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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月亮,但是实际上我们一直在追求的,只是可怜巴巴的六便士。”廖文瑞说,“人走着走着,就会忘了看天空的感觉,我们都在低着头走。”窦玏说:“你想说,尤耒像克兰德?”廖文瑞摇了摇头,他的眼睛因为月光的照耀而变得清澈。“他不是克兰德,谁也不是克兰德,我们永远无法为梦想失去自我,梦想没有这么大的力量。”但是金钱有。尤耒当初追求的是什么东西,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追根究底,他什么也没有得到。“我明天……托人去看看他的弟弟。尤耒可能已经安排他去了国外,他既然敢这么放心地走,应该是已经安排妥当了。”“他其他的家人呢?”窦玏问。廖文瑞停了很久,然后慢慢地说:“不知道,等明天看看吧。”第二天,他安排出去调查的人就回来告诉他,尤耒的弟弟在两年前就已经安排去了国外治疗,尤耒的父亲已经过世了,只剩大姐在照顾那个智力障碍的弟弟。在尤耒的遗嘱里,他所有的财产都属于家人;有一张记刻了他十几年来的全部作曲硬盘,送给了廖文瑞。律师带着这份东西找到廖文瑞的工作室,井宴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小心问道:“要收下吗?”“那就收了吧。”廖文瑞接过钢笔,低头在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放下笔的那个瞬间,他心里忽然涌起了一阵凄凉感。逝者已矣,往事如烟。当真是不能再回首。八月底,窦玏之前拍的过审,但因其中小部分情节尺度稍大,上映的时候需要剪切掉。首映式定在九月,需要跑两个地方宣传,包括东京。随着电影上映,之前窦玏打人的事情又被各路扒客以及营销号翻出来,但这次掀起的水花很少,只有少许人在网络上瞎蹦跶,很快就沉了下去。这也许是重大隐患彻底解除的功劳,在窦玏狠狠地整蛊了张淼以后,这位海外来客似乎被他的亲哥哥狠狠治理了一番,灰溜溜地回了国,再也没有人跑出来捣乱。廖文瑞这边也迎来了事业的另一个进步——接到了国内目前最大的音乐竞技节目的邀请。这是个年轻的综艺,到现在也才第四季。参加录制的歌手要打破传统的形象,做出音乐上的创新,最后选出一位歌王。第一季时观众的反响非常好,也捧红了两位名不经传的歌手。第二和第三季时隐隐传出了黑幕疑云,但收视率依然拔尖。到第四季开始时,虽然已经有了不少骂声,仍然有非常大的受众。廖文瑞看过这个节目,因为他师姐参加过上一季,进入了总决赛,但并没有拿到歌王。导演组在选择歌手时非常谨慎,配对一般是一到两位艺术家级别的歌手,然后两位左右的经典歌手,两位年轻的新型歌手,偶尔也会邀请国外的歌手参加。比赛的过程非常有意思,每期都会选定一个主题,然后歌手按照主题来选择自己参战的歌曲,由场内观众投票决定排名。节目的录制其实已经开始了,他接受邀请之后,要作为第一位踢馆歌手参加节目。参加这个综艺,就代表他彻底回归了歌手的舞台,并且要和其他的歌手一决雌雄。井宴特别积极支持他去上节目,廖文瑞的新专辑已经进入了准备阶段,这会儿正是上去拉粉固粉做宣传的好时候。如果能够拿到歌王,那他之后的发展将会更大,也会让之前那些贬低廖文瑞的音乐人彻底改观。去不去呢?廖文瑞明白自己现在应该去追求自己的月亮。这不仅是他的月亮,也是尤耒的。尤耒在结束他的生命前,把他的梦想交给了廖文瑞。“文瑞,你还记得吗?”尤耒在录音里说,“你说过要带我走向成功,这句话,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作者有话要说: 主持人:请问窦先生觉得自己有没有被反攻的可能?廖文瑞:我觉得是有可能的。窦玏:一个连半小时都不能坚持的男人,我认为他没资格反攻。廖文瑞:??????第61章支持正版的重要性尤耒的葬礼在八月的最后一天,廖文瑞最后还是去参加了,送了一副挽联。都说七月流火,但今天却相当地炎热,温度比以往都还要高一些。尤耒的大姐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他的表情动了一下,但是什么也没说。廖文瑞离开的时候,摘下了自己领口别的小白花,夹进了随身带的本子里。他没有说多余的话,也没有做多余的事。也许现在这种毫无关联的状态,才是最好的。廖文瑞接受了节目组的策划,九月六号开始录制节目,如果没有意外,会一直录到十一月份。“能不能坚持到十一月呢。”廖文瑞笑了笑,“好久没这么比赛过了,上次还是十几年前呢。”每次说到年份或者回忆过去的时候,廖文瑞都会有“啊,原来我已经老了”这样的反省。“真的老了,”廖文瑞喃喃自语,“要是出道晚一点的话,可能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吧。”井宴听完这句话,感觉有些没法忍了:“你挡着我的面说你老了,是不是讨打呢?”“女人四十一枝花。”廖文瑞慢悠悠地说,“你们女人老的都很慢啊,发际线也很结实,不会早早儿地地中海,化妆也不会被说娘……”“差不多得了啊。”井宴用文件夹拍了拍他的脑袋,“满嘴跑火车,快进入状态,状态。”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窦玏忽然联系他:“今晚来参加首映式吗?”“今晚去不了啊……”廖文瑞苦逼兮兮地坐上车,“有个席必须得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哦……”窦玏听起来有点失望,“我还想让你陪我一起看呢,这是我演得最好的一部了。”窦玏都这么夸自己了,看来确实很满意现在的这部电影。廖文瑞说:“下次有空了再一块儿看吧。”挂断了电话,廖文瑞打着哈欠收拾东西。一整个晚上都是无聊的客套交际,廖文瑞喝了点小酒,走出酒店的时候,遇上了一个意外的人。他顿住了步子,犹豫着要不要回头看。穆海也注意到了他,回过头来,调侃道:“这不是廖爷吗?”廖文瑞转过身子,定定地看着他。穆海身上的衣服价格不菲,精神状态也很不错,恐怕已经找到了新的东家。“尤耒已经死了,”穆海的眼里装着不屑,“这家伙,真是不会享受生活啊。”廖文瑞没有说话,他就继续自顾自地说:“我原本以为他是聪明人,没想到你才是,这些年,廖爷也算是左右逢源啊。看见你这么风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