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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世。她长相平庸但不亲切。她们俩应该远比这位潘黛琳了解牧场生活的孤寂艰辛。话又说回来,她可能是某个小镇女孩在搬到大城市后发现她不喜欢。她一定是在家人寄给她的报上看到广告,因为他绝对没浪费钱在纽约时报上刊登。而他的广告回函不是多到他可以浪费的程度。他要比照另外两位的方式和她约定会面时间。*****黛琳看到白信封上的蒙大拿地址时几乎丢掉了手上的信件。距她应征那则广告才九天,看来他几乎立刻写了回函。九天中她已说服自己他根本不会回信的。她坐在小餐桌前撕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潘小姐:我叫唐瑞斯,今年三十四岁,离过婚,没有孩子。在蒙大拿拥有一座牧场。如果你仍感兴趣,我能在两星期后的星期六与你见面。请回函见告。我会寄给你到比林的车资。信尾没有礼貌性问候语,只有他的签名。他的字迹粗犷清晰,没有错别字。现在她知道了他的名字,年纪,还有他离了婚。过去他只是一个登广告征婚的无名氏,现在他成了真实的人。还是个大忙人,如果他只有在两星期后的星期六才挪得出时间见她!想到这儿黛琳忍不住笑起来。他可真没露出逼得没办法才征婚的猴急相。再一次,她清楚地感觉他只是忙得没时间找老婆。他离了婚,或许他的前任妻子就是因为他太忙了才失掉的。指尖敲著信纸,她打量那封信的字迹,益发觉得有趣起来。她要见见这个人。*****潘黛琳立刻回了信,另两名应征者则无;他还在等消息。瑞斯打开她的信:唐先生,我会在你指定的日期到达比林。不过,我不能让你负担我的旅行费用,因为我们互不相欠,此次的聚会也可能亳无结果。我的班机将于早上十点三十九分到达,相信这个时间应很适中。附上班机时间表。如果你的计划有任何更动,请通知我。他的眉毛挑起。好家伙,她宁愿搭飞机而不要坐巴士。他的嘴角牵出一抹讽刺的微笑。事实上,他也是。他甚至曾经拥有过一架私人飞机,但那是和爱波离婚之前的事。他的前妻诚心要叫他好几年负担不起一张飞机票,更别说他自己的飞机。部分的他感激潘小姐省了他这项开支,但是他骄傲的自尊却怨恨他自己无法负担机票的事实。可恶!甚至那张巴士车票都会叫他一星期勒紧腰带过日子。或许当她发现他有多穷时她会脚不沾地飞奔而去。这个女人不可能行得通,但他还是得依照原先的动议去做。应征者并不踊跃。*****要飞往蒙大拿之前的那个星期四黛琳邀罗勃前来晚餐。她想和他单独谈谈。他于八点准时到达,走到她的小吧台自行倒了一大杯威士忌加水。他向她举杯,一如平日地,他的眼眸含笑,嘴里却什么都没说。黛琳举起自己的酒杯响应。「敬谜样的人。」她说。他扬起他优雅的黑眉。「你自己?」「不是我,我是本摊开的书。」「用不为人所知的语言写的。」「而若是你那一本终于被人翻开,又会用什么语言?」他耸耸肩,无法反驳说他和众人保持距离的指控。黛琳比任何人都亲近他;他的父亲娶她母亲时她十岁而他十六。这段年龄上的差异本应造成两人之间的隔阂,但是罗勃却耐心地欢迎她,照顾她。他们俩一同撑过了先是他父亲,五年后又是她母亲的死亡。多数异父母兄妹都会自此分散,但是他们没有,因为他们真的相互喜欢,当对方是朋友也是兄妹。现在他用有趣的眼神注视黛琳,一分钟后她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你的语言会是深奥难解的那种,当然早已失传,只有你自己的秘码可解。套用丘吉尔的一句话,你是一个用谜语包裹的难题,或是类似复杂的梦话。」他几乎要笑了,他的唇瓣扭动,点个头承认她评论的正确性。他尝了一口威士忌。「晚餐吃什么?」「会话。」「货真价实的食言。」「还有意大利通心面。」他丢给威士忌痛苦的一眼,放下杯子;他不认为威士忌和通心面相配。黛琳朝他露出天使般的微笑,更加深了他眸中的有趣神色。「那么我们谈什么?」「我要找新工作的事。至少……」她一面说一面走进厨房。他跟著她,毫不犹豫地帮她将食物搬到桌上。「那么,时间到了,嗯?」他精明地问。「什么使你决定的?」她耸耸肩。「几件事。基本上,正如你所说,时间到了。」「你说,至少。那多久呢?」她就知道罗勃听得出最轻微的暗示。她微微一笑。「这个星期六我要飞去蒙大拿。」他的眼睛稍稍闪动,显示出他强烈的兴趣。「蒙大拿有什么?」「不是有什么,是有谁。」「那么,有谁?」「一个名叫唐瑞斯的男人。我们有可能结婚。」偶尔罗勃淡绿色的眸子能发出利刃般的光芒,现在就是。「你说得像气象报告。」他的声调平平。「可以给我一个百分比吗?例如百分之四十会结婚?百分之五十?」「我不知道。要等见过这个人才知道。」他正在用叉子挑起通心面,但是现在他小心地放下叉子,吸进一大口气。黛琳有趣地注视他。她很少看到罗勃真正被吓一跳。他非常小心地说:「你的意思是你还没见过他?」「没有。我们通过信,但没真正见过面。而我们或许不喜欢本人。其实结婚的机会很小。用气象报告的说法,不指望下雪。」「但有可能。」「是的。我要你知道。」「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我不认识他。我知道他的一些事,但不多。」「你们是怎么开始通信的?」「他登广告征婚。」他看起来惊呆了,真正地惊呆了。黛琳不禁同情起他来。趁通心面还热,她在他的面上浇了一层浓汁。「你应征了?」他终于问,声音揪紧。她点点头,将注意力转到自己的盘子。「嗯。」「老天爷!你知道那要冒多少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