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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撒克逊,”戴维调侃,是的,只能是他——只有他用王者之跃。戴维轻盈地跨过他的伞尖,似乎在挑衅对方,“什么风把您吹来了?”“罪恶的气息。”约翰简明地回答,cao着一口好听的伦敦腔——在这片苏格兰的口音里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不过幸亏在这里没人计较口音问题。戴维和约翰曾是大学同学。他们才华横溢,是大学里最顶尖的两位学生。大概是一山不能容二虎,他们也从未结盟过,而是整天针锋相对,每一件事上都要争执半天。证明自己比另一个更胜一筹似乎是一见面就会发生的事。“别伪装——约翰,我知道你利用你的才智和不正当的手段在股票市场里可大捞了一笔。”戴维知道他的这位敌人有着不可告人的肮脏秘密。“显然那是你投资不当,把你全部身家赌进去的后果。另外,在这个案子里,难道你就清白了吗?这案子里,我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你。”约翰嚣张地反驳。戴维大笑起来——发自肺腑,笑意让他的血液沸腾。“我?亲爱的约翰,这玩笑开得太大了。”他收敛起笑意,“或者是,你那聪明的头脑不幸地被疯狂给烧坏了。”一块粉红色的斑块爬上约翰的脸庞。他走快了几步,显得怒气冲冲的。戴维随他拐了一个弯,喧嚣的步行街扑面而来。而约翰站在人群当中,矢车菊色的眼眸里带着凛冽而冷酷的愤怒,显得他高傲而眩目。“时间会证明一切。”他狠狠地把伞尖戳到地上。不顾对方恶狠狠地眼神,戴维慢悠悠地走了上去,同时愉悦地看见对方脖颈上那优雅地红斑褪了下去。“难道你不算叙叙旧,老友?我几年不见你了。”他伸出手,显得友好而恳切,“陪我走一遭?”“假使那可以揭穿你虚伪的面具,那我乐意奉陪,戴-维。”约翰拖长了音调,不忘增加一股挑衅的意味,加快脚步跟上了戴维。值得一提,在这两个有趣的宿敌之中,纵使他们的距离很小,他们却能确保不会碰到对方的皮肤或衣料,那是为每一个动作都经过了精心的计算,带着充盈的嫌恶,似乎对方是一条巨大的鼻涕虫。戴维知道他从来不打算喜欢约翰——或者与他成为朋友。因为天才总是孤独的,他告诫自己,而在他彻底了解对方后,他无可指摘的逻辑更确定地指示出他们之间只有两个结果,而其中一个被他排除了——那个结果无论从哪方面看上去都糟透了。另一个结果便是他们现在的关系——处处为敌。倘若我们现在看他们走路的方式,一定会觉得滑稽可笑。戴维——瘦高个子四肢修长,大衣的衣角潇洒地划过大街上大大小小的砖石。他脸上带着胜利般地微笑;而那个小个子——约翰,却阴郁着脸,眉头深深地绞扭在一起,嘴唇紧紧抿着,步履拘谨而优雅。他们兢兢业业地,生怕触碰到对方,从而引起他们关系中的另一个可能——他们都不愿意接受的可能性。“你要知道,这里——这个镇子,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约翰,”为了刺激对方,戴维故意用明快的语气说话,“哈!”“看得出来——显然你也受了不少好处。”约翰反讽。“别总是把我往坏处想。”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因为那样让他的气氛变得暧昧了些,造成了双方的不适。还是激烈的对峙比较适合他们。于是他们重新陷入聪明的沉默中去。雨声淅淅沥沥地。他们的靴子踩在砖块上,发出难听的声音。商品在步行街四周堆积着,销售人员在人群中如同鱼儿一样窜来窜去。“两位先生!我推荐给你CJ280型号的3D投影机,画质清晰,适合外出联络……”他们之间好不容易维持起来的平衡被一个推销员打破了,那人满脸堆笑,滔滔不绝,“啊,我看你们分居两地,这个投影仪可以塑造完全逼真的形象,方便你们……”他后面的话语被约翰近乎是恼羞成怒的话语堵住了——“不需要,谢谢!”“等等,”戴维微微一笑,截住了那个推销员。他恶意地决定买一台下来,针尖对麦芒,不是吗?更何况他可以欣赏对方脖颈上美丽的红斑蔓延到他脸庞上,毕竟一贯冷静的约翰失态的情况可不多见。他下了订单,愉悦地看着对方从涨红着脸到完全平静下来,露出他习以为常的讥诮微笑。“我觉得这一款投影仪很不错,瞧,我一直想要一个3D的。那看起来很酷。”戴维发现自己在享受刺激约翰。“哼。愚蠢。”对方发出了闷闷地声音,表示不屑一顾。到此为止。对峙总是愉悦的,但是成天对峙就会失去那愉快的感觉。猎物总是要把玩的,而像约翰这种类型的则需要耐心。“也许我该去破案了,约翰。今天真是令人愉快。”他找了一个托辞,礼貌地道别。手机在口袋震动,他知道那是杰奎琳的呼叫。“除去我们针锋相对的时刻——是啊,很美好,尽管美好并不存在。”约翰撑开了伞,傲慢地丢下一句讥讽。戴维蹙眉。望着约翰离去的身影,他打了一个冷颤。一定是穿得太少了,他想。要不然就是这雨冷得非同寻常。用泛寒的指尖收拢大衣,戴维朝着相反方向,没入深沉的、灰蒙蒙的雨雾里。作者有话要说:☆、ChapterⅣ第三天。杰奎琳找到戴维,她的眼袋的颜色似乎更深了些。“我不明白!”她一见到他,就尖叫起来,歇斯底里地撕扯着纸巾,“这个案子——这个案子怎么可能难住我们!窃贼的手法很蹩脚——”戴维轻轻咳嗽了一下。“抱歉。”杰奎琳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把自己的脸埋在更多的纸巾里,“我失态了。”戴维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似乎让她镇定了下来。她深呼吸了一下,开口了:“昨天我们失去了一切的线索。似乎现场的布置就是一个陷阱。我——(抽泣声)——我调出了录像,然而那个该死的窃贼却聪明地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追寻的特征。”她打开手机,烦躁地把闪着光的屏幕推给戴维。一个穿着深蓝色帆布裤子、黑色连帽衣的男子在摄像头下面走过。他先是在保安室瞥了一眼,看到里面空空如也,便从衣兜里掏出一把剪刀,剪短了警报器的线路。接着,他转身用锤子锤碎了监控器——导致了布满雪花点的黑屏。“显然他清楚警报器和监控摄像头的位置——他可能是知情人员,对保护世界之眼的安保程序很熟悉。”戴维作出判断,他的大脑开始模拟罪犯的盗窃过程,“可是,这里有一个疑点,保安去哪了?”他伸手敲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