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联邦顶层的联姻，认主之前（纯剧情）

    “真分手了？”

    冯君戴着眼镜，调小了声音，一边观看由两位联邦顶流巨星演绎的全息影片，一边好奇开口。

    “分了。”

    霜茗一心二用，端详着全身上下所有源力节点，揣度着天赋生效的原理和本质。

    “以后你们见面，不会尴尬吗？”

    卫平章算得上霜茗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了，父辈之间也是相识的，以后肯定还免不了见面，一想到那种场面冯君就感到窒息。

    “应该会吧。”霜茗随口应付道。

    “唉，前几个月不是还如胶似漆的嘛，真搞不懂你啊。”

    她以前根本想象不出霜茗热情起来会是那副样子，和她一直以来的高冷形象反差很大，估计很难有人招架得住。

    凤十一这半年看得眼睛都要冒火了——这姑娘想什么都写在脸上，冯君早就察觉了她的小心思。

    把宽大的全息眼镜抬至额头，冯君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霜茗眼角余光瞥见了她的迟疑，歪过头来，“怎么了？”

    女孩被她一看，身体绷紧了一瞬，右手不自觉抠了抠左手食指，“你今年...是要毕业吗？如果毕业了，准备去哪？”

    她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神态，但心里还是沉甸甸的。

    从小到大，都是她在追赶霜茗的背影，成绩名列前茅的自己早已成为了亲戚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不过冯君很清楚，与霜茗相比，自己只是个平凡者。

    四十年前选召者刚出现时，有一个词很流行——源力病。

    它用来指代某些选召者表现出的去社会化倾向——极低的社交欲望、不再遵循普世道德和价值的约束。

    这是难以避免的事，众多普通人尚且不能相互理解，更别说那些能够餐风饮露、自给自足、思维速度超过普通人十倍以上的高等级选召者了。

    不过自从选召者们建立联邦，重塑这颗星球的权利架构后，就没什么人敢提起这三个字了，现在美其名曰“羽化”。

    而霜茗似乎在成为选召者之前，就已经“羽化”了。

    行则成，取则得，从无迷茫。她是一个天生的强者，几乎难以共情平凡者的挣扎与无奈。

    儿时母爱的缺失对她影响也不大，霜茗不怎么在意来自外界的“关怀”，同样也鲜少做出回应，她与任何人相交都会给对方三分客气，但也只有三分，不会再多哪怕一分一毫。

    这也是她突然的恋爱让冯君惊讶的地方，霜茗可不是一个缺爱的人。

    卫平章短暂地被她给予了全身心的爱意，又莫名其妙地被抛弃，冯君就算和霜茗做了这么多年朋友，也说不清自己在霜茗心里到底处于一个什么位置。

    如今她将要奔赴未来，而自己还停在原地。

    ‘我们以后还会像现在一样亲密吗？’

    冯君有些忐忑。

    “今年就毕业，先在许教授那工作一段时间，我之前答应过他的，然后可能会参军吧。”

    “参军？”

    羽神军不仅总揽禹洲防务之权，还需要在跨星战场开启时响应联邦征召。伽耶之下的选召者，可不止来自于地球联邦。

    在不同契文上结契的选召者是天然的竞争对手，这是伽耶定下的规则。

    冯君诧异道：“等等，你改主意了？”

    霜茗点头，【源力熔炉】是已知最高等的战斗天赋，其位次还要超然于【力极】、【智极】之上，参军才是现在她的最优选择。

    “放心，我会在青亭呆上一会的。”霜茗笑了笑，打趣道，“说不定半年后我们就是师生关系了。”

    冯君勉强应和了两声，又想到自己波澜不惊的未来。

    是啊，她应该为她高兴才对，霜茗可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冯君很清楚这一点，只是她还是抑制不住地为即将到来的分别而失落。

    ————

    时间平静地走过一周，卫平章没有再联系她，霜茗去本地的妓院当了一晚壁尻女，不过游客质量有些参差不齐，她也只是稍稍疏解了一番性欲。

    结束了一天的学习、练习后，霜茗正准备返回宿舍，眼神突然一凝。

    虚空中的源力沸腾、起伏着，几乎将这片空间完全锁定。

    源术无法复制这种场面，能如此大规模cao纵外界源力的，至少得是听召者的神通。

    一位身着黑色制服的银发男子突兀地出现在她面前，身后跟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两人霜茗都认识，前面的是青亭学院校长‘徐文兴’，面容儒雅，留着一头白色的披肩发，后面跟着的高大身影是王玄。

    徐文兴带着一脸友好的微笑，向她点了点头，“初次见面，我是校长徐文兴，你好，霜女士。”

    “你好，徐校长。”

    她还未来得及表达自己的疑惑，就见王玄走上前来，高大的身体跪于地面，双手抱拳，“霜茗，之前纠缠你，我很抱歉，我愿意做出能力范围之内的任何补偿，希望你能既往不咎。”

    徐文兴依旧笑容和蔼，“霜女士，这里发生的事羽神军不会知道，联邦律法也无法束缚你的所作所为。”

    他显然话里有话。

    霜茗俯视着王玄，徐校长在怂恿她用超出一般、十分过激的方式来宣泄自己可能存在的不满。

    这种道歉方式对选召者来说很正常吗？

    不对，霜茗立刻明白了他们如此兴师动众的原因。

    她身具【源力熔炉】的信息，暴露了。

    “我没怎么生气。”

    王玄除了各种贬低卫平章外，没有什么过界的举动，他很有分寸感，就算是怒火极盛时催动剑符，也是留了三分力，就算当时霜茗不作为，她和卫平章最多也只会是轻伤，这也是她没下重手的原因。

    霜茗看人自有一套标准，今天王玄的行为帮他在这套标准里加分不少。

    “不过我可能确实有些事想让你帮忙，以后我会联系你的。”

    王玄闻言抬起头，发现面前的女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奇异，他没有过多揣度，应声道：“好。”

    “那再好不过了。”徐文兴一挥手，把王玄送出了结界，“之后的话可能有些许冒犯之处。”

    他右手不知从何处掏出一瓶无色液体，“这是强效补天液3型，听召者之下的所有躯体损伤，它都能治愈，这是我为接下来这个问题做出的补偿。”

    这一瓶药水的价值在千万以上，喝下它，断肢都能再生，父亲的腿疾更是不在话下。

    好大的手笔，霜茗没有拒绝，“校长请说。”

    徐文兴向北一拱手，“在下受武极王之兄长所托，想为霜女士牵一桩姻缘。”

    联邦并无法理上的贵族，就算是对宣召者以‘冕下’相称，也更多是口头上的尊敬。

    唯一的例外是秦休。

    他将【神秘通晓】的宝贵天赋刻入了迦耶契约之中，对所有联邦选召者都有半师之恩。

    据说他很看重家族存续，在其意外身死后，联邦为其加封了武极王的称号，名正言顺地对其亲眷大开方便之门。

    如今联邦总统的位置已经被明洲人占据，但秦家依旧是这颗星球上的无冕之王。

    “这是秦家适龄婚配人选，最小的上个月刚满16，最大的是补天药业董事长，武极王之侄，今年45。”徐文兴cao作了一下智脑，十余个男人的等身全息投影环绕在二人周围，每个人影旁还列出了其详细资料，包括姓名、年龄、职位、资产、选召者等级、天赋、家庭关系、身材乃至更隐秘的信息，他手指又点了点，“这三个，目前已有婚配，但如果霜女士你有意向，他们可以立刻办理离婚手续，或者不办也是可以的，一切以你的意志为准，需要我把秦家女子的信息也展示出来吗？”

    这十几个人影有的气宇轩昂，有的青涩阳光，有的不怒自威、老成持重，各有特色，没一个是中人之姿。

    霜茗甚至在其中见到了冯君所看影片的那位顶流男星——计书学，他竟也是秦家人，计书学只是化名。

    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对选召者来说，信仰和喜欢都是有价值的，现在的娱乐圈早就被那些需要集信修行的选召者把持，随便挑一个出来背景都能吓死人，当初霜茗不选择抄歌贱卖也有这方面的考量，这一行的水实在是太深。

    “不知道秦老爷子所求的，是什么？”霜茗收回浏览的目光，好奇道。

    徐文兴早预料有此一问，他微笑道：“秦老希望借你之腹为秦家诞下一位身具【源力熔炉】天赋的人，越快越好，那个孩子必须姓秦，不管男女，ta都将是下一任秦家家主。”

    天赋是有可能通过血脉遗传的，级别越高的天赋遗传概率越低。

    “这个天赋对秦家就如此重要吗？”

    “非常重要，霜女士你可能有所不知，联邦成立四十年来，你是第四位【源力熔炉】拥有者，也是第一位女性拥有者。”

    霜茗沉默，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麻烦。

    天赋的遗传远不止基因方面的因素，更关乎母体源力核心的影响和源力供给。

    目前研究认为精、卵提供者对新生儿天赋的影响各占百分之十五左右，剩下百分之七十取决于孕育者的天赋。

    “抱歉，目前我还没有婚配的打算。”怀孕期间秦家必然不会允许她进行异界探索，她也未必百分百能诞下身具【源力熔炉】的孩子，攀附秦家而来的权势终究只是空中楼阁，霜茗有更好的路可以走，没有必要把主动权交给别人。

    徐文兴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他将药水呈给霜茗，“刚刚问题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你情我愿的交易，校长无需如此。”霜茗没有推辞，将其收下，“秦家比我想象的更好说话一些。”

    徐文兴闻言止住了离去的念头，又多说了几句，“霜女士，你可知如今联邦之内最大的矛盾是什么？”

    霜茗摇头。

    “是军部和神教之间的矛盾，就算是联邦议员，也需要在两派之间，做出抉择。”

    这种事她倒是从未听说过，想来是她以前还不够资格了解，她没有插嘴，等待校长解惑。

    “武极王出身微末，在羽神军起势，摘得军部元帅后才坐上了联邦总统的位置，如今军部遵循的，就是他的遗愿。”

    “而武极王所求的...”徐文兴脸上闪过追忆之色，“是诸佛平等，梵我一如。神教教义则与之截然相反。”

    神教借迦耶崛起后，佛、道都已式微，但一些偈语还是延续到了禹洲人的语言习惯之中。

    佛陀认为众生本佛，故曰诸佛平等，但徐校长肯定不是在论述佛教观点，这个‘佛’明显指的是选召者。

    武极王想约束选召者的特权。

    有些不现实，霜茗想到。

    秦休生前一直致力于限制选召者权利，等他一死，就被安上武极王的贵族头衔，被抬上神教神子的高台，特权也大肆落在他的家人头上，简直讽刺。

    等等，秦休是怎么死的？霜茗越想越深，徐校长这番话透露出的信息让人隐隐有些不寒而栗。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秦家有一件与血脉相连的道具，需要配合【源力熔炉】施展，这也是武极王当年横扫联邦的依仗。”徐文兴面色诚恳，“我不关心军部和神教的冲突，但联邦现在需要第二个武极王，需要有一个人站出来掌控住大局，若是继续这样内耗下去...”

    徐文兴叹了口气，新的跨星战场开启之日，已经不远了。

    他说得情真意切，最后几乎是以人类未来相挟。

    霜茗却仍是摇头。

    ————

    高大的男子跟随着侍者的脚步抵达包厢的门前。

    “王公子，就是这里。”

    王玄对其点头示意，深呼吸了一番，推门而入。

    门后的房间空旷整洁，光滑的桌面前，一名婀娜丰腴的女子正端着一杯茶饮微呷。

    修身的衣物将她纤细的腰肢显露无遗，浑圆的尻臀端坐于凳上，形状饱满，

    王玄没有多看，他已经从自己的舅舅徐文兴那知晓了霜茗身负【源力熔炉】的消息，对着她清丽的五官和美艳的身段，以前王玄还能生出妄念，现在他已经不敢了。

    每年选召者所杀的普通人何止十万数，但伏法的，一年只两三个。

    一周前就算霜茗在结界内当场把他打死，他的舅舅怕是也不会阻止。

    王玄坐到了她的对面，“我来了。”

    他不知道霜茗召他来是干什么，也没有多问。

    霜茗打量着男人精壮的身体，神思发散。

    自己这算不算潜规则？

    “徐校长当时有些小题大做了。”她又抿了一口，“这次叫你来，不是兴师问罪，就是想问问你...”

    王玄看着这个沉静妍丽的女子放下茶杯，轻启朱唇：“有没有兴趣，收我做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