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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睛的手。“不要捂住我的眼睛!”她冷冷地说:“我既不是小孩也不是柔弱得非要依赖你的女人,我能自己面对!”“这是我的狗,”秦椹平静地说:“不用你为她伤心,你去休息吧,我来处理。”沈宏欢和小武都已经被面前的一切惊呆了,甚至忘了问秦椹为什么有枪。陆甄仪僵硬站在那里,Elsa在她脚边低低呜咽,她沉默地等待胸口让她窒息的痛怒过去,才冷笑了一声,走到笼子前面。枪法很准,一枪爆头,白色脑浆和鲜红血液从伤口泊泊流出。血红的眼睛还是瞪着。笼子里的尸体是怪物,不是她的童童。即使死了,也没有变回本来乖巧可爱的模样。我现在什么都不能做。我太累了,我太困了,我想睡一觉。等明天早上,明天早上我会把一切做好,我会准备干净的布,裹住她的身体,把她烧掉,让她安息……现在我还不能,还不能……但是明天早上她小小的身体已经不会柔软,而是僵直……我会受不了的。这个认知让她干涩的等待已久的眼睛终于一热。陆甄仪突兀转身,快步走回房间里,才让眼泪流下来。她倒在床上,埋住脸。秦椹过了一会儿才回房间,他步履平静却略带疲惫。“好了。”他轻轻抚摸她的脊背:“我已经处理好了,这是我的狗,你的狗是Elsa,现在她还很健康,她很需要你,照顾好她才是最重要的。”陆甄仪挣开他的手,在被褥里发出闷闷的声音:“你早知道对吗?”秦椹没说话。陆甄仪坐起身抬头看着他:“你早知道童童有一天会变成怪兽?所以不让我养?”秦椹又沉默了一会儿:“本来出国时我想干脆把它送人,但是你不肯。”陆甄仪盯着他,缓缓说:“那你是为了Elsa才买童童的?你也知道它将来会变得很厉害?……”秦椹没说话。陆甄仪惨然一笑:“还有些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接下来是谁?吴静珊?生病的人是不是也会变异?”她泪流满面。秦椹抬手给了她一耳光,冷冷说:“你这算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时候?只是一只狗你就如此,接下来要怎么办?”他打得不重,只是刮过她面颊,但是陆甄仪一辈子没被人打过,她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却终于没有发飙,只是流着泪笑道:“这就是末日啊,你何必如此?……你知不知道,我根本不适应这样的末日……还不如第一批死去的人,他们还幸福一些……”秦椹几乎是大怒,一把揪住她衣领,“你凭什么这样说?你只是自己一人吗?你又知不知道你能活下来要付出多大代价?你一死了之,你父母怎么办?我……怎么办?……”他抿紧嘴唇,满眼愤怒地瞪着她。“……你不是自诩自己聪明勇敢?听着,陆甄仪,你最好坚强些,别让我看不起你!”陆甄仪愣愣看着他,最后终于擦干了眼泪。出去看到童童的尸体已经被收拾掉了,她盯着笼子看了半天,然后默默去给戴胜和Elsa喂食,又去看了昏睡的吴静珊。小武安慰她说:“别伤心了。”但是他也没有更多可说的,因为他比陆甄仪还要愁,吴静珊烧得又厉害些了,还是昏睡不醒。“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还在营业的医院……”小武愁绪满怀地说。夜里睡觉秦椹把陆甄仪搂在怀里,一下下抚摸她的长发,“脸上疼吗?对不起,我其实知道你还是把童童当做家人的……”陆甄仪伏在他怀里低低哭出声音。秦椹叹了口气,低声说:“哭吧,哭完了明天我们就要面对可怕的现实……对不起,我也想保护你,让你无忧无虑无怖无惧,可惜在这样的时候,我并没有这能力,我需要你坚强,和我并肩作战。……对不起。”他的嘴唇轻轻印在她额发上。陆甄仪想起那个春梦里,他志得意满地说:“从今以后,你只能倚靠我的保护,只能做我的女人,我的附庸……”和现在如此不同。她后来手指攒着他衣襟入睡,可惜,疲惫悲伤,充满不平静的睡眠并没有维持很久,这个屋子里的人就都被外面嘈杂恐怖的声音吵醒。☆、从从小武和吴静珊住的屋子离院子最近,是他最早听到异响的。这两天他照顾吴静珊,没怎么合眼,所以刚刚听到的时候,他觉得是幻觉。然而过于响亮明显的声音继续传来,他就没法跟自己说是幻觉了。他披上衣服,打开房间门,准备出去看下。打开门的时候,他看到秦椹也冲出来,沈宏欢也从沙发上起身了。陆甄仪跟在秦椹身后也出来。“你先回屋去。”他听到秦椹对陆甄仪说,然后他自己和沈宏欢手里就被各塞了一支枪。武萧愣了愣。秦椹说:“跟我来。”他们俩就不由自主地跟着过去了。秦椹神色很冷静,拿着枪跑出门的姿势甚至显得相当专业,武萧注意到他穿着一身黑色皮衣,有点紧身那种,显得腰很细,肩膀很宽,手臂和大腿都非常紧实,充满力量。作为男人,尤其作为一个体育大学毕业,目前还从事警察职业的男人,武萧也不得不承认秦椹的身材不错,很可能战斗力也不错。围墙外有用力的拍打声,不远处有“从从”的宏亮尖利叫声,和晚上那只变异的小狗类似,但要响亮很多,听起来,数量也不少。武萧听到自己身后那姓沈的男孩紧张的呼吸声,他觉得自己这一瞬间脑子也有点发晕。他伸手想去开大门,被一只手牢牢攥住手腕。是秦椹。他冷静而年轻的脸上是不赞同的神色,朝他摇了摇头,然后把旁边的不锈钢梯子搬了过来。武萧注意到,梯子正好是三具,他也连忙搬了一个梯子,架在墙头。沈宏欢照葫芦画瓢。三个男人往墙头爬。这时听到了惨叫和怒骂。“救命啊,他妈的,有人吗?啊……”“乓,噗嗤……”“从从,从,从从……”“老子跟你们拼了,老二,你个怂蛋!”还有年轻女人的惨叫。“爸爸……啊……二叔你不得好死……”“小萱!”撕心裂肺的叫声。这些声音几乎就是发生在几十秒之间。围墙大约有三米高,三个男人爬到围墙头上,也就是这短短几十秒。武萧拿手电筒一照,不由目瞪口呆。只见围墙外说不清有多少双红色的眼睛,大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