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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持着的玉盒,放在曲绫纱的身边道:“这是王上吩咐,命我二人交给您的东西。”曲绫纱神色不动,信手取过玉盒把玩,却并不着急打开。目光在玉盒上流连一阵之后,曲绫纱看向了狂风身侧的元蝶。元蝶解释道:“这是我和狂风刚从行宫花园之中采回来的凤尾琉璃草。”风缘山行宫的凤尾琉璃草,乃是当初一代风北王在建造行宫之时偶然发现的,后来他也没有直接将这片仙草拔出,而是围入了行宫的花园之中。话音刚落,一直纹丝不动的卓君尘便突然睁开眼,目光至落在曲绫纱手中的玉盒之上。看到卓君尘那一双血红的眼眸,元蝶与狂风二人悄无声息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曲绫纱将玉盒打开,盒中有红色的丝绸衬底,衬托得其中一株雪白剔透的仙草极为显眼。温泉池水升起袅袅的水汽,盒中的这株仙草,茎叶相连,根系极为完整。通体雪白的仙草,唯主根有一点红痕,仿若凤眸点睛,自主茎生长出五片叶子,两小三粗,大的三篇微微弯曲,叶片带着不规则的锯齿。半透明的雪白颜色,让整株仙草看起来仿佛是一只落入凡尘的雪凤。“果然不负凤尾琉璃草之名。”曲绫纱随口道,脸上不见什么激动喜悦的神情,叫狂风二人有些疑惑。“替我转告风北王,多谢他一番好意,本座就不客气地收下了。”曲绫纱将凤尾琉璃草放回原处,“只是本座免不得要问上一句,风北王这番突然示好,究竟是为了什么?”曲绫纱懒得和他们兜圈子,直接单刀直入问道。狂风的态度变得更为恭敬道:“实不相瞒,王上现下并不在风缘城内,前几日传来令讯,也只是吩咐我等好好招待右护法,并将凤尾琉璃草交给二位。”元蝶看了一眼卓君尘,接口道:“如今左护法异动频频,又欲与西焰王联合,这于我们北境而言,并无什么好处。”这其实只是元蝶的猜测罢了,不过也足够作为说服曲绫纱的理由,任谁都会是这般想的。曲绫纱收了凤尾琉璃草,之后便作出疲乏的模样道:“既然如此,风北王应当十分乐意为尊上出力吧?”狂风与元蝶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愿为魔尊效劳!”曲绫纱点点头:“希望二位在真正出力之时,也能如此诚心。”忠心已经表过了一次,第二回便没什么意义了,狂风和元蝶二人完成了风北王的命令,没有多做停留,便先后离去。只是在狂风合上宫殿大门以前,他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这件事在他看来只是一件小事,甚至只能算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传闻,所以才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既然被沐风言写入了传讯之中,定然有他的道理,他现下又想了起来,自然要告诉曲绫纱二人知道。“王上说,神阙大陆第一仙门的执法长老,将与一位炼丹师结为道侣。婚期便在半个月之后。”狂风的话还未说完,卓君尘便突然自池中站起,红眸之中满是戾气。“方才的话,你再说一次。”卓君尘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冰冷,连见惯了风浪的狂风也不禁脸色一僵。他不知道卓君尘为何会突然起这么大的反应,却还是照着卓君尘的意思,把话复述了一遍。卓君尘的脸色变得更加晦暗,目光自狂风脸上移到了别处,只是他胸口起伏极大,看起来颇不平静。曲绫纱对狂风吩咐道:“你们先出去吧。”狂风与元蝶对视一眼,没有再停留。等两人离温泉殿远了,元蝶才低声问狂风道:“你瞧见那人的眼睛了吗?”狂风点点头,眼中也是极为沉重:“同上一任魔尊,一模一样的一双眼睛。”元蝶道:“曲绫纱难不成是真的找到了法门,将微生冥救了出来?那男子,该不会是被微生冥夺了舍吧?”毕竟那双眼睛和微生冥如此肖似,这世间恐怕寻不出第二人来。狂风道:“那人的修为不过金丹。倘使真的是微生冥,以曲绫纱的性子,不会在他这么孱弱的时候,就把微生冥带回来。”魔界有多少人欲对微生冥杀之而后快。元蝶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心中想的更深:“王上失去消息这么久,突然给我们传来的消息,却是要帮曲绫纱一把,定然是知道了些什么……”回想起当初他们对曲绫纱的态度,元蝶有一丝后怕,“若是微生冥真的回来了,恐怕并没有我们的好果子吃。”狂风倒是没有这些担忧:“我们虽及不上曲绫纱忠心,但是比起其他人……微生冥再强,也不可能同整个魔界为敌。”元蝶点点头,思及整个魔界如今的状况,觉得狂风所言甚是。青华仙门,灵药峰。卓君尘披了一件黑色的斗篷,以兜帽遮掩住自己的面容,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灵药峰上。曲绫纱最拿手的便是隐匿之术,修为又远高过旁人,他来得十分容易。沈寒枫在回到仙门之后,便没有再回霜天峰,反而极为高调地住入了灵药峰别月居。一时之间,青华仙门弟子议论纷纷,虽然早有传闻,说沈寒枫和杜衡二人的交情非同一般,但是从未有人想过,会是这般的交情。修真界的女修士极少,也不乏两个男修士结为道侣的。只是谁都无法想象,一向冷面示人的沈寒枫,竟然也会喜欢上谁。而后便是灵药峰峰主,长老杜衡邀请了青华仙门各长老入峰一叙,干脆利落地定下了二十日后的婚期。卓君尘将这些断断续续拼凑出来的消息从脑海之中抛出去,便悄然推开了别月居的门。杜衡早对他敞开了别月居的禁制,一直不曾收回。院中十分寂静,只一间房中亮着灯光。卓君尘的进入,显得悄无声息。他跨过莲花池,站在了那唯一一间亮灯的厢房前。这间厢房是从前沈寒枫养伤时候住的,来前曲绫纱告诉过他,杜衡有事去了青华峰。他与师尊只是一门之隔,卓君尘微微抬起手,只要他将门推开,多半能看到师尊在房中修炼,应当是一如既往的冷淡面容。手掌落在门框上,卓君尘却怎么都推不下手,最后抬起的手还是收了回来。杜衡踏着不算明亮的月色归来,途径沈寒枫的房门口时,隐约瞧见门口有什么东西。他走近一看,门前却是放了一个尺余长的玉盒。别月居的禁制,依然只有三人可入,这盒子究竟从而来……杜衡摇头轻笑:“真是好大的胆子。”将盒子拾起,杜衡也不管夜已深沉,打算把门敲开。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门便从里边被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