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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不是答应过我的……”燕择冷森森地看了这人一眼:“你说他是你朋友,所以我答应你上了路不伤他,可咱们现在还没上路。”他本就恨不得把这人给大卸八块,如今沈叹自己送上门来,他又何必手下留情?更何况,睚眦必报盛气凌人,这才符合小侯爷的恶性,他无论如何信不过沈叹,在这人面前还得装是小侯爷。沈叹眼见楚慎与燕择之间对话如流水,心觉不对,问道:“你们刚刚究竟是在……”楚慎扯了扯衣角,把散乱的鬓发扶了一下,面带愧色道:“刚刚我是在和小侯爷比摔跤,倒让沈兄误会了。”沈叹听了不信,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一眼望去皆是无声息的质问——究竟真摔跤还是假摔跤?霍兄,你当真要把这清白身子给了这恶侯爷?楚慎拍了拍他的肩,假意搀扶,实则警告——我与他逢场作戏演得正欢,沈兄就算看不过眼,也切勿打扰。这戏中戏最是难辩,沈叹看了也只觉困惑、不解,觉得这两人的暧昧似真似假,那小侯爷言辞狠辣,可对霍闲非颇为尊重,难道是动了真心?恶人也能动真心?杀人jian人的yin贼也能从了良?他摇了摇头,只觉这一切都可笑得很,但又暗暗佩服霍闲非的肝胆,为了营救一群素不相识的人,他竟能舍下清白,不惜以身饲虎,一个籍籍无名的雁山派弟子都能有这样的领悟,他沈叹已在江湖上小有名气,如何能袖手不顾?他自然是得配合霍闲非的,这一路有他在身边,这恶侯爷大概也不能太放肆。凭这人如何刁钻恶毒,沈叹姑且忍住,等一入侯府,救了困在侯府的人,他便寻机把这人的脑袋给摘了。三人各怀心思,楚慎去雇了一辆大马车,又囤了干粮水果,至于马夫?他们三人轮流就能做,再请别人就有些麻烦。楚慎的剧本里,燕择扮演的小侯爷是个被霍少侠迷得七荤八素的恶人,因此一路上他少不得说些“甜言蜜语”,把沈叹腻得够呛。可这还不够,半夜他得和燕择出去鬼混一趟,名义上是鱼水之欢,实际上是让燕择去背小侯爷的剧本,而他在旁监督。这侯爷的资料都是寇雪臣一手提供,这人恶行累累,随便挑一桩出来都让人想咬死他,可这不是要紧,要紧的是小侯爷的日常口气燕择也学不来,碰见不熟的尚且能蒙混,碰了熟人一见就不对。燕择担心会露陷,让楚慎去问问真正的霍闲非。“霍闲非的魂儿不是还在你体内么?去问问他。”楚慎却摇了摇头,“他睡得很沉,我叫不醒他。”“叫不醒?什么意思?”楚慎低头道:“我不知道,我刚开始还能和他说几句话,后来得叫他很久,才能得到一两句回应。”燕择奇了:“那之前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是不是知道老子亲了你,觉得大好身子被人玷污,闹脾气不理你了?楚慎摇了摇头:“我不觉得他都看在眼里,若是真的见了,早就和我提意见,不至于一言不发。”鬼神之事他也不清楚,看来入侯府盗取雁山派的秘籍之后,还得请位道教高人看看,最好是苏逢真那一派的人。对了,说起苏逢真,这位小道长如今身体如何了?还在昏迷中么?楚慎想了想从青天观以来发生的一切事端,忽觉人生如梦亦如幻,是是非非总在变来变去,唯有这人心一念百转,是永恒不变的道理。想来想去,还是燕择的话把他的神儿叫了回来。“沈叹好像过来了,咱们是不是该干点什么?”楚慎无奈地点了点头,“你抱抱我吧,让他以为咱们在好。”半月过去,三人总算是到了严州的广寿侯府。这一路上沈叹总与楚慎说话,与那燕择两不对眼,一个无视,一个鼻孔朝天地阴笑,在互相敌视里过了这么一路,竟也没起冲突,当真幸事。沈叹在外,有些事总是不便,楚慎便想了个由头,假装内伤发作,请他去药堂抓药,这人前脚一走,他后脚就把燕择叫进了房间。“咱们已经到了严州,沿途一定有人注意到咱们的行踪,何时去那侯府?”楚慎摇了摇头:“你对这小侯爷的日常起居一无所知,一进去就露陷。为今之计,先得熟悉这是个什么样的人。”“让老子猜猜,你想抓个舌头回来,是不是?”楚慎微微一笑:“看来我当年教你的那些东西,你并未全忘。”所谓舌头,不是鸭舌鸡舌,而是一个生活在侯府,熟悉小侯爷日常的下人。根据情报,侯府会定期采买,这几天就有一批管衣料首饰的人要去进货,其中有一个叫陈二狗的,据说是伺候过小侯爷的人。这就是燕择的机会。一天后,燕择就一通麻袋套在陈二狗头上,把人塞入马车,运到了郊外破庙。等陈二狗醒来,发现绑架自己的人蒙着黑面,粗声粗起,果真吓了一跳,以为这人是附近山上的盗匪,是要谋财害命的。燕择又一通连吓呆蒙,果真从这下人套出不少东西,又因这人平日仗着侯府横行霸道,参与过掳劫良人的恶行,因此使劲拿他取笑,逼着陈二狗去模仿小侯爷的口气说话,一来二去过了数天,他觉得差不多了,就把这人脖子一抹,埋在荒郊,回了楚慎所在的客栈。沈叹回来抓药,却发现小侯爷失踪了几日,心里不由犯了嘀咕,楚慎却说,这是小侯爷的惯例,一回严州老家就得去窑子里逛几天,等他逛舒服了就会回来,和他一起入侯府。果不其然,燕择不多久就回来,把沈叹赶出房门,在门里与楚慎亲近一番,沈叹隔着门缝从里看,发现霍闲非看着不太愿意,可小侯爷力大势强,不由分说把他抱在怀里,不禁暗暗咬牙,认定了是霍闲非忍辱负重,被这小侯爷日夜轻薄。这人越想越是气愤,手在剑柄上左摩右擦,但最后还是一番怒气强咽下,攥了拳走开。楚慎这才在燕择怀里弱弱道:“他已经走了,你还要抱多久?”燕择却也不放,依旧抱着他,“他走了我们也得练习,不然进了侯府岂不露陷?”“想抱就直说,遮遮掩掩的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