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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臣雪岿然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未眨一下。眼睁睁看着那黑衣人横穿平阳湖,凌空飞掠,剑气咻然,转眼逼至眼前!这一剑雷霆万钧,若被劈中,必定尸首分离!便见桂臣雪不疾不徐地只手一挥,宛若翻云覆雨,平阳湖面凭空卷起一道迅疾水流击中那刺剑,生生将刺客连人带剑击得整个一翻,摔在画舫上!朱太守大叫:“抓住他!快抓住他!”侍卫们立刻包围上去,将剑刷刷架在那刺客脖子上。桂臣雪这时才慢慢站起身。他神情清冷刚毅,眸光流转间,与平阳湖月色相得益彰,毫不逊色。他认出了年轻刺客的身份。正是斩钰。斩钰一身狼狈,年轻稚嫩的俊脸上布满怨恨。在他那双曾经天真无忧的眼眸中,如今只剩彻骨的仇恨与冷酷。“桂臣雪!我要杀了你!!”仇人近在咫尺,斩钰压不住满腔怒火,挣扎着要站起来手刃仇人,又被侍卫们压制住。桂臣雪垂眸看他,徐徐问道:“是你自己来的,还是他让你来的?”声音清亮如冰雪,气势凌冽胜雪峰。斩钰冷冷一笑:“重要吗?”桂臣雪半晌沉默,才用一种缅怀的语气轻声说道:“他应该教过你,要量力而行。”“闭嘴,卑鄙小人!你不配说我家少爷说过的话!”斩钰气愤难平地骂道。见斩钰冲撞自家主子,侍卫们就要动手。被桂臣雪挥退。缓缓转过身,桂臣雪把手一挥:“放他走。”“大人!”假惺惺!斩钰啐了他一口。但斩钰也审时度势,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不再多说,警惕地扫了左右众人一眼,他猛地一蹬,越出包围圈。在湖面蹬了蹬,几下消失在黑暗中。“桂大人,这刺客你也不审,也不杀,就这样放任走脱,你这是!此人若他日再来,可如何是好!”朱大人擦拭着冷汗从后头走出来。众人皆道是,唯有江家父子不敢开口。他们都认出斩钰的来历,怕被牵连。桂臣雪冷如冰锥的目光定在这位刚上任的太守脸上,缓声道:“太守大人,有何见教?”朱大人打了个哆嗦,吓得出了一后背冷汗。众人忙陪笑打圆场:“没有没有,我们都没意见!桂大人英明!英明啊!”桂臣雪将目光移开,投向斩钰消失的黑暗山林。当然不能杀。因为现在那人身边,也就剩下一个斩钰了。夜风簌簌,枯叶飘零。街上酒楼茶肆已经关闭,酒旗被夜露打湿,屋檐嘀嗒嘀嗒。打更声从对面街市遥遥传来。漆黑潮湿的青石小巷内,斩钰抱着长剑踽踽独行。皎洁的月光将他萧索的身影拉得细长。距离那天又过去了三天。差距太大了,无论如何努力,如何借助外力,都无法弥补玄士与玄师之间的差距。他之所以急着去报仇,就是因为听说桂臣雪准备闭关突破,等他出来,应该就是玄王了。那时复仇更是无望。怎么办呢?世界上只要有一种手段能够杀死桂臣雪,为少爷报仇,他就在所不惜!他没什么好怕的,唯一怕的是没能为少爷做这最后一件事。他也没什么好失去的,因为唯一害怕失去的,也早已经失去了。“年轻人,需要我的帮助吗?”一个jian猾苍老的声音突兀响起,在死寂的夜晚显得十分渗人。原来他不知不觉走入一条偏僻的巷子,正停在一家破旧古老的店铺面前。声音就是从那店铺黝黑无光的帘子后传来的。“你能帮我什么?”斩钰苦涩地笑了笑,“我想杀人,你能帮我吗?”“不,我不能帮你杀人,但是,我可以让你变得强大,然后去杀你想杀的人。”斩钰本是转身要走,听到这话,却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脚步。“我这里有一门功法,绝对是你正需要的。能够让你在最快时间内强大起来!”“真的?!”斩钰激动地抢上前,一把掀开布帘。他心脏猛地一缩!布帘后的阴影处站着一个佝偻矮衣物破旧的老妪,那张从头巾处露出的枯树皮般枯槁的脸上,正挂着一丝阴恻恻的笑靥。“什么功法?”“大慈大悲普渡众生咒,你要吗?”斩钰一惊!魔功!难怪这老妪身上气息诡异,原来是魔门中人!魔门中人,正道不齿!“我要!你把功法卖给我!”“这功法不卖,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帮我试三味药!如果你中途死了,我们的协议就作废。”斩钰猛地掐住老妪脖子,发狠威胁道:“交给我,否则我杀了你!”老妪冷笑一声,披风一鼓,将斩钰生生震出一丈远,砰声撞到围墙上。“不要冲动嘛,年轻人。”“你是玄王?!”斩钰哼声呕出一口血,靠着墙壁狼狈喘息。两边嘴角缓缓扯开,老妪露出个阴森恐怖的笑容:“婆婆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可想好了,曾经有很多年轻人想买我的功法,但他们都因为忍受不了剧毒而自戕了,浪费我不少药草。所以,你可想好了。我这功法,得拿你的命来买,呵呵呵”斩钰扶着墙壁,吃力而坚定地站起身。“好,我拿命跟你买!”第6章故人报恩德江笠此刻的心理活动是,万万没想到,居然被老天爷坑了一把。江轻舟居然是北漠高手江枫的唯一后人,自小流落在外,如今总算被芜地堡堡主别立天找到。别立天与江枫乃是结拜兄弟,情谊深厚,江枫的后代自然要视同己出地爱护照顾。芜地堡是竞陵城内数一数二的大势力,拥有气势恢宏的堡垒,连片肥沃的城池林苑,可谓实力雄厚。堡内上下同仇敌忾,保卫家园,十分团结和睦。这些他先前早有耳闻。别立天夫妇膝下有两个儿子,长子别云端沉稳干练,已娶妻生子,幺儿别蜂起在外历练十年,不久前刚回来。这个别蜂起江笠倒是有些印象,十年前他曾在南北比斗会上狠狠挫败过对方,他那时少年意气,飞扬跋扈,揍起人来绝不手软。后来,他还借着对方往南方籴米之机狠狠“宰”了他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