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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是拖累性命而已。况且,路云飞是宽厚老人,知书达理,爱护孙子,怎么会有人信文荆这个小孩子?夺舍的成功机率只有两成到五成,修仙者的修为差距越大,夺舍越容易,失败则魂飞魄散。路云飞多年来一直对死亡恐惧,这才拖到现在。但是清虚剑宗山门大开之日迫在眉睫,他要豁出去了。作为五大修真门派之一,清虚剑宗只招收年龄在十六岁之下,修为已到练气四层的修仙者。因此,路云飞急于让文荆升上练气四层。否则,夺舍后大约一年的时间不能修炼,路云飞无法成为弟子。在书中,尽管机会渺小,路云飞却夺舍成功了,以“路荆”的名字进入清虚剑宗,成为了一名年轻弟子。情况紧急,文荆不敢有丝毫侥幸心理。他已经突破了练气第五层,只是路云飞没有学过“天眼术”,看不出他修为的深浅。但他若想三个月之内升到练气七层,与路云飞抗衡,却是痴人说梦。作为的死忠读者,文荆只希望这能有点帮助。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了。几座山峰耸立在风雨之中,隐隐透出一丝狰狞。☆、第3章八月初九初秋,黄昏。天空阴沉沉的,乌云低垂,闷热地叫人喘不过气来。从窗户里望出去,几座山峰晦暗不明,山瀑汹涌,似要将人吞噬。突然,一声雷鸣,狂风呼啸而来!文荆顶风把剧烈震动的窗户关上,头发凌乱飞舞。他口中默默念着,竭力镇定:“八月初九,黄昏。八月初九,黄昏……”路云飞冷冷盯着他:“荆儿,你自言自语什么?”文荆转身,冷静地看着路云飞,说出一句让路云飞等了好几年的话:“爷爷,我已经升到练气四层了。”路云飞的眼睛微微一亮,狂喜之色一闪而过,却又黯淡下来,脸上聚起一抹虚假的惊异喜悦:“好好!有出息!明天爷爷就带你去洵阳镇玩!”说完却若有似无地拢眉。……哎,这复杂的心情。文荆看得出他的踌躇。夺舍毕竟是逆天行事,失败的机率太高,路云飞怕死了一辈子,现在岂能不七上八下?他假意高兴地说:“那我先去睡觉了。”“……也好,明日早些起床。”文荆转身,刚要回去自己的小房间,身后却猛然一阵凉风。干瘦满是皱纹的手枯木一般搭在他的肩上,如同坟地里爬出来的人骨,让文荆全身的汗毛竖了起来。路云飞和蔼又苍凉地说:“荆儿,咱们爷孙很久没聊天了,今晚说说话吧。”这语气不容抗拒,文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好深吸一口气坐下来:“爷爷想聊什么?”路云飞缓缓走动,点起一盏油灯,消瘦的身影在黯淡的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疾风乱雨拍打着窗户,一片肃杀意。他似乎沉浸在往事之中,苍老混浊的双目半垂着,缓缓开口:“荆儿,爷爷养育你十多年,待你可好?”“自然是好的。”“你可知道,爷爷的父亲是谁?”墙上的黑影随着摇曳的灯光晃动,似鬼魅般吓人。“曾祖父?是谁?”“爷爷的父亲,就是名扬天下的古镜派长老,路之山!你可曾听过?”路云飞满是皱纹的脸霎那间柔和,双目溢出光彩。文荆呆了呆。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书里没有写?里,路云飞是个炮灰,正文介绍他养孙夺舍的事不过一句话,对于他的身世毫无交待。一个炮灰,怎么来头如此之大?那路之山是五大门派当中唯一的木系天灵根,不到一百年便进入金丹期,竟然是这老鬼的父亲!路云飞的双目又黯淡下来,露出难堪痛苦之色:“可惜我资质不佳,从出生以来,他的眼中只有我的三个兄弟,从未正眼看过我,连教训责骂都不曾有!荆儿,爷爷的痛苦,你知道吗?”文荆默默垂下头,没有说话。路云飞激动着:“我不服,我也是他的儿子,凭什么他这样对我?我弟弟十五岁时练气十层,将他惹得一阵大怒,骂我弟弟没出息。可是我二十岁了,他却连我的修为也不知道!总有一天,我要扬眉吐气,叫他悔不当初!叫他看看这个、连名字也叫不出的儿子,如何——”说着一阵剧烈的咳嗽。文荆沉默着,动也不动。路云飞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一块黑黝黝的牌子,似金非金,似木非木。他的眼角挂着泪痕,脸上的线条柔和,竟然又恢复之前的和蔼。路云飞轻轻握住文荆的手腕:“荆儿,爷爷等下要做一件事情。倘若爷爷死了,你可以拿这块令牌去古镜派找你爷爷。他虽然不见得记得我,但你也算路家的后代,他不会不管。更何况,你的资质——”说到这里,路云飞贪婪地看着文荆,双目流转,又隐隐发亮。文荆在心中冷笑。路云飞若夺舍成功,自己的小命不保。路云飞若夺舍失败,自己还要千里迢迢给他家中送牌子,报丧事!他望向路云飞的手,那枯枝一样的手指,似要把自己身体里的年轻都吸走。“荆儿,你听到了吗?”文荆缓缓将手腕抽出来,轻声说:“怕死之心,人皆有之。现在我总算知道爷爷想夺舍的原因了。可是我、我从——没遇到过像你这么恶心的人。”路云飞呆了一下:“你说什么?”文荆已经撒腿向门口冲出去,扯开嗓子叫着:“神仙!神仙哥哥!救命啊!神仙哥哥!”**********我是分割线**********天边黑云翻滚,来势汹汹。山雨欲来,漫天漫地的疾风响雷。村口清澈的山泉边站了三个人。文雅的书生身着白衫,面庞俊雅,看似二十七八。他的目光四下里一扫,落在村口的石碑上,沉吟念道:“清泉村……天色已晚,今夜在这村子里借宿一晚吧。”灰衣少年相貌清秀,大约十七八岁,却一脸痞子相,慢吞吞地说:“是,大师兄英明。”他二人身旁立着一个修长的男子,一袭朴素的青衣已被雨水打湿,沉静地说:“我去看看有没有人家肯收留我们。”灰衣少年慢吞吞地迈开步子:“四师兄,上次和三师兄路过这里,几个砍柴的看我们竟能御风而行,都当我们是神仙呢,岂有不肯之理?”白衣青年嘴角一抽:“……竟然说自己是神仙,真是……”不要脸。村子里的人都已经回到家中躲雨,只剩几个小孩在村子尽头呆呆看着他们。昏暗中,几人的长发在风中乱舞。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