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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里一片空白,再也没法思考。第4章曹维男友近在咫尺的眼睛瞪得老大,严兴这才如梦初醒地踉跄着后退两步。短短几秒的触碰,火烧一样灼着他的唇,四处蔓延。全身血液沸腾着直冲脑门。他混乱着,没办法思考。“你你你……你,刚才干什么?!”东升满脸通红地看着他,嘴唇发抖,眼眶也是红的,手里还紧紧抓着底板。严兴僵直地站着,动了动嘴唇,强迫自己说些什么,却半晌都挤不一个音节来。东升低下头,猛然抬头,眼神里多了些微怒的火苗,咬着牙说:“你特么逗我玩呢!”严兴哪里舍得这样逗他?他只是……情不自禁罢了。“对不起……”东升抿着嘴,深呼了口气,语气却软下来,泄气似的说:“以后别这么不把我当回事了。”这更是无从说起了。片刻的迟疑,东升已经转身,离开的背影揪心的单薄。严兴快步上前,心急地拉住人的手,微凉的触感给一股子的脑热稍稍降了温。“我没有不把你当回事!”东升停下脚步,不经意地抽出手,背对着他,小声说:“下午有课。”严兴站住没动。“啪”地一声关上的门撞了他一鼻子灰。起风了,宿舍楼下的梧桐树被刮得哗啦啦地响。远处的青年独自逆行在上课的人流之中,依然穿得很少。离谱的冲动令严兴无意间看清了自己的心思——原来他对东升过分的在意,早就不仅仅源于纯纯的友爱。这其中夹杂的情愫,他尚且没办法坦然面对,又怎能指望小圆脸能欣然接受?更何况,傻小子还是有女朋友的人。烦躁挣扎中,严兴又点了根烟。风很大,点着的地方无力地燃烧着,时息时燃,烟灰迎风胡乱地飘回脸上,一点也不潇洒。东升慌不择路地跑回宿舍。外面暗无天日,狂风大作,刮得门窗直响。他窝在被子里,露出半个头,直直地盯着半旧的天花板,脑子里一团乱麻。严兴着实过分了,挑在他生日这天,又是过分中的过分。愤愤地辗转反侧,他既生气那人的轻浮,又气自己居然对那微妙的触感印象颇深。他用力拍打着脑袋,恨不得把出格的瞬间剜出来,毁尸灭迹。可怜的圆脑袋被自虐得生疼,鲜明的记忆却仍然挥之不去,更有愈加深刻之势。“发什么神经?”曹维带着寒气进门,“下午连课都不去上了?”“帮我喊到了没?”“老师没点名。”“曹维……”“嗯?”“你接过吻没?”“呃,这么快都二垒了?”“什么跟什么啊?你到底有没有过?”“要你管。”“那就是有咯。”东升忽地兴奋起来,扒着床边的栏杆探出半个身子,“跟谁啊?我认识不?”“无可奉告!”“这么小气……”东升笑了笑,又道,“接吻什么感觉?”“什么什么感觉?”曹维红着脸,别过去,“没感觉。”“不可能吧?”东升狐疑,明明很有感觉的。“你这么色气,要对学姐图谋不轨了?”“不敢不敢。”“那你脸红什么?”“喂,你的脸明明更红。”“闭嘴!”“给我说实话,很刺激吧?”曹维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扯着嘴角坏笑道:“跟学姐试试看就知道了。”跟林瑾,可以吗?也会心跳加速?东升躺在床上,更没了主意。“意外”之后,严兴没勇气主动去找东升,而东升更是刻意躲他,直接消失了。哥俩好的二人就此陷入了名副其实的音讯全无。挫败感围绕着严兴,像是小时候要家长签字都找不到人。他对于东升到底算什么?论友谊,他比不过睡在同一个宿舍的曹维;论爱的话,他一个男人,连争取的资格都没有,更何况人东升跟林瑾还好着呢。说到底,他这没道理的念想根本没有出路。受不了如此优柔寡断的自己,严兴打开抽屉,拿出许久没碰的球拍,轻轻握住。小家子气的躲在宿舍里纠结,不如打一场球来得痛快,毕竟没什么烦恼是他最爱的乒乓球治不了的。老远就能听见球馆里清脆的球声,憋闷的心情稍稍舒展,哪知道他刚踏进球馆就意外瞧见曹维跟东升正在对拉。这小子不是应该跟女朋友约会吗?“社长!”曹维用胳膊肘擦了把汗,叫得无比热情。抹了油的脚底只得停下,严兴转头回以曹维一个如沐春风的微笑。“带球拍了啊,一起打。”曹维眼尖得很,隔着好几个球桌,扯着嗓子。严兴恶狠狠地瞪着没眼力见的曹维,无路可退地挪过去,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不敢看东升。东升轻声叫了他的名字,他余光没看错的话,好像还脸红了,再往下瞟,该死的臭小子,大冷天的竟然只穿个小短裤,露出白花花的小细腿儿,是要给谁看!“东哥,我先走了啊。”有个不知好歹的小子搂着东升的肩膀。这货又特么是谁?被人揩油也不觉得别扭,东升居然还亲密无间地拍了拍人的胸肌。“好嘞,帮我打瓶水。”“他谁啊?”严兴忍不住问。“我室友王晓森啊,兴哥,你没见过吗?”曹维十分诧异。不好意思,他实在是没心情关注东升以外的人。严兴口气生硬地对东升说:“你不冷?”“热死了。”“……”严兴不死心,嘱咐道:“下次别穿这么少,会着凉的。”东升没回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低下头,擦了擦球拍。“你脸红什么?”曹维眯着眼睛。“为……为了应付你那杀人不眨眼的反手拧,我累的,不行啊?”东升结结巴巴。曹维得意了,“甘拜下风了吧。”“并没有。”“还嘴硬呢。”“东升……”严兴认真道,“咱比试比试?”东升愣了一下,粉嫩的唇微张着,手不自然地往裤子上擦了擦,微笑道:“好啊。”东升打球时极为专注,正手很厉害,不比严兴差多少。打了几个来回,严兴就不得不拿出十分的实力出来。他很想赢,骨子里太想向东升证明自己,每一板都叫嚣着胜利的渴望。打出去的力道往往比泼出去的水还难收,严兴实打实地用了力,一个果决的扣杀,球旋转着从东升的眉骨擦过,瞬间溅出了血。“东升!”严兴吓一跳,扔下球拍,冲了过去。东升在脸上抹了一把,笑了笑说:“你赢了。”“疼不疼?”东升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擦破点皮,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