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咄咄逼人的气势。“你是学长,你是社长,你是伯牙,我是子期。别忘了,高山流水哦……”东升好话说尽后,坏笑道,“你不会是……吃醋了吧?”“吃你妹。”笑眯眯地看着严兴,他这才发现对方眼睛有点红,肯定昨晚没睡好,转而一本正经道:“真的谢谢你了。”严兴露出笑容,顺着他的话调侃:“知道感恩是好事。嗯……不过,谁让你是子期,我是伯牙呢。”“哈哈哈……”方东升大笑着,完全不像高烧初愈的样子。所以,曹维刚到的时候,他们就被赶出了医院。“今天去哪儿玩?”出租车里,东升已然满血复活。“你还敢再出去疯?”坐在副驾驶的严兴掉头,露出看怪物的神情。曹维说:“我想去香山看红叶。”“好啊好啊。”“喂!曹维,你不知道方东升昨天发烧到三十九度吗?三十九度!”严兴一脸看不懂他俩的表情。“现在不是退烧了吗?”“可是病人需要静养。静养?懂不?”“可大东儿不是一般人啊。”东升颔首微笑,原来他在曹维心中的形象还不错。“他可有野生动物般的恢复力。”曹维解释道。呃,怎么夸得没那么悦耳呢?“不准去。”社长好大的口气。“红叶正当季啊。”曹维说得没错。“不准去。”切。“去啊,必须去。”对。……东升看看严兴的后脑勺,又看看曹维的大眼睛——两个人都是他的好朋友,怎么表达友爱的方式这么不一样呢?第3章学姐来了林瑾是院体育部的副部长,大二。东升就是被她招进体育部的。学姐仗义又直爽,他俩打开始就挺聊得来。只是想不到前些日子,学姐居然发短信跟东升表白了。对于人生第一次被女生表白这件事,东升兴奋得不知所以,立刻对着曹维炫耀一番。曹维拉着张脸,在床上挺尸,无动于衷。“喂,你最近怎么了?萎靡不振的样子。”“我不是给小孩补课、勤工俭学的嘛。谁知那小子才上初二,数学比我都厉害,你说我受不受打击?”“我去,神童啊。”“谁说不是呢,根本不需要我帮忙。”“那不正好,只拿钱,不干活。”“……哎,你不懂,维哥我是个有理想、有底线的人。”“什么理想?”“教书育人。”东升:“……”“哦,对了,刚才你说什么来着?”“说什么?”东升差点忘了,“我说林瑾,林学姐跟我表白了。”“真的假的?”曹维弹坐起来,一脸震惊。“如假包换。”“那你答应了?”“当然了。”“为什么?”“学姐身材好啊。”“咦……”曹维嫌弃脸,“你好色。”“哪个男人不色?”“我啊。”“你那是闷sao。”“没你sao。”“维哥,稍等……”还没想好怎么怼,严兴的短信就来了,“兴哥让我去图书馆找他。”曹维撇嘴,“不是我说啊,你这恋爱谈不长。”东升不以为意,“我懂,单身狗的日常嫉妒。”曹维转为认真脸,“绝b没有!你根本没时间,兴哥哪给你喘息的空啊?”“没有的事儿……”东升小声嘟囔,摆弄着手机,没了一开始的底气。朋友和女朋友,他一个都不想丢。十月末的晚间已经有了抵不住的冷意。严兴把外套拉链拉到最高,脖子往里面缩了缩。那人一向不知冷热,降温也总是后知后觉。他绕道去了cao场边的奶茶店,要了两杯烫的,带去自习室。严兴从半开着的后门处,远远望见那人正低头做着笔记。方东升认真的时候总是端端正正地坐着,腰杆笔挺,眉头微微锁住,仿佛与外界隔断一般,冷静又专注。严兴轻唤了一声,东升麻利地掉头,了然地笑了笑,开始收拾书。“咦?还买了奶茶?”教学楼走道里,严兴把仍旧有点烫的奶茶搁人手里,在交接的时候顺势握住发凉的手,皱眉道:“就知道会冷。”“春捂秋冻嘛,还好,扛得住。”东升嘴硬着,两手却紧贴着奶茶。“不知道是谁在北京没玩两天就发烧了呢?”忘性还不小。“严兴,我怎么发现你越来越唠叨了呢。”东升鼓着嘴,咬着吸管,脸上却是甜甜的满足样儿。“晚上喊曹小维一起吃烤rou?”“他最近忙着呢。嗯,今晚我请吧?”“这罕见啊。”岂止是罕见,简直从未有过。东升低头笑了笑,眼睛下面覆上两块红晕,“带个人给你看看。”严兴眉峰一抬,“哦?”“刚交了女朋友。”东升幸福地看着他,路灯下,眼睛里有blingbling的小星星。严兴愣了愣,有点意外。朋友脱单了,本是件好事儿,他却觉得憋闷,心也沉沉的,一时说不出话来。“怎么了?”东升看着他,疑惑的表情。“小子神速啊。”严兴回过神来,揉了揉圆圆的脑袋。“我们院女生多嘛,你也知道的,僧多粥少……”“也是。”他机械地接话,脑子里面一片浆糊。之后,东升眉飞色舞地叙述如何与那女生相识,又如何醉入爱河,严兴都已经听不进去了,只觉得原本喜欢的声音变得刺耳,原本喜欢相处的人也变得没那么讨喜。“后来,她说喜欢我,我还挺意外呢。从来没有女生跟我表白过,真有点受宠若惊。学姐人挺好,对我也挺好的……”“东升……”严兴忍不住打断,“刚忘了晚上我们宿舍有活动,去不了了。”“啊?”东升有点失望地望着他,顿了顿,小心问,“你是不是不舒服?”“……”严兴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他确实不舒服,胸口憋闷,不明所以,有口难言,“真的有事。”“那可惜了。”东升抿了抿嘴,失落的样子。严兴没憋住,突兀地问道:“你喜欢她吗?”“当然了,学姐人好,身材……也好。”“就这些?”“不然呢?”“哦,那挺不错的。”严兴淡淡道。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变得这么小气了——连替朋友高兴一下都做不到。不知为什么,严兴陡然忙了起来,东升好几次想介绍林瑾给他认识一下,他都说没空。这其中的刻意回避,东升隐隐察觉得到。也许严兴并没有像自己那样把他真的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