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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他醒了,一定觉得难受,你可千万看好他,不要让他自己碰了。”墨问只是点头。屋外大雨依旧不停,雨声盖过了人的脚步声,玄甲军已经护送了李冶一行人回来,李冶问清了沈心所在,便直奔而来,入了房间,看见她正给李冼包扎伤口,问道:“小冼怎么样了?”沈心手下不停,答他道:“还算稳定。”李冶“哦”了一声,看见地上放着一盆血水,觉得有些奇怪,李冼身上应该没有什么伤口能流这么多血才对,刚想问一句是怎么回事,又听她道:“我现在没空理你,你若要我给你拔箭,还得多等些时候。”他不禁有些怔愣,心说这人明明也没转头看自己,怎么知道他受了箭伤的?想着却在椅子里坐了,肩膀上当真疼得厉害,路上又难免淋了些雨,更是杀得生疼,浑身也没了力气,白着一张脸喝了几口水休息片刻。不多时又闯进一个人来,也被淋得跟个落汤鸡似的,一边脱着湿衣服一边道:“这雨还真大啊,怎么说下就下,还不肯停了。”沈心依旧没回头,只听他声音便知道是谁,“谢言抓到了没有?”秦羽在李冶对过坐了,也喝水解渴,答道:“当然抓到了,我堂堂玄甲军再抓不住一个书生,面子还往哪搁。”撂了茶杯,“尤其是我们心姐的命令,我哪敢不从呢。放心吧,我已经把他和那个狗屁可汗斛律孤都交给玄武了,不怕看不住他们。”他探头探脑,想看看李冼的情况,却被她挡着什么也看不见,只好开口问:“心姐,陛下怎么样了?”沈心第二次回答这个问题,“还算稳定。秦羽,你犯的错事我以后再收拾你,你现在有闲工夫,不如给毓王殿下处理一下伤口,我腾不出手来。”“哦……”秦羽看向李冶,“殿下伤得不轻啊,这箭的位置可是把琵琶骨都射穿了吧?”李冶被他看得直发怵,眼皮一跳,“你、你行吗?”秦羽被他看低,顿时不乐意了,“殿下这话怎么说的,我们玄甲军中人可人人会治伤,就算没心姐那么医术高明,这点小伤小碰,还是不在话下。”他说着站起身,“来来来,殿下,我这就给你拔箭。”他给李冶剪开了肩膀处的衣物,把那箭矢露出来,寻了块干净的布擦掉箭杆上的血。李冶被他一碰都疼得不行了,却又怕惊扰了沈心而不敢大叫,赶紧撕了截衣服团了团塞进自己口中,咬着不敢出声。秦羽用粗布垫在箭杆上,手上发力,一点点把那入骨之箭拔了出来。李冶疼得浑身冷汗都冒了不少,眼前发黑差点没昏死过去。“心姐,有烈酒吗?”沈心还是没抬眼,“地上。”秦羽又寻来烈酒,开了塞子,趁李冶那痛劲儿还没过,道:“殿下,得罪了。你这伤口淋了雨,天气又热,很容易感染,我得给你消消毒。”李冶还没来得及说上句话,对方就已经把酒浇了上来,热辣的剧痛真是让他半个身子都快没了知觉,另一只手抓着椅子扶手,脑袋后仰,嘴里塞的布差点被他咬穿。“喔,殿下,看不出来你还是条汉子嘛,这么疼都没晕过去,不错不错。”李冶没力气理会他的风凉话,吐了口中布条,直喘粗气,半天缓不过来。秦羽给他止了血,上了药,包扎好,又用绷带帮他把左臂吊在身前,道:“不过你这胳膊一时半会儿是动不了了,还好你伤的是左肩,要是右肩,我还得找人给你天天喂饭。”李冶甩了他一个白眼。“秦羽,”沈心突然叫了他,“你过来。”“哎。”秦羽立马擦干净手,凑过去,“怎么了心姐?”沈心给他让开位置,“你最拿手的,给他正骨。”“……正骨?”他看向李冼,明显发现他右侧肋下最后一根肋骨有一处折断的痕迹,伸手轻轻在那里一摸一按,皱眉道,“这可是人为折断的,谁下的狠手?而且……这已经长上了啊,看样子应该是接过一次,怎么还有这么大的错位……”“别废话了,你能看出的我也能看出来,赶紧吧。”“哦。”秦羽坐下来,集力于右手手指,而后用食指指节在那错位之处猛地一敲,只听“咔”的一声响,把长上的骨骼再次敲断,而后慢慢将骨骼对笼,恢复原位。李冼即使在昏迷中,依旧眉头一皱。“成了。”秦羽起身退开,朝沈心抖了抖右手,“心姐,我这掌力你不服不行吧?”而后又看了看李冼,叹气道,“真是心疼陛下,瘦成这个样子,不知道受了多少虐待啊。”他这话一出口,一直坐在旁边的墨问顿时身体一震。沈心拉下脸来,抬手就去拧秦羽耳朵,在他耳边道:“你给我好好管管你这张臭嘴,再胡言乱语,我就把你这手掌砍下来喂狗!”“心姐饶命!”秦羽忙不迭跑了,捂着耳朵小声喃喃了什么,沈心没再理会。李冼身上的伤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沈心做了最后的检查,确定没有遗漏,才给他盖好被子,把他的右手展平,仔细在筋络上摸了摸,对墨问道:“还好有人帮他续接了手筋……这样吧,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给他配个药酒,你便用药酒给他泡手,再加上按摩,每日一次,兴许还能恢复。”墨问点头,“好。”沈心转到一旁桌案旁坐了,研了少许墨,提笔写了两张方子,道:“秦羽,你给我过来。”秦羽往前蹭了两步,不情不愿到了她跟前,她把其中一张字多的方子给了他:“你看看,这上面的药材,我们这里可还齐全?”秦羽仔细看了,点头道:“应该齐全。心姐,你这方子……陛下可有肠胃出血?”“有,而且严重得很。”沈心不想再跟他说其他,“你这废话可真不是一般的多,怪不得陛下喜欢沈箕不喜欢你。赶紧去按方子抓药煎药,你那张是陛下的,”又把另一张也塞给了他,“这是毓王的,快去。”秦羽怕她再责骂,赶紧走了。李冶缓过劲来,看着墨问跟雕像似的在那坐着,叹了口气。若是小冼真的喝毒酒死了,这老龙……还不得把塔悍的草皮都翻了?过了这些时候,天色已经很晚,再加上大雨,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林如轩处理完了那边的事情,也赶了回来,一进门也是问:“陛下怎么样了?”沈心第三次回答这个问题,已经很没好气:“还好。”林如轩又转向李冶,刚想问他,却见他指着自己身后,惊道:“蛇!有蛇!”一条黑蛇从没关严的门缝里钻进来,蛇嘴里好像还咬着什么东西。林如轩当下就要拔剑斩蛇,那蛇却猛地往后一缩,口中东西也掉到了地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