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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押着叶之凉又乘一条船,虞劲烽又带五百明锋营兵士分乘几条大船护航。待船行到第二日,晚间打算泊岸之时,虞劲烽顶着头上的伤口蹲在船头,遥遥地看着前面明染那只大船,他自己也生气,气明染的狠心。可是这次貌似明染气得似乎比他更厉害,从云京回来,就一直在明翔号中不曾出来,有事儿就是温嘉秀直接分派。如今行路又分船而乘,看着不过一水之隔,结果竟成了天堑。于是他想着自己是否得先让步,对,既求着人家然,只能自己先让步。然后易镡又跑来告诉他,听说云京的大家闺秀胆子都很小,蝎子纵然不会蜇人,也很有会可能活活吓死一个姑娘。那窝蝎是易镡去捉的,他担心萧家姑娘被吓死了,明小侯爷若是翻起旧账,必定会下手狠狠收拾他,还求老大届时庇佑一二。虞劲烽不耐道:“若真吓死了,那一家的大少爷必定会打上门来。如今既然没来,就是还没死,你就别cao这个心了,倒是cao心着你的心上人去吧,好容易同路而行,看能找到机会把生米做成熟饭,那才叫万无一失。”训斥得易镡灰头土脸又满含期待,患得患失煎熬着。他打发走了易镡,又陷入沉思之中,想人家毕竟是天子赐婚,哪里有一张嘴就随便退婚的道理,势必还得徐徐图之。自己这次是理亏了些,但依旧满腔怨愤压不下去。有兵士将饭菜送上船头,虞劲烽了无情绪地斟了一杯酒,结果一晃眼间,看到旁边一个正在落帆扯缆绳的兵士背影,心中却是一跳。他几步抢过去,将那兵士拎得转过身来,仔细一看:“果然是你。谁放你上船的?”那兵士微微哆嗦着:“烽哥,是我,没人放我上船,我……我自己悄悄跟来的,你千万别撵我下去。”虞劲烽道:“胡说,没人做你内应你能上来?万年青,你出来!阿暑是怎么上来的?”舱中一群人应声而出,个个神色仓皇,呐呐不语。阿暑忙道:“烽哥,真的不管他们的事儿,是我自己悄悄装扮成兵士混上船,躲在底舱里,刚才实在是……饿得慌,躲不住了才出来,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自己混上船的话,虞劲烽是不信的,必定是万年青他们网开了一面。但闻听他两天没吃饭,却也终于心软,沉着脸道:“那你先吃饭吧,吃完了我让人送你回去,幸好离云京还不算太远。”阿暑大惊,抓了他手臂不放:“烽哥,我不回去!你怎么能这么心狠,我在云京除了你和董jiejie,也不认识什么人,听说你们去东海,一去就是好长时间,你又不让我去胭华书院,我自己一个人什么意思?我要跟你去东海,你若是逼着我回去,我就……我就……”他看看船外江水滚滚而去,嘴唇微微颤抖,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就跳水里去,我不活啦!”虞劲烽瞪着他,有些无可奈何,又想明染反正也离得远,反正也不再正眼看自己,而且他承诺过不再寻阿暑麻烦,那么带着似乎也不是不可以。于是他将阿暑拎个转身对着万年青:“你吃饭去吧,吃完了让二当家给你安排个地方住,记得千万别离开这条船。”阿暑惊喜交集,忙道:“烽哥,我伺候你吃饭好不好?”虞劲烽道:“不用,烽哥穷人家出身,哪有这许多讲究,你吃你的去。”阿暑只得道:“那……那我回头给你做菜下酒去,我倒是跟着董……跟她们学会了做菜,云京菜色偏甜,烽哥你喜欢吃辣的么?”虞劲烽挥挥手打发走了阿暑,一边犹豫着,沉吟着。明染似乎很反感阿暑在自己身边,他虽然承诺过不计较,但将来他发现阿暑悄悄跟着,一定会雷霆震怒寻畔闹事,自己不如早些去知会他一声,方为万全之策。他给自己捏造个理由,要去那边船上见明染一面,于是理直气壮名正言顺地去了。恳求值守的侍卫通报之时,心中还在噗噗地跳,若是明染不愿见他,他无法硬闯,否则就是违反军令以下犯上,是要挨军棍的。不成想明染同意相见,想来他也打算退一步,毕竟这般僵持着不是长久之计。虞劲烽大喜过望进入舱室,见明染已除去外衣,着一件藕色单袍,长发去了冠带,乌缎一般散落在肩上背上,他正盘膝坐于窗下罗汉榻上,就着一架灯烛翻闲书,见虞劲烽进来就随口问道:“什么事?”语气平淡无波,似乎两人之间什么也不曾有过,争吵没有,龃龉更没有。他本脸颊微晕睫毛低垂,待抬眼看虞劲烽之时却蝶翼一般轻颤两下,这般活色生香的,虞劲烽顿时怦然心动,悄悄吞咽一把口水,也自作主张地坐了榻上去,与他中间隔着一张小几:“有件事得和你说说,阿暑悄悄跟了船上来,我适才才发现,想他一个人被剩在云京也怪可怜的,我就做主把他留下了,断不会让他出现在你面前,你也曾说过不再跟他过不去的,如此没异议吧。”明染道:“没有。”虞劲烽反倒隐隐有些失望,怎么就真的没异议了?也只得接着道:“还有一件事儿,虽然你带了簌簌过来,可是易镡在我那个船上,离得这么远,俩人没有见面的机会,你总得想法子给个见面的机会吧。”明染道:“知道了。明儿让易镡到我这儿来,和阿宴轮值。”接着低头翻书。虞劲烽看了他一会儿,不听他再说话,又问道:“你就不问问我还有没有别的事儿?”明染道:“你有了就说。”虞劲烽一伸手,把他面前的书抽了出来,“啪”扔到一边儿去了。明染吁一口气:“那天扔了我的茶壶,今天又扔了我的书,你究竟想怎么样?”虞劲烽再接再厉,把两人中间小几也给推地下去,接着一掌扇灭烛火,他扑过去想压住他,结果迎面劲风袭来,虞劲烽不躲不让,被明染按住肩头一把掀翻在榻上,捏得琵琶骨格格作响,他忍着疼告饶赔不是:“是我错了,那一日我不该摔你的茶壶。你想娶萧家姑娘,就去娶吧,我的确没资格管你。我……不行我做你二房好了,这总可以吧。”明染闻言慢慢松了手,良久后,听他在黑暗中慢吞吞地道:“算你知趣,我那把壶是官窑出的,价值三十两。”虞劲烽欠身而起搂住了他的腰,又伸出手摩挲着脸颊,语气温存:“三百两也行,回头连我的命一并给你。这脸被你舅哥打得那么重,你又不搭理我了,我担心了好几天。我的额头已经好了,你的脸可好了没有?”明染道:“你额头既然好了,我脸自然也好了。”暗夜中,他身躯温热鼻息微微,虞劲烽凑过去,埋首在他颈项中:“都怪我,害你挨打还不能还手。今日让门生好好伺候座主大人,聊以赔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