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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要灭口。可他只杀了百里川一个人,留了女人活下来。你觉得是为什么?”沈光明被他这么一问,立刻皱眉思索起来。他还没理清楚,一旁的唐鸥已平静开口:“威慑和恐吓。”“对。”司马凤笑道,“唐兄不愧是江湖中人,对这些手段十分熟悉。”“我与辛暮云曾相交过一段。辛家堡在处理郁澜江水务的时候,很善于用威慑和恐吓这个手段来达到目的。辛暮云也曾说过,在必要时的时候,取一两条人命就能达到威吓的效果,是值得的。我现在才明白,这种想法是他爹教给他的。”唐鸥补充道。“可是为什么要威吓一个女人?”沈光明疑惑道,“他要做什么?”“既然是威吓,自然是有目的。说明那女人身上有辛大柱想要的东西。”唐鸥也是越说越顺溜,“辛大柱和夫妇二人商谈,但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他真正想要与之交涉的是百里川的夫人,因而以杀害百里川为手段威吓那女人。女人或许是不从,或许是不信,因此辛大柱最后将百里川杀了,以彻底恐吓那女人。杀了夫君,下一个或许就是她儿子。女人为保百里疾性命,干脆吞银自杀。”“对,这个推测可能性最大。”司马凤赞同道,“所以这也说明,女人宁可选择死也不交出那‘东西’,那玩意儿必定非常紧要,且非常可怕。而且她知道自己一旦死了辛大柱就拿不到他要的东西了。因而辛大柱想要的东西是看不见的,是藏在那女人脑袋里的。”沈光明又似懂多了一点,但又模模糊糊。“那辛大柱为什么还要收留百里疾?”他喃喃道,“难道百里疾身上也有那东西——”他的声音突然断了,七叔说的故事突然在脑里复苏。悬崖,郁澜江,披着白布的尸体,念念有词的幼童,暗处窥视的人。“——控尸术!”沈光明失声道,“辛大柱想要控尸术!”山腹的洞口外头风雪狂舞,里面却十分温暖。曲曲折折地走进去,能在中途看到一处宽阔的洞xue。地面铺着厚厚的毯子,直接坐在上面也不觉冷。洞壁上凿了洞,洞中放着烛火。烛光映着从洞壁顶端垂吊下来的巨大旗帜,光影晃动。旗帜上绣着一头巨大的狮子。“这种异兽中原从未见过,想不到北地也有这么特别的东西。”辛暮云喝了一口酒,盯着头顶旗帜道。木勒与他对坐在毯子中央。这里陈设简单,他也十分随意,拿着一壶酒与辛暮云对饮。“这异兽名为狮子,说实话,我也没有见过。”他回忆道,“当年狮子军成立的时候还不叫狮子军,就是王帐卫队。后来有个远游的外来者造访王帐,与祖父说了许多远方的故事。他说大地和大地之间,被极深极广的海洋分隔开。要从这片大地到另一片大地,要使用一种名为船的东西。这异兽就是他告诉祖父的,说是另一片大地上最最凶悍的野兽。祖父十分喜欢,觉得异兽的鬃毛威风得很,又听说异兽的吼声能令山川崩裂,江河喷涌,于是就将王帐卫队命名为狮子军。”他说起这段故事,津津有味。辛暮云嘴上似乎很好奇,脸色却十分淡漠。木勒已习惯他这模样,也不十分在意。“还要多久才能成?”他问辛暮云,“舒琅托人捎信给我,说府中又出现了僵人,我的王妃受到了惊吓。”“那不过是一次疏漏。”辛暮云平淡道,“当年你为了尝试控尸术,找不到更好的地方,只在灵庸城外的废墟里杀人练僵人,又看守不力,才让那些僵人们纷纷回到灵庸城。这次是那玩意儿太过顽固,才会出事。”“当年不顽固吗?”木勒问。辛暮云罕见地笑了笑:“当年顽固的不是那些僵人,是王爷你。你思念王妃,又亲自cao纵僵人。因而僵人们才会不由自主地聚集在王妃家的周围。你当时也太过大意,有时竟在灵庸城内……”“辛先生,你笑起来比较有活人气,还是要多笑笑才好。”木勒打断了他的话,“我思念王妃,它们就随着我的思念去探望王妃?这个说不过去啊。罢了,不说以前。这次又是怎么回事?那僵人是徐子川做的,这么久了,居然还能动?”辛暮云沉吟片刻,语气也有些不确定:“能动自然是能动的,我将蛊虫放在它身上了。当时只是想看看蛊虫对死了这么久的尸体是否有作用,谁料她竟真的动起来了。”“而且还出了洞,下了山,去了灵庸城,进了我王妃的家?”木勒笑问,“这可蹊跷了。”辛暮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地饮。“以前的僵人到那边去,是因为你cao纵着他们,而你心中始终思念王妃……但这个是我放的蛊虫,我cao纵着……它回到灵庸城,是因为它自己想见什么人么?”木勒惊讶道:“死了那么久,还能有意识?”辛暮云摇摇头:“不可能有了。你还记得那僵人是什么人做成的么?”“我只记得是徐子川杀的人,也是他做成的僵人。其余的可记不住了。”木勒仍旧笑着,“说起徐子川,我倒是记得现在敏达尔住的那院子以前是他的书房。僵人回去不会是想见他吧?说不定心里还牵挂着这个杀了自己的人,百里十里都要走回去,想瞧瞧他呢。”辛暮云冷冷笑了:“恶心。”一壶酒喝得见底了,辛暮云站起来走出洞xue,沿着开凿出来的道路慢慢走向更深处。狄人守卫悄悄溜进来,跟木勒说了几句话。“怪人一个。”他爽快地说,“回去吧。”小小的队伍很快离开洞口,顺着风雪慢慢走下了七星峰。原本看守洞口的人也被带走,洞口十分安静。唐鸥等人从远处看到木勒等人离开,立刻决定开始准备潜入山洞。自从知道辛大柱收留百里疾的目的是控尸术,沈光明还处于惊愕中回不过神。“知道这件事对我们很有利。到时候可以出其不意地吓一吓辛暮云。”司马凤说,“他不知道我们知道。”沈光明突然想起另一件事:“那百里疾知道吗?”唐鸥:“你觉得他知道吗?”沈光明想了想:“知道的吧……他应该知道好多事情的。”司马凤将自己珍爱的小棍子揣入怀中,看到迟夜白脸色不虞,便安慰他几句:“我知道你们鹰贝舍的铁则就是保密,但现在情非得已,事有缓急轻重嘛。”“铁则?”沈光明在一旁问道,“听上去很厉害。有多铁?”“违者死。”司马凤笑着说,“是小白订的,整个鹰贝舍、整个江湖都知道。就这仨字,厉害吧?”沈光明想了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吓得抓住了迟夜白的袖子:“迟当家!你不用死吧!”司马凤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