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怖,足可见此人对自己恨之入骨。现在自己和他生活在同一时空,避开明日,万一日后狭路相逢呢?曾经坚定自己能逃过这场劫难的信心,渐渐风化剥蚀,碎落一地。也怪自己傻,沉浸在梁某人甜蜜攻势,前几个月又常常被他缠在床上,落下很多功课。恋爱和学业两相兼顾忙到她头晕,要不是近来的流言引起警惕,她还真以为7月2号躲过去就万事大吉了。梁逾至曾信誓旦旦会保护她,现在这人身陷忙碌的工作中,根本无暇顾她。这份忙碌太过巧合,沈蘅此时又应激敏感,决心先不惊动他,暗自行动。此时正在办公大楼加班加点的男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当初随口胡诌夸大的猜想,竟能引得他的小女友惶惶不可终日,决心不再坐以待毙,想要主动试探谁真谁假。趁着寝室里四下无人,沈蘅赶紧换身衣服跑出去,她可不想再被别人抓住一些闲话。榆飞路是条街边马路拐进小巷子的过渡地带,这条路狭窄老旧,一眼望去是水泥灰色的荒凉干净,除了中间地段有一条长形花坛作隔离带,隔开小路与居民住宅楼。沈蘅走进去又走出来,只在路口看见一个摄像头。路过那个长形花坛时,只见高耸的灌木被砍去一半,绿草如茵,长长地覆盖着灌木存留的坚实根茎,看似如长毯般柔软舒顺,要真坐下去,估计会被硌死。沈蘅看得入神,想来这些强jian犯只顾自己,若在这里掳来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此处是最方便他们施虐侵犯的地方了。当初的自己,会不会就是被压在粗糙不平的这里,被姜正东肆意暴打强暴?两侧居民楼里的人们或许被惊动,接二连三推开老旧的窗户探头观看,其中不乏拍摄视频的。最后视频素材流传到网上,要么是社会新闻,要么是黄片猎奇。前一个自己信守对mama的承诺,苟延残喘活到20岁生日那天,又被梁逾至下药侵犯,捆在身边。每每想到这里,沈蘅就开始唾弃自己当初贪恋梁逾至的体贴陪伴、细微照顾,不顾后果答应他的追求。“先不管他,我现在是要等明晚,看看真的到底谁说的是真的。”她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漫无目地游走出榆飞路口,抬头一看,正好看见对面一家二楼的咖啡厅。走进咖啡厅,星期一下午三点,客人很少。沈蘅如愿挑得一个好位置,能将榆飞路口的景色尽收眼底。“我可以预订明天的这个位置吗?”她唤来服务员,轻声礼貌询问。“可以的,请问小姐您要预订哪个时间段的?”她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笑着回答:“你们凌晨打烊是吧?我预定晚上8点的。诶?晚上坐在这里能看清外面的路吗?”服务员礼貌微笑,“可以啊,外面有路灯嘛。”她满意点头,“好,谢谢啊。”碍于人均消费,沈蘅点了杯手磨咖啡,咖啡苦而烫,只好窝在沙发里胡乱思想,偶尔回过神去查询、储存好片区派出所的座机电话,以作准备。这九个月内,她的活动范围十分单一,又有梁逾至护送,姜正东应该是无法跟踪近身,明晚就会安然无恙。沈蘅将目光再次移到榆飞路口,明晚倘若姜正东没出现,反倒蹦出一个陌生人成了强jian犯,那么她就该相信那些信,远离梁逾至。这只是她试探的开局,试探梁逾至是否能真的托付终生。临近傍晚,沈蘅离开要回学校。因为担心安全,她挑了人多的大路绕道回去。附近的商场在搞周年庆典,以往宽阔的广场上挤满了人。沈蘅这会儿倒愿意往人堆中挤,带着耳机听歌,被人群包围,满满都是安全感。人群边上有一个黑衣男人,盛夏时节依旧戴着口罩帽子,幸好天色昏暗,这时看起来倒不显得扎眼。男人目光紧紧跟随少女而动,他浑身颤栗,激动又悲伤。眼看她越来越近,本来不禁上前的步子又退了回去,整个人隐在昏暗中。远处舞台上主持人一声令下,台下的观众忽然疯狂蠕动起来,沈蘅体薄身小,很快就给趔趔趄趄挤出来。一支有劲的手稳稳扶住了她。“谢谢。”这人太高,沈蘅内敛害羞,向来不敢直视陌生人眼睛。她埋着头道声谢便和人擦肩离开。少女纤弱的小手冷漠从他手指脱离,指尖微凉,无意间擦拂过男人右手上狰狞的疤痕。沈蘅耳机里单曲循环着,她不曾回头在意过那个男人,目光朝前,嘴里细细哼着:“我等候又退后,难捉摸这路里尽头。明知,卖力难被接受,贴近你让我身体也颤抖……”他夜晚车辆川流不息,灯火辉煌,看起来热闹繁华,只除了榆飞路口仅有几人拐进或出来,大概是住在里面的居民。临近咖啡厅打烊时间,偌大的店铺几乎全部黯淡下来,只余下沈蘅在的那处,亮着微弱暖黄的灯光。盯了一晚上,并没有任何可疑人出现在榆飞路口。她盯得浑身疲累,眼睛酸痛,起身伸了个懒腰,转转脖子,情绪不快嘟囔道:“还不如回去复习呢。”不远处柜台的服务员们见沈蘅起身,顿时起了一片小sao动。沈蘅理解他们,立刻收好东西准备离开,好让他们清理桌台和杯具,早早下班回家。“女士,你的耳机。”一个女服务员叫住了沈蘅。“噢,好的,没事,我过来拿。”出了门的她又折返回来,小跑过去接过蓝牙耳机。不知算有意还是无意,沈蘅朝着那个地方再次瞥了一眼。凌晨的街道冷清,只要有一人路过,都会显得格外醒目。此时路口灯下走过一个步伐趔趄的猛汉,灯光照清他的身形相貌,那是异于亚洲人的肤色体型。不远处站着一个打电话的女孩。沈蘅的心猛地一颤,浓烈的不祥预感席卷全身。几乎是一瞬间发生的。上一秒女孩和外国人隔着几十米距离,下一秒她就遭受暴打锁喉,无助地被外国人拖入光照不到的黑暗里去。今夜谜底揭晓,信里提及的强jian犯从始至终都应该是那个外国人。梁逾至对她撒了谎,可能就连所谓的姜正东也是他杜撰出来的。“那个……是打劫?人……呢?”沈蘅身边的服务员也一起目睹犯罪现场,明显惊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不是打劫,是强jian。”沈蘅狠命掐了自己的手臂,镇静清醒不少,只是两手发颤,翻出手机费了不少时间。“喂,你好,有人在榆飞路要实施强jian,就在刚刚把人拖进去了,现在我这边看不见。”在场人都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沈蘅只身一人冲下楼梯。警察的反应没有她预料那般积极,十分敷衍。大街上空空荡荡,凉风寒月,沈蘅根本不生气,只觉得彻透心凉。“我看见是个白人,外国人。”说完这句有把握的话,她便挂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