看向上手那个看都懒得看自己一眼的女人。都是因为她,惠帝的心,如今都落在了她的身上,甚至转变了心意,想要将后位从她的手中抢走。他如今想要将自己所能给予的双手奉上,可是这个女人却不稀罕了。她唾手可得的,却是她拼命想,却再也得不到的东西。帝宠,摄政王的宠爱,妃嫔们的敬畏与讨好,凭什么这些都叫眼前这个女人得到,可是她却一无所有?她白白用青春在暗地里当了帝王多年的真爱,可是却如同锦衣夜行,没有一个人知道,就算她吵嚷出来,可是谁又会相信?荷嫔只觉得自己多年的期盼都成了一场空,叫容妃挤兑之后,又见她得意地拂过小腹,顿时眼中生出了绝望。摄政王妃占了帝心,容妃有了惠帝的血脉,到头来,她也不过是一场空罢了。她想到这里,只觉得喉间一片腥甜,眼前发黑。“容妃说得对,也只……配坐在上头。”惠帝急着想要沈望舒看到自己的真心,急忙在一旁说道。这一句如同压倒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顿时就叫荷嫔呕出一口血来。“晦气。”阿玄坐在惠帝的下手,见惠帝还在用深情的眼神去看沈望舒,便十分不客气地与惠帝冷冷说道,“陛下不必讨好我家王妃。她是本王的妻子,日后,可与陛下没有什么关系。”他顿了顿,用很无耻的嘴脸,仿佛忘记这个王妃是怎么从帝王手中抢过来的一般说道,“觊觎臣下之妻,可不是明君所为。陛下是畜生不成?!”他义正言辞地指责了一番,就听见噗嗤一声。沈望舒笑容艳丽,目光潋滟,正撑着下颚笑得花枝乱颤,显然阿玄的话很对她的胃口。惠帝却被深深地伤害了。他怨恨地看着明明夺走了自己的贵妃,却还在自己面前如此张狂昭示贵妃不属于自己了的摄政王,眼中露出几分冷厉。他不耐地去看正伏在小案上呕血的荷嫔,抬了抬自己的下颚。荷嫔本因他的这一句话心神都被动摇,痛苦得几乎死掉,可是看到他对自己露出的表情,又努力地振作了精神。她自然是得了惠帝的意思,要在宴席之中要了摄政王的命。砒霜她都下到了酒水里,如今得了惠帝的命令,她就见自己的心腹宫人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