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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那年轻弟子被骂了一声,支支吾吾地在领头弟子前停下来,挠挠头道:“当真死了。师兄快随我去看!身上七零八落地砍了那么多剑,像剁rou似的,一丝气也没有了。”他指着临山一块嶙峋的巨石:“就在那块巨石前!”其他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巨石前荆棘覆盖,荒凉遍野,似乎溅着血迹,隐约可见倒在荆棘之后的一个身体,蜷缩扭曲着模糊不清。待客弟子也不过十七八岁,尚未筑基,遇到这种事也有些慌了,向众人道:“我门中临时有事,各位先回住处,改日再带各位出游。”又向那弟子道:“不许大呼小叫,看清楚是齐峰主了?没看走眼?”“我都在这里干活一年多了,怎么可能看走眼?齐峰主前些日子还赏了我几株不知叫什么名字的草呢。”那弟子不甘心地辩解。“那是蕴香草,清除你身体异味的。”领头弟子咬牙切齿着随着他远去。“我哪有什么异味?师兄不信闻闻。”“…………”文荆探着脑袋向巨石望了一眼,尸体看不清楚,但这地方、山石的轮廓却绝没有错。光线一暗,一定是当夜的荒凉之地。也就是说,云少仪那一晚杀的,就是齐景山。文荆如果能查到云少仪的身份,就能把魔修揪出来。“师弟,你的头不疼了?”君衍之探究的目光停留在文荆的脸上,“脸都有些红了……”“头、头疼。”文荆将激动的神色收起来,捂着脑袋说,“师兄别管我,一会儿就好了。”齐景山的死如同石沉大海,衡天门一个字也没透露出来,只不过文荆住处走动的衡天门弟子却越发频繁,时不时看到身着灰衣的弟子三五一群,警惕着缓缓走过。又安安静静地度过了两日,一切如常。安稳了两天,正当文荆开始不安的时候,这天半夜,刺穿头脑的警报声又将文荆吵醒。“魔修正在行动中,请宿主即刻前去查探!”文荆昏昏沉沉地醒来,顺手一摸,床上空落冰凉,君衍之早已消失。他思忖一下,君师兄娇娇弱弱半夜爱失眠,说不定又睡不着,不知在哪里勤奋练剑。文荆来不及多想,提起笨重的长剑,急不可待地穿好衣服出门。这机会太少了,他也只剩两张贵重的隐身符,一定要揪出那云少仪的真面目。在雪地里行了几步,却见贺灵一身白衣,远远地飞过来。他落在地上,皱眉望了文荆一眼,冷冷地说:“你要做什么?去哪里?”文荆有些着急:“二师兄别管我。”怎么君衍之与贺灵都不睡觉,像夜行猫头鹰似的,半夜在雪地里乱转?“深夜外出做什么?你君师兄呢?”“不在!”贺灵轻哼一声,一把抓住文荆的衣领:“回去睡觉。”文荆恼怒道:“你放开我!我有要紧事!”他使劲挣扎,祭出一道隐身灵符。贺灵的反应更快,轻蔑地飞起来将那道灵符握在手中,速度之快,叫人惊叹。文荆叫一声“你敢!”,着急地拉着贺灵的手臂,顿时一声轻响,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空中。贺灵箍着文荆的手腕,声调不高却让人战栗:“你从哪里弄来这种隐身灵符?把它撤了回去睡觉!”文荆心中焦急万分,又被贺灵恐吓地打起哆嗦,咬咬牙道:“今晚撞上二师兄,大概也是天意。罢了,今晚就带二师兄去看一个人。”“什么人?”文荆拉着他:“不必再多说,去看看就知道了。”☆、第49章这一章重修过了贺灵冷冰冰的目光盯着文荆,似乎在猜测这小子葫芦里卖了什么药。文荆已经飞了起来,叫道:“二师兄不跟着我去看看?还是说,二师兄不敢?”这话有了点作用,贺灵从鼻孔里轻蔑地哼出一声,飞腿凌空而起,一脚踹在文荆的屁股上,不轻也不重,却充满了警示威胁的意味:“带路。”“啊!”文荆揉着屁股大叫。他跟随着脑中的小箭头在山峰中穿行,不知不觉又被引迷了路。他是个带路的,当然不敢问贺灵这是哪里,慢慢的,山间怪石嶙峋,隐隐传来一丝硫磺气味。夜光石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如同地面被月色笼罩。终于,寒冷中出现一股温暖,水汽升腾,传来流水的声音,四周却被高耸的怪石环绕。箭头已然停止,说明这便是魔修出没的地方。文荆不知道那又是怎样一种残忍的场景,停下来不再往前,却心生古怪。原文中,冰山温泉中没有发现尸体,系统却将他带来这里,奇怪之处,让人疑惑不解。贺灵说:“就是这里?”文荆点了点头,又一步上前道:“我先去看看。”温泉的四周被一层细网似的灵力结界维护,寻常人不得入内。文荆飞落在一块高石之上,在结界之外扯着脑袋张望许久,却骤然红了脸,如同白痴一样呆望着水中。贺灵不耐烦地皱眉,飞到邻近高石上一望,却也一愣。温泉中,长而高的怪石如稀疏的树木般伫立,水中仰卧了一个女子,长发披散,妖娆美艳,酥嫩葱白的胸膛与大腿露在水面之上,叫人望之情动,是君子也把持不住。贺灵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周身形成一股迫人的气压,叫人心惧。他揪着文荆的衣领落下来,冷冷地说:“你半夜让我来看好戏,就是看这个?”文荆呆了一下,慌道:“不是这个!”“那是什么?”贺灵的声音又冷一分,手中出现一道小旋风。文荆一肚子苦水吐不出来,眼看那股旋风越来越大,拼命求饶道:“二师兄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贺灵冷冰冰地望着他,渐渐冷静下来。他将手上的旋风顺势一收:“走!”文荆弄不清楚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紧紧跟在贺灵身后,却一个字也不敢抱怨。冰山温泉是衡天门的圣地,只容看不容进,而水中的女子分明是水月宫的九宫主水素,怎么会到这温泉之中沐浴?贺灵有些生气,闷声道:“你夜晚来看女子沐浴,你君师兄知道么?”文荆一阵发懵:“不、不知道。”贺灵缓缓转头,目光如利剑一般划过文荆的面颊,让他惊悚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轻车熟路,该是来过几次了。”文荆委屈地说不出话,像个闷葫芦似的不吭一声。贺灵见他低垂着头不再狡辩,似有深重的悔意,终于将目光移开,声音恢复冷淡:“今天这事,我先帮你遮掩过去。你既有了君师弟,便当专情一些,不可如此放浪。”文荆抹抹眼角。他怎么放浪了?本是正义感强烈、力抓坏蛋的好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