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jian
饭桌的气氛一下子有些变了。苏誉鸣感觉出来了,目光在郝嘉和郝振脸上转悠。“听上去……是旧识?”他问郝嘉。“初恋男友。”郝嘉坦然地回答。苏誉鸣似乎想到了什么,惊讶地微张嘴唇惊讶地想要同郝振确认。郝振目光深沉,什么都没说。苏誉鸣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转头连忙招呼两人吃菜。郝嘉觉得好笑:她这里明明已经翻篇了的事,怎么他们还觉得她放不下?不过当年犯的傻,她倒是没有兴趣仔细解释一一郝嘉于是转头专心品尝苏誉鸣的手艺。同郝振一样,苏誉鸣的手艺亦好得可以去开餐厅,郝嘉赞不绝口,三人又找回了话题,饭桌的气氛渐渐缓和了回来。饭后,苏誉鸣拆了郝嘉送来的画和装饰摆件,在新家给他们找了合适的位置。郝振也给苏誉鸣带了礼物,一副玉石国际象棋:棋冠和棋座用玉质细腻阿富汗白玉雕琢,杆为纯铜铸造,造型小巧精美。郝嘉忍不住拿了一个在手中把玩,苏誉鸣于是问她要不要来一局。“……”郝嘉,她放下手中的棋子,看了一眼郝振:“让我哥和你下吧。”她倒也不是不会,不过不管是玩牌,还是下棋,她都喜欢跟着直觉来,讨厌过多的思考和计算。对上一般人就算了。对上苏誉鸣这种智商的,她觉得累。她小时候同苏誉鸣下棋,不管围棋、国际象棋,甚至跳棋……她都输得很惨,倒是同郝振下时,郝振会让着她,会提醒她的疏忽,点拨她失误——可郝嘉并不是那种走一步想十步的性子,也没那个脑子;郝振再怎么教,她下得依旧马马虎虎。一开始输给苏誉鸣时,她还缠着苏誉鸣想要赢回来,后来自己都觉得没意思了,反而是苏誉鸣时不时地挑衅着她一来一局——她简直搞不懂,他这种类似满级大号屠杀新手村小号的cao作,到底有什么乐趣、郝嘉提议苏誉鸣和郝振下。苏誉鸣见郝嘉那神色,便猜到了她的心思,只后悔当初没让她些。“不如你和表哥下,我在旁边给你参谋。”他于是又提议。这次,郝嘉倒是没拒绝。郝振于是只好被迫接受了被两姐弟一起发出的挑战。三人在于是下起棋来,郝振坐在沙发上,郝嘉和苏誉鸣席地盘坐在茶几另一边的地毯上。就当年的水准,苏誉鸣是稍逊郝振一些的。虽然苏誉鸣脑子转得快,但郝振长他的年岁也不是白长,苏誉鸣比起他还是欠一些沉稳。但今天不知怎么的,郝嘉随意地落子,苏誉鸣也很随意地指导,很快两人居然赢了。“表哥,你这是故意让我们呢?”苏誉鸣问郝振。“是我大意了。”郝振淡淡地回他。“那重来。”苏誉鸣于是道。接下来,三人又下了两局,但结果都是郝振输。郝嘉与苏誉鸣于是总算看出来了,郝振心不在此。再下下去也就没意思,苏誉鸣于是收了棋盘,去泡茶。三人喝着茶又聊了一会儿,郝嘉提出该回去了;郝振站起身道:“我跟你一起走。”因为中午小酌了两杯,郝振叫了司机过来接他,郝嘉虽然没喝什么酒,但见郝振明显有话同她说的样子,也搭上了郝振的车。“他什么时候回来的?”送郝嘉回公寓的路上,郝振问郝嘉。这个“他”即便没说,郝嘉也知道是说的蒋乔。“半年前吧,据他自己说。”她道。郝振转头看她,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几番欲言又止。郝嘉终于忍不住出声道:“哥,我今年二十七,不是十七岁。当年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你不用担心,我没有吃回头草的习惯。”郝振看着她,眉头蹙得更紧了,但最终没说什么。郝嘉回到公寓,魏衡已经回来了。郝嘉回来之前在手机上收到短信提示说有快递到了,但楼下并没见着包裹,她猜应该是魏衡帮她拿了。她于是去魏衡那儿取快递。魏衡公寓门开着,郝嘉推门进去就见着正蹲在地上搭猫爬架的魏衡,一身衬衣西裤,大概是刚回来不久。“果然是你帮我取回来了。”郝嘉看着玄关柜子上的快递。“嗯,我买了猫爬架,收货的时候看到你的快递,顺便取回来了。”魏衡道。他埋头专心地拼凑着猫爬架,小猫咪却在他脚边试图捣乱。郝嘉看魏衡屡屡滕手去制止,忍不住过去帮忙把猫拎了过来。“怎么几个月就长这么大了。”手上的重量,提醒郝嘉那这几天这猫又长了一些。虽说猫的成长期很短,通常没两个月就体型就变了,但郝嘉最近给猫咪买了许多罐筒和鱼干,她总怀疑自己是不是喂多了。将猫放倒腿上,郝嘉伸手去摸它的肚子。几个月的相处,猫咪很喜欢她的抚摸,大方地把肚皮摊开给她触碰;并仰起头眯着眼,发出舒服地咕噜声,那感觉实在太好,她在检查完她的小肚皮后又忍不住趁机撸了几把。于是魏衡干完活起身,就见到郝嘉上瘾地靠着沙发撸猫。她让猫躺在她的腿上,整个手掌没入它肚皮绵软的猫毛里,展开又缩起,轻轻地滑动指腹……猫咪在她的抚摸下四肢微微蜷缩,攀着她的小臂,舒服地叫唤;那场景让他忍不住想起某天晚上她也是这么摸着猫,然后手一点点滑到他大腿内……经历了那一晚,魏衡再不纯洁,看着郝嘉撸猫,怎么看怎么觉得色情。郝嘉抬头便接触到他的视线:晦暗的,暗涌着情欲的视线。她于是起身,把猫重新拎回去,让它去享受它的猫爬架,同时她伸手勾上魏衡的脖子。“魏助理,又在想什么不纯洁的?”鼻尖相贴,她吐着气问他。魏衡没答,反身便把郝嘉抵在墙上,低头吻住了她。他把她的腰带向自己,手从她的腰肢处伸入她衣服;一边摸,一边吻她的嘴唇,她的脸颊她和脖子……“唔……”很快,她便贴着他身体溢出细碎的嗯啊声,勾在脖子上的手下滑,一颗颗去解的扣子。“去床上……”她说,不太想站着完成这么一场耗费体力的事。“嗯。”魏衡啃咬着她的脖颈应声。刚抱起她,却忽然顿住了,目光直直望向门口。郝嘉于是顺着他的目光转身。只见门口处不知何时站了个人,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们,正是郝振。————你们要的捉jian戏码终于来了。猜猜哥哥接下来的反应是怎样的?秘密郝振是在郝嘉下车后没多久便让司机调头的。因为忽然想起魏衡也差不多该回来了,他想问问他上午见合作商的事儿;还想着,郝嘉这边的公寓他还没有来看过,正好顺便上来看看。谁知刚上来便撞到了眼前的场景。郝振目光沉沉地看着郝嘉和魏衡,眼里酝酿着不容忽视的寒意。郝嘉触到那目光,依稀记得当初,当她和蒋乔在校门口接吻被郝振撞见时,他也是这么沉着一张脸,目光冷得吓人。那时候郝嘉还是有些怕的,有种偷做坏事被家长抓住了的心虚和窘迫。但时隔这么多年。郝嘉早不是当初十八九岁的少女,郝振眼神再冰冷,对她已经没有任何震慑。最多有点不自在——毕竟她这般衣衫不整地出现在郝振面前,还是第一次。郝嘉推了推尚在怔愣中的魏衡,从他身下下来,理了理衣服,这才转向郝振的方向,唤了一声:“哥——”“你怎么上来了。”她问他,语气坦然自若。郝振就这么看着她,薄唇紧抿着,许久后才开口:“你跟我出来。”片刻后,两人进了郝嘉那套公寓。“喝水吗?”郝嘉若无其事地招呼郝振。郝振沉默地坐下:“你和魏衡什么时候开始的?”“……”郝嘉。她一听这话就知道郝振误会了,当即否认道,“没有开始。”“?”郝振面色凝了凝。“我和魏衡不是交往的关系,我们……”郝嘉试图解释,但又觉得“炮友”这词太过粗俗,也不精准;想了想,最终搜索出一个词:“justfriendsfriendswithbes”她想,郝振在国外待了那么几年,肯定能理解她的意思。果然,她话音一落,郝振眼中顿时流露出一种异样的,比之前更加深幽的目光。“Friendsfriendswithbes?”郝振难以置信地开口。这个答案,比郝嘉告诉他——她和魏衡是认真的,更让他觉得难以接受郝振隐忍地抿着唇,胸口的火气却噌得往上冒,许久才压抑着怒火低声开口:“嘉嘉,这种事……吃亏的是女人。”郝嘉似乎被他震怒的神色惊到了,顿了一瞬后才道:“哥,我说过了,我今年二十七,不是十七。”“我和魏衡都是成年人,我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郝嘉,“男欢女爱,你情我愿的事,没什么吃不吃亏的。”她说得特漫不经心,特风轻云淡,仿佛在谈论一件吃饭睡觉一般再正常不过的事。郝振看她,肝火欲旺,双目仿佛酝酿着风暴,但最后都化作了无力的颓然。他知道,郝嘉听不进去的。从当初的蒋乔,到后来她身边一茬茬的男友,再到程诺……从十六岁他拒绝了她的那天起,她的爱情观便渐渐朝着一种异于常人的方向发展,他努力地想要掰正,她却根本听不进去他任何劝说。一开始是反叛,仿佛叛逆期来晚了的少女,他劝说什么,她越是厌恶什么,卯足了劲反着来。后来经过蒋乔那事儿,她的叛逆劲过了,也成长了;却依旧我行我素,他若试图劝她什么,她只会连辩驳都懒得辩驳。“哥,如果结婚,我会考虑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但是恋爱这种事,你就不要cao心了好吗,我向你保证,不会有第二个蒋乔,我不会再做出任何丢郝家脸面的事,OK?”郝嘉当年实在不耐烦了,是如是对他说的。像是一个分水岭,从他拒绝她的那天起,她便逐渐收起了对他依恋和依赖;他多一句的关心对她而言都是浪费的,不必要。她只肯同他维持表面上的哥哥meimei的亲和,再多的,她认定他无权干涉。郝振从郝嘉公寓下来,带着难看的脸色。他坐在回去的车上,心头像吞了柠檬一般,又酸又涩,脑中却不自觉浮现出之前在魏衡门口看到的画面——郝嘉和魏衡亲热的画面。郝嘉被魏衡抵在墙上,白皙修长的双腿抬起一只,诱人地挂在魏衡腰间。魏衡埋头在她胸前磨蹭,宽大的手掌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从她上衣下摆探入,握住她圆润饱满胸房不住按揉摩挲……明明只是震惊的一瞥,大脑却像相机一般清晰地捕捉下那些微小的细节。她领口大开的上衣,平滑的肩头,她露出的一小截雪白腰肢,她侧过头抖动的睫毛……仿佛她就在他的面前,同他隔着咫尺的距离,绵软地娇吟。而与这画面交错的,还有她忽然青涩回少女时期的脸,心无旁骛地看着他:“哥哥,我喜欢你。”那是十五岁的郝嘉,青葱少女,身体柔软,曲线玲珑——郝振甚至能回忆起她当时身上的味道,奶奶的,带着沐浴露的淡雅香味。“哥哥——”她瓮声瓮气开口,勾着他的脖子仰头看他,娇俏的小脸泛着醉酒的红晕,贴着他的呼吸:“哥哥,我要告诉你个秘密”“我喜欢你。”她热乎乎的气喷在他脸上,看着他的眼那样明亮,炙热,里面满满的他的倒影。他稍稍低头便可以她滑下肩头的衣服,宽大的敞口露出一片雪白柔滑,往下甚至可以看到她胸部:在发育中的浑圆,青涩却形状饱满、软软绵绵的,紧贴着他的胸膛……回想那触感——几乎是一瞬间,郝振的呼吸便急促了起来。混身燥热得发慌。他降下车窗,拼命抑制住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回忆,又从车载冰箱摸出一瓶矿泉水——许久,当大半瓶冰凉冰凉的液体接二连三地顺着食管一路直下,他才感觉身体里的某种热气终于被压制了下去。“之前那套房子,装修得如何了?”平复后,郝振摸出电话,打给自己另一个助理。他说的那套房子正是两个多月前他掏钱帮郝嘉买的那套公寓;助理反应过来,连忙汇报装修进度。“你盯紧点,让那边尽管交房。”郝振听了一会儿,又道,“还有,对面那套,让他们也出个图,没什么要求,能尽快装修出来就行。”郝振当时买房时,怕郝嘉遇到麻烦的邻居,于是把她对面另一户也买了下来。电话那头助理闻言连忙答应,没一会儿,又疑惑地问:“谁住呢?”郝振没说话。“没事……郝总……我就想问问性别……设计师心头也好有个数。”助理有些心慌地补充道。半晌后郝振终于开了口,他说:“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