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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小牧童?原来他说的……并不是那女娃?再偷眼看去,唐略言眯着眼,脸上笑意却让人摸不清、猜不透。让钱一升只觉得自己彷如被一只想要玩弄猎物的猫儿给盯上了,额间冷汗更是涔涔而落。这臭小子到底……知道什么?知道多少?又是怎么知道的?……唐深脸上在笑,其实心里倒也很忧伤。虽然身为上帝视角,他清楚知道这死老头有多可恶,却苦于时过境迁多年、无法取得直接证据。当下也就只能诈诈他,让他心里没底,从而不敢肆意兴风作浪。转头给男主秦熠使了个眼色,秦熠马上会心,人走到独孤寂面前,装模作样训斥道:“师兄!你如今既是在西苑闭门思过,就该清心寡欲,不应再想着与人比武争斗。今日之事,看在你也是无心之失,又加之执剑长老替你求情,就罚你跪一夜祖庙宗祠,知罪自省罢!”……“执剑长老莫要担忧,断骨处用了人家的药,不出半月即可痊愈呢~”唐深拖着被绑得像粽子一样的手臂,心想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而眼前这男主家三夫人华小珍,竟只用区区半个月就能治好?真不愧是里大肆渲染的女主之一“药草仙子”!……既然骨折都能医得那么快,唐深想起独孤寂那一瘸一拐的腿。“阿熠又不是没央人家替他医过~”三夫人娇俏地撅起嘴:“在人家医他之前,那人可是站都站不起来的!如今都勉强能走路了,你们还要人家怎样嘛?!”“是是是这是当然!”唐深连忙赔笑,“夫人妙手仁心,略言佩服。下次出门,夫人想要多少江南的胭脂水粉、芙蓉樱草饼(里清楚记载了第三女主华小珍的喜好)尽管吩咐,略言一定都帮夫人扛回来!”那药草美人带笑不笑,只托着腮双眼亮晶晶盯了唐深一会儿。“执剑长老~你跟那大魔头什么关系呀,这么关心他?”“……”“嘿嘿,阿熠之前还跟人家说,想要牵线安排凌微楼的大小姐与执剑长老您相亲呢~这下看来,恐怕是大可不必了~”“也好~大魔头潇洒不羁,执剑长老玉树临风,在人家看来~也很是登对呢!”唐深默默捂住心口。大母神你出来!你书里只说华小珍冰雪聪明,可没交代过她有这种属性啊?!“只是,执剑长老若是想要独孤的腿彻底好返,恐怕~还需要央人家大师兄出山才行。”“……”华小珍的大师兄“邪医”殷莫,乃是大母神书系里面的逆天BUG存在。唐深记得甚至某本书的女主死后在水晶棺材里装了一年多,最后都硬生生被这殷莫给治活了——所谓“活死人、rou白骨”,那可没有一点夸张。虽然,那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要寻到他恐是不易。但唐深作为熟稔剧情的责编,相当有信心定能把这“邪医”给揪出来,叫他彻底治好独孤寂的腿!作者有话要说: 一来就把人惹炸毛也算是一种技能吧~下章要开始各种培养感情啦!火箭炮鸣谢=w=往太太湿漉漉黏糊糊的菊花里第4章魔头不易做辞谢华小珍时,天色已暗。出了院子,唐深急忙往山庄宗祠跑去。虽说罚跪宗祠已是秦熠网开一面的极轻惩处,但独孤寂毕竟双膝重伤、又生有骨刺,真这么跪上一夜,怕是也得要了半条命。“……”气喘吁吁跑到祠堂门口,一只黑色的小野猫却先唐深一步窜了进去,喵喵地蹭到了跪得直挺挺的独孤寂腿边。突如其来的温暖,让那人轻颤了一下。只见他略微回过头,修长苍白的指尖轻柔地抚了抚小猫的头与下巴,不过几下而已,便舒服得那猫儿翻过了肚皮直打小呼噜。……独孤寂会讨猫咪喜欢,是因为很久以前,他曾养过一只疼爱万分的九命灵猫。后来却被人骗走杀掉了,从那以后,他就……没再收过任何灵宠了。唐深远远望着那人逗猫时垂眸寂寥的样子,心底一阵涩然。当初缠着大母神要人设,死活都要“家世显赫”加“武功高强”,无非就是想要仗着背景深、实力强,好好地保护独孤寂,让他从此免受伤害怨怼。结果却怎么样呢?这才刚来,就先是一发飞龙探云手惹怒了他,又害他被罚跪在这里受苦。……“……你说完没有?”独孤寂紧咬牙关。双膝跪在冰冷的石板上自是疼痛难忍,却也难捱不过唐略言一个劲儿嗡嗡嗡地在耳边“真诚致歉”个没完没了。“没有,还差好多!”“你——”“好好好那我不说那些了。哎,独孤前辈你饿不饿啊?还没吃晚饭吧?不然我去帮前辈端碗宵夜?”“前辈喜欢吃什么?啊,我记得前辈最喜欢汤圆的,可是也不能只吃汤圆吧?我去厨房帮你多要几个小菜,有没有什么前辈不吃的东西?”“前辈~你不说话,我只能拿我喜欢吃的菜来了?”“前辈,地上凉不凉?这垫子好薄的,你腿疼不疼?你知不知道有种东西叫‘跪的容易’?我这就去给你做两个如何?”“独孤前辈……”如果不是看那人胳膊上还缚着层层白纱,独孤寂怕是早就一掌朝唐略言的天灵盖拍过去了。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平日里分明少言寡语的,今儿却发什么疯?像是把一整年积攒下来的絮叨一股脑儿全用出来了似的,生生的还收不住了!抿了抿薄唇,暗自深吸几口气闭目不理,心说就只当修身养性罢。过了一会儿,苍蝇终于自己飞走了。整个空荡荡的祠堂里又阴冷下来的几分。独孤寂咬牙闷哼一声。今夜必有风雨——自从少时为救下秦熠彻底碎了膝骨,每逢阴雨将至就会如这般疼得钻心。罢了,疼就疼吧。又什么罪没受过?……不久,雨水果真淅淅沥沥落了下来。越下越大,一道惊雷炸得宗祠厚重的双门大开,门缝里,一只落汤鸡哒哒哒挤了回来。唐略言一身红衣湿透,紧紧贴着身子。右手仍吊着,嘴里很没形象地叼着好几只被雨淋透了的软垫子的边角,完好的左手则提着个细竹编的大食盒。“呜……咳咳咳。可恶啊,居然给我半路下雨!本来还说想让前辈你跪得舒服点的……算了,还好菜和汤没事!”说罢便随手拉过祠前一张黑木供桌,把香炉瓜果等单手移开,大咧咧开始放菜盛汤。“你——”独孤寂厉声吼道,“你这是对先师宗祖大不敬!”